第二百二十五章

  阿悬看了一眼正在喝鸡汤且大口大口吃肉,彪悍的像个男人的霍火,从地上起来,说:“误会你了,对不起……”
  霍火听见这话,翘着二郎腿的腿也放下了,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随手抓了个鸡腿,走到阿悬的身边,左看右看,最后看得阿悬不自然了,才开口说:“我真是没有看出来啊,你还会给别人道歉呢?哎呀呀,真是让饿很震惊啊!”
  从霍火一开始见阿悬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说话嘛也就才说了几句话,每句话都是一两个字,惜字如金一样。而且说的话还都是不待见她的。
  如今却说了这样子的话,她确实是惊讶的。霍火眼珠子一转想到了逗他的话,说:“你说我都不惜代价,不惜被我爹发现,不惜我自己的名声被毁,救了你,你就一句对不起把我给打发了?”
  阿悬说:“那你想怎样?”
  霍火嘿嘿一笑,脸上又出现了老表情,说:“你看我这也算救了你了,不如这样,你把我娶了,我的名声保住了,你也不用因为钱而去码头幸苦的搬砖了不是?”
  秋水看着自己小姐这骚操作,无语的转过头,她不忍心看了,刚刚才给人家阿悬一个不错的印象,至少把她之前所做的事情给清除掉了,现在又这么作死?她真不知道说小姐傻还是故意的。
  阿悬的眼中重新戴上了防备,说:“一码归一码,你救我这一命,日后你遇到了难事我也会救你的,而并非娶你就是最好的结果。”顿了顿,似乎想彻底用语言让霍火放弃她对自己的想法,说:“你要知道,我不喜欢你不爱你,我心里早就有人,你就算嫁给我也不会幸福的。你说要是被你爹发现以及你的名声,我会去一一解释的。”
  霍火听了阿悬这番话什么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就是不愿意娶她。算了算了,她又不是真的让他娶自己的。
  再说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只是一张脸长的好看,其余的又没有本事又没有手艺的,自己要嫁过去那就会被委屈死,更有可能跟着他住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风一吹,雨一下,这茅草屋就散了。
  她才不要过这种生活呢,即便当初在成衣店内看上阿悬也不过是他身着一身素竹的锦衣华服,她以为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娃子或者说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呢。
  后来结果不是,她也就放弃了。
  霍火听着阿悬如同唐僧念经一样的说的她头疼,她摆摆手,说:“你闭嘴吧,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当真了,还给我在这一顿念,你就放心吧就冲你刚刚唐僧一样的说话,我对你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了。”
  霍火觉得无趣的坐回凳子上,继续享受着她的美食,转而看着阿悬,说:“我都听见你肚子哇哇哇的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大男人怀孕了肚子里的娃在叫呢q知道你饿的不行了快来吃吧。别在扭扭捏捏的了。”
  阿悬确实也是顶不住了的,他从晕过去之后就已经是极限了,然后因为对霍火的警惕,把刚刚晕过去保存下来的体力也一并给用光了,他现在要是不扶着点儿桌子,恐怕是要再次晕过去了。
  “赶紧吃吧!”霍火拿过自己面前的一盘子鸡腿扔到了他面前,嘟囔着说:“真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还要比一个人扭扭捏捏的,我真是不喜欢。”
  阿悬虽然很饿,但是也没有像霍火那样很不斯文的拿着鸡腿就吃,反而是用筷子剔鸡腿上的肉到碗里,差不多了之后这才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巴里。
  霍火在一边看着都快惊呆的掉了下巴,不是吧,这个人真挺矫揉造作的,一个鸡腿也能吃的如此的斯文?还是在这么饿的情况下?啧!
  秋水算是局外人,站在一边看着阿悬用餐,心中满是赞叹不已。虽然这人是从乡下来的,但是餐桌上的礼仪举止行为都很是不错,甚至要比一些大家公子还要做的好。
  秋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眉头和五官都皱在一起,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人家阿悬,似乎人家的礼仪举止在她的眼里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事情。
  阿胶吃完了之后,擦了擦嘴巴,转而看着正看着自己的霍火,说:“多谢霍大小姐救命,以后霍大小姐要是有都很忙难处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花枝村的……”
  “哎呀行了,就你这样你不给我添麻烦就算好的了,还说什么让我有难处就去找你,吹牛逼也不带这么吹的啊,你快走吧,别再在我眼前晃悠了。”霍火说道。
  阿悬见她这么说,而且出来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也是改回去的时候了,作揖,说:“不管你相信与否,只要你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在下告辞。”
  说完了之后,秋水就领着阿悬出去了,阿悬一个外男而且还是小姐偷运进来的,为了小姐的名誉,她还是将阿悬领到了来时的狗洞处,蹲下扒开旺盛的草丛说:“实在不好意思你从这进来的,也就只能从这儿走了……”
  阿悬的嘴角抽了抽。
  秋水见他还不为所动,着急说:“哎呀,你快点儿走吧,你是我家小姐偷运进来的,这要是被老爷给发现,我家小姐的名誉没来就算了,很有可能会被毒打一顿的,你快些走吧别犹豫了!”还真是如同小姐说的扭扭捏捏的,一个狗洞怎么了,她家小姐在花枝镇上也算是一个千金之躯了,她都能从这钻过去,他为什么就不能?真是的!
  阿悬抬眸看了一眼不太高的围墙,后退一步,说:“不必了,我从这里离开。”话音刚落,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阿悬一下子就没有了人影,吓的秋水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颤颤巍巍的说:“你,你去哪里了?”
  阿悬低头看了她一眼,说:“这里。”
  秋水心爱抬头看上去,她还来不及惊叹,紧接着又听阿悬说:“代我谢过你家小姐,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秋水忙点点头之后,阿悬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霍火在屋子里等着秋水,但是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秋水回来,有些气愤的说:“这丫头让她去送一送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真是的!可别看上人家了在夜里跟人家调情呢吧?”
  霍火被自己的这一个想法给被吓到了,但是转瞬就说:“不会不会的,人家阿悬心里头早就有了那个什么田东南,应该不会的……”但是那个阿悬什么钱都没有也没有手艺万一要为了钱而把她的贴身丫鬟给威胁了怎么办?!
  霍火想到这里,心彻底的慌了,连忙鲤鱼打滚儿似的从床上起来准备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他们的影子。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迎面走进来的是瘸腿的秋水,霍火看见秋水这样,连忙上前扶着,说:“你就出去一趟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你不肯很那个阿悬走所以他一气之下把你给打成这个样子的?!”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一个乡下人不会对她们富贵人家有什么好意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连她的丫鬟也打?!太不人道了吧!
  秋水听着霍火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脑仁儿都缓不过来,说:“小姐,你说的哪儿根哪儿啊!我这腿是我自己跪麻的,你是人家阿悬打的。”
  说着还揉揉腿麻的地方。
  霍火听见不是被打的,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想到快什么,说:“那他难不成让你给他跪下了?”
  秋水回忆了一下,刚刚阿悬腾空而起上墙的时候她确实是感叹佩服人家的五体投地,所以不知不觉就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跪着的姿势了……
  秋水点了点头。
  霍火见此,气愤的不行,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短剑就冲了出去,说:“这个杀千刀的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让我的贴身丫鬟去跪他,看我这就去给你报仇,把他给砍成个稀巴烂!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秋水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刚刚没有仔细听它说的话,说:“哎呀不是呀小姐,我真是被阿悬的功夫给惊吓到了!”
  霍火一脸“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说:“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说那小子会功夫?你别是在开玩笑吧?还是你天黑了没有看清楚或者是眼花了?”
  秋水把刚刚在外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说:“小姐你知道吗?他人功夫真得很高!说不定咱们以后遇到了难处他真的能帮助咱们的。”
  霍火却把刀给扔到一边,说:“你可拉倒吧,他武功高就能就咱们嘛?秋水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说起来也有十来年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间需要的是什么吗?”
  秋水听了霍火的话,也沉默了。
  但是霍火说:“不过,你说的也是,我若是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傍身,也是省了许多麻烦事儿呢。”
  秋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霍火,说:“小姐,你不是吧?你要去学功夫?”这要吓死个谁啊?这身上没有功夫还一天天的往外跑个没影儿呢,这要是学了功夫,更别想让她消停一下了。
  霍火勾唇一笑,说:“怎么不会?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顿了顿想到了她爹,说:“更不许你跟我爹说,要是说了,你等着的!”说完了之后霍火就躺在床上去幻想她以后回功夫在悬崖峭壁之间来回的蹿来蹿去。
  甚至是行侠仗义。
  阿悬回去的时候动作很快,只是路行至一半的时候,被两个男人说的话给吸引住了。
  “诶,你看那墙头上不是咱们刚刚替霍大小姐搬的男人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出来了?难道是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咱们上哪知道去啊。”
  阿悬的脸一黑,手腕一转就听见下边两个人惨叫的两声。
  田东南早早的就把饭菜给做好了,虽然年夜饭多又杂,但是还是很早的就做好了。狗蛋儿吃累了甜食也就回去了,只剩下阿七根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桌子前等着阿悬回来。
  阿七达拉个脸,说:“姑娘,这阿悬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都快要饿死了……”刚说完,阿七的肚子就跟唱歌似的叫了起来。
  田东南本来还想说让阿七等一等再吃,但是现在看阿七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了,拿起了一个小碗给她夹了肉丸子和鱼块递给了她,说:“你先吃着垫巴垫巴,等一会儿阿悬也就回来的。”
  阿七边吃边说:“都这个时辰了,我觉得阿悬是不会回来了……”
  田东南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话,说:“不会的,阿悬说了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阿七看着田东南说的这话,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心里想,这无非就是去镇上送个东西而已,杂从田东南嘴里说的就跟个生死之别一样呢……
  阿悬在路上一直走,只是感觉到在不久前有人在他的身后跟着自己,他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更加不敢把身后的这个人给带到花枝村这边,更是不敢让田东南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阿悬走了别的路,停了下来,他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停了下来,没有转头,说:“来者何人?”
  “不是你的敌人。”司尘的声音在阿悬的身后响起,只是现在的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这个人。
  原本司青是要来的,但是因为他的冲动,被司尘哄着吃了带有迷药的年夜饭,司青对于司尘没有防备,很快就睡着了,司尘抬头看见了站在墙壁上的熟悉的身影,才跟过来的。
  阿悬转身看着对方,眼睛里带着探究,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司尘现在很想告诉阿悬,他是温庭夙,是温国的一个殿下,更是要守护当今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