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田东南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再打扰他了,只随了他去。
阿悬在屋内放置刘楚熙送来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其中一个礼盒摔落在了地上,礼盒似乎是没有抱紧实,里边的东西被摔了出来,“叮铃”一声清脆的声音。
阿悬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发出这清脆声响发东西是一个玉佩,玉佩下边还压着一张纸,不知是这屋内本来就有的还是随着这玉佩一同从这里掉下来的。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给田东南送东西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看别人东子的人。
没有多想,他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就准备要重新塞进礼盒内,可是当他的眼睛不小心扫到那张被玉佩压着的那张纸后,瞳孔一缩,心里开始紧张了。
一时间手里捏着那个玉佩和那张匆匆看完的信,愣在了原地。
田东南又搬了几个盒子往屋内走,看见的就是阿悬发愣似的站在屋内,她把盒子放到一处,看着他说:“阿悬,你怎么了?”顿了顿看见了他手上的打开的盒子以及他手上的玉佩。
阿悬被田东南这一声音给唤了回来,手下意识的就把那张纸给藏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解释说:“东南,我,我并非是有意要看的……只是刚刚搬进来的时候不小心从礼盒里摔了出来,我这才……”
田东南倒是显得没有什么,她说:“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你不会偷看别人的东西的。”
阿悬垂眸掩饰,身后团在手中的纸张因为田东南的这一句话而捏的更加发紧了。
田东南从阿悬手里拿出来那个玉佩,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看,嘀咕的说:“这不是刘楚熙一直佩戴的玉佩吗?怎么就当成了礼物给送过来了?莫不是因为小厮同他包礼盒的时候放错了?”
阿悬听到这个名字问道:“刘楚熙是谁?”是送东南这么多东西的……男子吗?也是对东南有钦慕之意的男子吗。
田东南看了一眼阿悬,点点头,说:“他是我的朋友,也咱们这里的县令,”说了这句之后觉得不妥,又重新解释说:“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过了年之后他就被调走了。”转而又看着堆成一堆的礼盒,说:“他可能是觉得他要走了,所以才会给我这么多礼盒吧……”
田东南的视线又放到手里的这个玉佩上边,说:“你知道吗,这个玉佩其实是他娘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东西,他以前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塞进了礼盒里,估计是拿错了吧。”
阿悬却什么都知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田东南手里的玉佩,似乎是想用眼神烧掉一般,说:“那这玉佩你打算如何处理?”
田东南想了一下,说:“既然他过完年才走,我想着明天他也应该还在的,明天我就将这个送还给他。”
阿悬听了田东南的这个话之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田东南似乎是想起刘楚熙找玉佩时候焦虑的脸庞,于是皱起眉头苦了起来一张脸,说:“可是明天的话会不会有些完了啊,毕竟这是他娘亲唯一的东西了,也是他能睹物思人的唯一一件了,他平时就很宝贝这块儿玉佩,若是找不到了该有多着急啊!”
田东南捏着那个带有暗香的玉佩,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决定了,说:“不行!趁着天还没有黑,我还是先给他送回去吧,免得他着急上火。”
阿悬看着田东南为那个刘楚熙紧张的样子,心里边难免是有一阵子酸楚的,他不想去关心那个刘楚熙会怎么样,但是他不想看到田东南为了那个人而皱眉,更不加想田东南为了那个人而担心。
阿悬拉住要出去的田东南,声音闷闷的,说:“天色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会有危险的,还是我去吧。”
田东南愣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呢,阿悬就把她手里的玉佩给拿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还能听见院子里传来阿七问阿悬去哪的声音,但是阿悬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让阿七保护自己。
田东南其实从今天坐着马车回来发时候就察觉到了阿悬的不对劲儿,原本还不是很明显更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出错了。
但是看刚刚阿悬的反应她才肯定,不是她的感觉出了错,而是这阿悬根本就是情绪化不对劲儿的。
但是只是能感觉出来他不对劲儿,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
田东南坐在房间里回想了想,刚坐着马车回来发时候他还是好的,可是后来见到这么多的礼盒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
再然后阿七似乎说了一句“这么多的东西一定是男子送给姑娘的”,而她自己也并没有否认,阿悬的脸色就变了。
最后就是刚刚那里了,她自己说她有一个好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县令发时候,阿悬脸上的情绪就变了。
田东南想到这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这阿悬是吃醋了才会这个样子的!”
上一秒田东南是想清楚了阿悬突然的变化是吃醋的,但是下一秒她却想不明白了这个阿悬为什么要吃醋。
正当田东南抓耳挠腮之际,阿七抱着剩下还没有拿完的礼盒进来了,说:“姑娘,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田东南摇摇头。
阿七猜测,说:“那就是咱们的晚饭不够吃了?”
田东南又摇摇头。
阿七嘟着嘴巴,说:“那姑娘你这愁什么呢?”难不成她发现了殿下不是普通人,亦或者是她想要敲诈一笔?
田东南自己是怎么都想不出来这阿悬究竟是为什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看着阿七,说:“阿七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要吃醋吗?”
阿七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兴趣大增,说:“吃醋?谁吃谁的醋了?是殿…阿悬吃姑娘你的醋还是姑娘你吃殿下的醋啊?”
阿七的嘴巴要比脑子快,还没有思考完,嘴巴就先说出来了。
她后半句根本就是错的嘛,要是田东南吃殿下的醋,那殿下刚刚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啊。
那很显然是殿下吃她的醋了。
阿七说:“是殿下吃姑娘你的醋了吧。”
田东南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的点点头,说:“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阿七啧了一声,说:“这姑娘你难道还不清楚嘛?阿悬他喜欢你,所以才吃你的醋啊!要不然他为什不吃别人的醋呢?”
田东南愣了一下,说:“不是,他只是失忆的时候被我救起来了,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不对,女子也是我。对我有些好感,新鲜感罢了……”他之前的举动她都是知道的,但那鞋举动说白了也不过是好感而已。
阿七杯田东南说的话给愣住了,说:“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她还以为田东南跟殿下两个人的心意是相同的。毕竟那天晚上他们在月亮星星地下的样子真的很像她在宫里的时候看见两情相悦的宫女和侍卫的样子。
可是到头来这女主角却说是新鲜感?要知道殿下对一个人会有新鲜感那说明这个人也是能入得了殿下的眼的。
但是这些话,她现在没有办法跟田东南说。
田东南解释,说:“虽然阿悬失忆了,什么也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却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更不像我一样。”
阿七听着田东南的的这话,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发问:“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啊……”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说:“等等,可是你之前告诉我那只是你的远房表哥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之前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说谎了。”田东南回想之前,说:“我救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又是在晚上看不清楚,当时我本来不想救他的,可是他拉着我的手死死不放,没有办法我怕狼顺血迹跟来,所以只能把他给救了。”
阿七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她就说他们一个村姑能有多大的胆子把殿下救了。
田东南接着说:“后来才看出来他一身贵气,身上还有把价值不菲的剑,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一股贵气,让人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官宦子弟。”顿了顿她又说:“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总之阿悬不会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阿七听了田东南的这话,咽下了唾沫,这个田东南虽然没有怎么见过世面,但是猜测的很准,基本八九不离十啊!
不过还好她是猜测的。
田东南转而看着阿七,说:“所以你能理解为什么我说他对我有新鲜感了吧?”
阿七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殿下从来就是在皇宫要么就是在自己的府内,最多就是上战场亦或者是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去偏远的地方游山玩水。
虽然说是偏远的地方,可能也是见过田东南她们这种人的生活的,但是见过是见过,没有体验过自然是觉得什么都是稀奇的。
阿七刚想把话题说回去,但是田东南抢先了,说:“我知道你是个身手不凡的人,我也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阿七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觉得田东南的眼睛似乎是有魔性一般,能窥探出人心中想法似的。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田东南的这些话时候。
田东南又开口了,说:“算了,世上的人靠近别人多少都是带着目的的,我也不去问你是什么目的,你只要别伤害我跟阿悬以及春燕婶子一家就好。”
阿七认真起来,说:“东南姑娘,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这个目的我现在还不能说。”虽然她现在能直接说她救的那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也正是她靠近她的目的。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田东南有可能会相信但是殿下不一定会相信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殿下相信。
田东南知道了她不会害他们,其余的也就没有什么了。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去做年夜饭。
但是阿七喊住了田东南,说:“姑娘,你难道不喜欢阿悬吗?亦或者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是喜欢阿悬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阿七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田东南愣住了,半晌才转过头来,看着一本正经的阿七,说:“你说我喜欢阿悬?从何而起啊?”
阿七看着田东南这个样子,她知道她是感情迟钝的,说:“你忘记了吗?前些日子,阿悬连夜从镇上给姑娘你买衣服?姑娘你看见衣服看见阿悬的时候是很深情的眼神。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
田东南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确实是有一瞬间对阿悬动了心的,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阿七看着她,似乎是会读心术一般,说:“姑娘,你这不是一瞬间,你是真的对阿悬动了心了。哪怕现在也是。”顿了顿,见田东南还没有回过神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叹口气,说:“姑娘你还是先冷静的想想吧,我去把食材准备好了再叫姑娘。”
昨天晚上他们就商量好了,等年夜饭做什么吃什么,所以食材早早的就备好了,只需要切切弄一下,等着田东南就是了。
田东南眨巴了一下,说:“我……真的对他动心了吗?”
狗蛋儿在院子里满心思都扑在这糕点上,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听见和看见阿七和田东南在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看见了田东南跟个熟透了的虾米一样在门口傻站着,狗蛋儿看不太明白的走过去了,手里拿着糕点一手就要去摸田东南的额头,却被田东南给拍开了,似乎是没有察觉到狗蛋儿的到来,吓了一跳,说:“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