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医摸了把胡子看了一眼皇上,得到皇上的眼神,这才缓缓开口,说:“太子现在这症状不太好…怕是从哪里的高处跌落下来的,导致身上有多处骨折,怕是醒过来之后腿就废了……”
  长安皇后听完之后,就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差点儿没有喘过起来,还是皇上帮她顺顺背她才喘过来一口气。
  长安皇后那湿漉漉的美目看着站在一边同样满身伤痕的俊美男子,控诉那受伤的俊美男子,说:“太子昨天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跟你出去游玩了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说会保护太子的吗?为什么我的太子成了这样而你却好好的?要是我的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不得这么说!健儿的伤势也不轻。”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扶着长安皇后,要是皇上不扶着点儿,兴许长安皇后腿软到站不住了。
  温庭健也是一身血迹站在一边,另个太医在为他清理,他听了太医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得逞,但很快的就消失了,脸上却痛苦内疚说:“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喊他们一起去游玩。我们在山上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拦住,对方的武功都极高,我被他们给弄伤然后打晕在地,等我醒来的时候,温庭夙和太子就已经不见了,我在山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后来还是侍卫来告诉我太子找到了,我这才回来。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这样一个失踪一个昏迷不醒…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怪我!”
  “夙儿也失踪了?”皇上刚安慰好长安皇后,让她的情绪好了点儿。
  温庭健痛苦的点了点头,说:“是,他为了保护太子,我……我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断武散,而且还被别人给射了一箭,跌入了悬崖……”顿了顿又说:“当我醒来去找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
  皇上听了之后皱眉,他从温庭白那惨白的脸上收回眼神,沉下心思对着温庭健说:“健儿也别自责了,你受伤这么重就先回去休息吧,免得你父亲担心。”
  温庭健又表达了一番不舍和自责之后含着泪水这才告退。
  等温庭健走了之后,皇上看着泪人一样的皇后,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杨太医,不忍再隐瞒,捏捏眉头,才说:“杨太医,你且说说太子究竟怎么回事。”
  杨太医说:“太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才会昏迷,至于身上的伤口都是些小伤口,没有致命的伤,身上有一处骨折也不碍事,只要老臣开几副药让太子喝下去,修养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长安皇后听了之后,眼泪止住了,只是泪水还挂在脸上,转头看着杨太医,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
  杨太医点点头,看了一眼皇上接着说:“方才这么多人在这里,我是怕走漏风声,才没有实话实说的。还望娘娘见谅。”
  杨太医这话,长安皇后也是明白的,毕竟她和皇上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比温庭夙,但也是个不错的。
  虽然他们俩人只有温庭白这一个皇子,不会出现历史上九子夺嫡的故事,但少不了会被别人暗杀,然后以太子要挟皇上退位。
  长安皇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杨太医你快快起来吧,这么多年你为太子的上心和对皇上的关爱,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娘娘言重了。”杨太医这才起来,说:“时间也不早了,下官给太子准备好药材,等太子一醒就能喝了。下官先行告退。”
  皇上挥了挥手,杨太医就离开了。
  皇帝摇摇头,长叹一声把司青召过来,说:“趁着这几日朕的皇兄和皇嫂出去游玩还没有回来,你和司尘俩人暗里去找夙儿,切不可太过招摇让南庭王的人知道,一定要快。朕会再派些人和你们去找的,一定要在南庭王打赵国之际把他找回来。”
  司青和司尘:“属下遵命!”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进攻赵国的时候了,若温庭夙这个将军不回来,南庭王又在这个时候叛变,这温国定是不保啊!
  长安皇后看着床上还是昏迷着的温庭白,用手娟儿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虽然他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听了杨太医说的那些话,她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她转头看着一脸愁容的皇上,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给他倒了杯茶水,她的脸上也隐隐的出现了担忧的脸色,说:“我知道你在担心夙儿,可不是已经叫司青和司尘一同去找了吗?夙儿一定会找到的,别太担忧了。”
  皇上看着长安皇后,握着她的手,说:“这夙儿说来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武艺我们都是知道的。”
  长安皇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饭握住皇上的手,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害怕找到这夙儿之后得知自己服用了断武散会精神崩溃。”
  “虽然这温庭健的话不可全信,但是我总觉得服用了断武散这事儿他还是没说慌的。总之,咱们现在须得秘密找一个会解这种毒的人来。”
  皇上说:“朕也是这个意思。”
  长安皇后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儿,说:“虽说这夙儿受伤温庭健知道,但是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一清二楚?难不成这事情就是他设的局?”
  皇上皱眉,说:“就算他有那贼心,但是他怎么有那本事?况且夙儿的武功在温国可是屈指一数的。温庭健那三角猫的功夫怎么会把夙儿给重伤成那样?”
  长安皇后也觉得皇上说的有道理,说:“那不如先找人暗中盯着,视情况而定。”
  皇上点点头,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的温庭白,伸手挽着长安皇后,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皇上和长安皇后这才离开。
  ……
  田东南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因为这个陌生的男子在,她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裳,就连外衣都没脱。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要防着这男子。
  她下床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伤口愈合的不错,估摸着大概再有半个时辰这伤口就彻底的愈合好了。
  介于想让他好快点儿,然后快点离开这儿,弄了一点儿清淡好消化的粥,吃了之后抱着一些昨天上山砍的柴火准备给林春燕送去。
  她记着那天看见她家的柴火也快没有了。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炕上的那个男子,也不管他到底是昏迷还是醒着,说了句:“锅里还有粥还有昨天晚上的鱼汤,你要是饿了,自己去吃就行了。”
  田东南说完了话,这男子也不见有什么反应,算了先不管他。说罢田东南抱着柴火用脚带上门就出去了。
  炕上的男子听到脚步声慢慢离开,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撑着身子从炕上慢慢起身,美目望着这破旧的四周,皱起了眉头。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股迷茫:“这儿是哪?”
  可惜没有人回答。
  这时间不早不晚,正好都是村里人往地里走的时候,不少人见了田东南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几个在家门口簇一堆儿干活的几个娘们看着田东南过来嗓门就更加大了,像是故意说给田东南听似得。
  “听说了嘛?咱村的小丧门星昨儿个夜里捡了男人回去呢!”说这话的是陈嫂子。
  陈嫂子家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干活,也不知道挣钱,天天就是喝酒,有钱了就上集市的春香楼里快活快活或者村口的寡妇家,没钱了就回家跟陈嫂子要钱再去,原本还不错的家庭,已经被掏空了。
  张数听到这个如同苍蝇见了屎一样,立刻嗡嗡嗡的哄上去:“哟,是吗?真有这事儿啊?我昨天晚上从我家那口子说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的啊!你说之前都知道她克这个克那个的,可不知道她还是这么个放荡的女娃,真是,唉,想她娘多知书达理的人呐,再瞧她爹人也不错,居然生了这么个女儿,啧啧,想必九泉之下都不瞑目啊!”
  “可不是咋滴,不过她娘本来也就不检点,你想想人家都是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她可倒好,怀了八个月就把田东南给生下来了,硬是说什么早产。”
  “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原先她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你说再咋不受宠不受待见,那也不会让她嫁给田东南她爹这样村里的啊,我看啊,十有八九她娘被人搞大了肚子,没了办法才嫁给她爹的。”
  “就是就是……”
  田东南听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真是火从心中来,把柴火扔到一旁,从里边抽了一根又粗又长还结实的木棍放在手里上下一颠一颠的把玩着,走进那俩人,说:“这一天天的,你们可真闲啊?陈嫂子你有空在这里探讨别人不如去琢磨琢磨咋才能让你家汉子不往村口寡妇家跑,省的天天哭的街坊邻居都烦!”
  这一段话,怼得陈嫂子是哑口无言,尽管心里有火气想跟她干一架,但是突然的想起那天来她家的公子哥护着她的那个样子,识趣的端着没干完的农活就回去了。
  田东南转而看着剩下的张数,说:“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你们非但不听还再这儿编排我?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这张数是张巧儿的妹妹,也是嫁到花枝村里的,比起她姐姐,她的生活还算是过的好了一点儿。最起码没有像张巧儿死的那么惨。
  前些日子都跟着丈夫在外边做活计图个生计,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的回来了。
  听别人说是张巧儿死之前叫她回来的,说自己儿子现在是县太爷的干儿子云云之类的。
  这夫妻俩一听这是好事儿了,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只是他们回来的路上,张巧儿和张德就被处死了。
  本来嘛,这张数一家觉得姐姐家里好了,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了,这还没有高兴一阵儿呢,回来张德死了,张巧儿也死了。
  所以这张数知道了一直是觉得田东南害她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尽管有刘楚熙时不时的露面,这张数忌惮刘楚熙不敢对田东南动手,但是她的嘴巴却不肯放过田东南。
  张数看着陈嫂子走了,于是说:“咋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自己敢做的事情还不让别人说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克人就算了,没想到还偷汉子,真是不知廉耻,我要是你爹娘早就气死了!噢~不会你爹娘死的这么早就是被你给气死的吧?啊——!!”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整天跟个苍蝇一样到处恶心人!”田东南也没心软,抡起那粗壮的棍子就朝着张数身上打过去,打得她嗷嗷叫还躲不了也还不了手。
  “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张数被田东南打的浑身发疼,投降似得给田东南跪下抱着她的腿。
  田东南停了手,恶狠狠的薅起她的头发强迫她跟自己对视,说:“你不是这么爱说吗?我这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说尽兴,你怎么就不说了呢?”顿了顿把那粗糙的棍子贴在张数的脸上,说:“这棍子上还带着细刺儿,要是我这一不小心扎进你这脸上,又痒又疼还挑不出来,你说咋样啊?”
  张数头发凌乱披散,那头发被泪水贴在脸上也顾不的去整理,惊恐的看着田东南,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说:“不不不要,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去以后再也不说你的坏话了,不,你没有坏话,全部都是我自己编的,呜呜呜……”
  “别啊。我看你刚刚不是说得最起劲儿了吗?你接着说啊?!”
  “不不,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额再也不敢说了,我发誓!”张数人虽然蠢,但现在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田东南的坏话,不然自己绝对会被田东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