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梦与现实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是你是你就是!
怀中璧人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将脸侧向一旁,似是不敢看沈源热切的目光,生怕一个触碰,便会被那炽烈的温度融化。
“可是……”程阮掩着心中的甜蜜和悸动,迟疑道。
如果他们承认了彼此的关系,过年回家这一举动,在祭司的交流外,更多了一层见家长的意思。如此一来,不论是德鲁伊部族,还是无数双落在北方部族的目光,都无法等闲视之。
程阮只要一点头,接踵而来的,便是无穷的麻烦,她担心饶是以沈源的坚强,也最终会败下阵来。
“没什么可是的,我想过了,你就是我女朋友。”
沈源拥着程阮的双臂更紧,将这气质出尘如仙的女子牢牢锁在怀中,抓着她肩膀的手甚至让她感到了两分疼痛。
他嘴唇前探,重重在程阮侧脸上啄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一个尘埃落定的烙印。
程阮红云飞腾的螓首埋进了沈源肩颈间,没有说话。
驾驶座上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满眶热泪,心道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这么好的白菜都会被猪拱?不如撞在电线杆上和他们同归于尽,还我单身狗王朝一片朗朗乾坤好了!
飞机入云又落,四小时的航程并不算短暂,但在刚刚确定关系的两人如胶似漆的腻歪下,就和眨了几次眼睛一样快。
降落的地方是赤帝国北方一座偏远的小城,连带着机场的规模也很小。刚下飞机,沈源便感觉到十分的冷清,偶有行人或机场的工作人员路过,也大多行色匆匆,似是临近的年节在他们脚步后面不停追赶。
程阮带着沈源出了机场,却并没有上车,而是顺着大路在冰天雪地中走了一截,周围越来越荒芜偏僻,看样子已经来到了郊外,鲜有人车经过。
德鲁伊化作一头黑豹,祭司变成一头幽白色的巨狼,一前一后向深山中跑去。
程阮轻车熟路,眼前这些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松柏似是为她指路的明灯,在寒冰和落雪中挑了一条最偏僻,却也最快捷的回家之路,向那传说中的北方部族而去。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株草木,都是她最熟悉的布景。在山间跃动的黑色豹影中充满了急切,让跟在后面跑动的沈源都能体会到那股浓浓的情绪。
毕竟已是一年未回,程阮对部族中的一切都十分怀念。
在被冰雪覆盖的山中穿行了数个小时,终于在天色将暗的时候,程阮停下了奔跑的四爪,在一处山坡前驻足,一双澄澈的豹眼中满是怀念和激动。
后方的白狼轻轻上前几步,来到了黑豹身旁。
“就是这。”程阮轻声道。
白狼点了点头,他感觉到了前方空无一物的山坡上隐晦的能量波动,明白这是个隐藏形迹的术法,其后自有天地,而不知破解之法的普通人只能从外围绕着走过,无法发现里面真正的秘密。
程阮随口念了句咒语,那低矮的山坡上便出现了一团扭曲的碧色光华,光华逐渐打开,仿佛是一扇大门,欢迎着归来的主人。
穿过了碧色的屏障,沈源看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古寨。
古寨以厚实的树木为墙,这些紧密而生的宽厚树体显然是德鲁伊部族精心培养出的古木,上面斑驳而生的青苔覆盖了其下的新旧划痕,划痕之间,隐约可见些曾经精美的符号和轮廓,似乎最初的时候,这些巨木表面有很美丽的木画。
目光越过古寨的木障,可以隐约看到些冒尖的木楼,造型婉约者有之,粗犷者亦有之,但无不线条自然纯朴,令人一看便觉舒适。
有阵阵温暖的气流拍打在沈源的面部和皮毛上,逐渐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这寨中远不似外面那般冰冷。
典型的德鲁伊手笔。
沈源在心中评价了这样一句。
“我们先回德鲁伊部族住下,明天引你去见见巨巫部族的长老们,他们一定对你很感兴趣。”
程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走到了寨门正前。
还没等变回人形的程阮开口说什么,一个惊喜的声音便从木障上飘了下来,“软软?是你回来了吗?”
沈源和程阮一同抬目,向寨门一侧角楼上看去,声音便是从那处来的。
一头身材肥壮至极的黑色巨熊正趴在角楼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鼻端还挂着一个淡青色的鼻涕泡。
在黑色巨熊旁边的,是一个穿着色彩斑驳而杂乱的衣物的少年,头发编成数百细小的发辫,末端用青铜环束起,身上带着不少青铜饰品,胸前还挂着一面青铜护心镜,脸上用惨白色的颜料涂抹出数道简单的纹路,看上去像是某个原始部落中走出的食人族一般,食古不化,蛮荒吓人。
然而这少年脸上的笑容却惊喜而真挚,向下看了一眼确认的确是程阮后,连忙伸手去推背后靠着的柔软肚子。
“熊二!熊二!你快醒醒!软软回来了!快快别睡了!”
少年的手深深陷入了巨熊肚子上柔软的皮毛里,却没能推醒巨熊,抿嘴之下伸手用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流覆住了巨熊的口鼻。
那淡青色的鼻涕泡悄然破碎,巨熊由于呼吸不畅,很快便翻身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他听到身旁少年的话,腾地一下从角楼上站了起来,撞断了三根粗壮的木质护栏,身体如肉球一般轰然砸落在木寨外的地面上。
“软软!软软回来了!”巨熊嗷嗷叫着,扑向程阮。
就在沈源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将程阮拽回来,免得被巨熊压扁的时候,却看到程阮嘴角闪过一抹坏笑,身上碧光一闪,化作一头黑豹,体型比寻常时大了至少有三倍,头顶几乎要比古寨的寨门还要高。
黑豹探掌,巨熊像是一个被拍动的皮球一样,扑来得快,飞回去时更快,在地上一砸后,又弹起来,划出一道抛物线,越过木障落进了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