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牛皮爆了

  丁松非常郁闷。
  一时失察,竟然被一个小家丁给羞辱了。
  他不是目不识丁吗?为何偏偏对答如流?
  运气好,一定是这小家丁运气太好了。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他姥姥的,看我对不死你。
  我就不信你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丁松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哼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燕七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呀!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天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小家丁想都不想,就对出来了?”
  “神人啊。”
  “这个对子连我都对不上,燕七怎么会脱口而出?蒙的,一定是蒙的。”
  ……
  “这……”
  丁松瞠目结舌,铁青的脸变黑了:“燕七,你……你怎么又对上了?”
  燕七满脸憨笑:“运气,运气而已。”
  越是谦虚,越看着让人生气。
  丁松虎着脸:“我就不信你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燕七道:“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对联一般,若是真有难度,我就算运气再好也没用呀,丁院长,你说呢?”
  “这……”丁松支支吾吾。
  “拜托,你出一个难些的题目吧。”
  “竖子狂妄!”
  丁松火冒三丈,再好的涵养也被燕七给挤兑得原形毕露,背着手,围着大厅团团乱转。
  奶奶个熊,我一定要想出一个绝对。
  燕七这厮太嚣张了。
  屋中一片静悄悄。
  谁也不敢说话,害怕影响了丁松的思绪。
  “咦,有了。”
  丁松得意一笑,指了指房梁,吟道:“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好!”
  学生、才子们一阵鼓掌叫好。
  “丁院长真是有大才啊,现在正值九月,酷暑难当,老鼠于梁上纳凉,画了一只猫,就把老鼠惊走了,这老鼠胆子也太小了。”
  “而且寓意非凡,谁是老鼠,谁是画猫,显而易见,讽刺意味甚浓。”
  “很有创意,想要对上机锋、灵动相当的下联,真的是难上加难。”
  ……
  众人叹为观止。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晴,心里也暗暗叫好。
  虽然丁松为人狂傲,爱装叉,喜摆谱,但学问绝对不是吹的,堪称浩如烟海。
  前面两个对子虽然精彩,但却极有可能是提前准备好的,乃是深思熟虑之作。
  可是,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这可是灵感之作,来不得半点虚假。
  这份急智,这份才情,谁能相比?
  安晴学识渊博,蹙眉想了许久,粉脸红扑扑的,艳若玫瑰,娇脸滚烫,竟然没有合适的下联。
  她侧目看向燕七,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这副对子,七哥恐怕也……”
  她微微摇了摇头,红唇紧紧抿着,有些焦躁,却也更加为燕七所期待。
  丁松想出了近乎于绝对的对联,十分得意,带着狂傲的笑,讥讽燕七:“小家丁,我本不想欺负你,以免说我以大欺小,以老欺少。可是,你太狂了,我若再不出手,你都要成精了。”
  “我就是要用这副对联教育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博学大儒!我,丁松,为什么能坐上妙语书斋院长的位子?而且,我更要告诉你,家丁就是家丁,只配刷盘子洗碗,做学问这么高级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哈哈。”
  燕七扑哧一下笑了:“随便吟了一个对子,就叫绝对了?要是这么说,遍天下的对子都是绝对。”
  “小家丁,你还嘴硬?”
  丁松猴急的跳在燕七面前:“你好嚣张啊,竟然敢抢白我?你果然是没有文化!”
  “知道吗,嘴硬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你说我的对子不是绝对?好好好,只要你能对上这个对子,我就承认这对子不是绝对。可是,你能对得上来吗?我就算给你一年的时间,任你想破了脑袋,你也对不上。”
  燕七哈哈大笑:“还用一年的时间?切,好笑。”
  丁松哼道:“那你要多长时间?”
  燕七探出一根手指头:“弹指一挥间。”
  靠靠靠!
  这个B让小家丁装的,都装到月亮上去了。
  众人惊呼之际,嘘声一片。
  谁也不会相信燕七的话,这太离谱了。
  安晴也为之侧目。
  看着燕七那双清澈朗逸的眼眸,猜不透燕七的心思。
  丁松
  一阵狂笑:“弹指一挥间?呵呵,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燕七撇撇嘴:“你可别笑了,你一呲牙,屋子里都是味儿。”
  丁松虎着脸质问:“少来那一套!小家丁,对呀,你倒是对呀。”
  燕七道:“现在就对。”
  丁松一字一顿道:“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燕七掷地有声道:“饥鸡盗稻,呼童拾石打饥鸡。”
  “我的天哪。”
  “妈呀,妈呀,燕七真对上来了,太不可思议了。平仄押韵,对仗工整,意境比之暑鼠,有过之而无不及。饥鸡对暑鼠,堪称绝配啊。”
  “神人啊,他真的是小家丁吗?我等寒窗苦读几十载,两耳不闻窗外事,竟然不敌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家丁?可悲,真是太可悲了。”
  ……
  学生、教习们看着燕七,激动的眼睛冒绿光,羡慕嫉妒恨,心情超复杂。
  安晴美眸流盼,含情脉脉的看向燕七,红唇浅笑,酥胸鼓鼓起伏,一副被燕七折服的娇婉模样。
  最震撼的莫过于丁松了。
  原以为凭借着这一副‘暑鼠’绝对,将燕七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可哪里想到,这厮真的厉害,竟然对出了‘饥鸡’的下联。
  麻痹的,可怜我的绝对啊。
  最尴尬的是,牛皮吹的叮当三响,却被燕七无情的戳破。
  牛皮爆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丁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惶惶然,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燕七好像没事人似的左顾右盼,一副无聊的样子。
  别人都激动得哭天抹泪,唯有这厮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情绪平稳的很。
  他看向丁松:“丁院长,你的暑鼠绝对,被我弹指一挥间对上了,这‘绝对’真牛,有幸被我弹了一下。”
  “你别嚣张!”
  丁松哇呀呀大叫:“看我再出一副绝对,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冷不丁一声断喝:“你也不识数啊!安晴小姐刚才说了,每一队只能出三次题目,你三次机会全部用完,该轮到我出题目了。”
  “啊?这……”
  丁松急的只想挠墙,话到嘴边,只好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