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进黑风庄

  第十六章初进黑风庄
  王宝山的眼睛被蒙着,无法看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脚步声不断。自己被人推着向前走去,不容许他做半刻的停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好像感觉过了大半天的样子。
  周围出现了更多的脚步声,刀剑的撞击声,棍棒的挥舞声,人的吆喝声,各种交谈声……等等,嘈杂一片,好不热闹。心想可能已经到了那黑风庄里了。
  “五哥,回来了?”有人过来给李进打招呼。
  “嗯,你去把三娘、赵先生和其他首领,请到聚义大堂里来。”
  “是”
  王宝山听到李进对那人简单说了一句,就听那人的脚步声走远了。背后又被人推了一把,显然是要被带到什么聚义堂去。
  让他心里揣测不安的是,至从进了这黑风庄里来,周围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阴凉得多,完全不像是平日的那样炎热,好像突然从炎炎夏日,一下子进入了干爽阴凉的中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已经到了地方,并被人按着跪倒在了地上。由于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让他心里怕得要命,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也不敢乱动,只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也许这个地方,就是李进口里说的聚义堂,可感觉比外面还要阴冷几分。加上不时有人从身边经过,脚步声嘈杂而凌乱。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很是让人渗得慌,他又看不到,怎么叫他不胆战心惊。
  就在他慌乱不已,浑身发抖的时候,脸上蒙着的黑布被人拽了下来。
  王宝山眨了眨眼,压着狂跳不停的心,满脸惊恐地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事物,心中大骇。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大山洞里,洞内宽广高大,四周都是黑色的石壁,四处的角落里都架着铁锅,锅里的柴火正烧的旺盛。火光冲天,将整个偌大的山洞,照得是一片的昏黄明亮。
  山洞深处一个巨大的石台上,按放着一把梨花大椅,一张毛发花斑的虎皮,从椅背一直铺到了椅脚下两尺多远。
  这虎皮上虎头犹在,虎目微睁,虎口紧闭,胡须乍起。整张虎皮趴在地上,犹如活着的林中之王,此时在此休息睡觉,看神态好像正在梦里虎啸山林,争霸于洪荒猛兽之中,好不威武。
  这把虎椅后是一张供桌,桌上正中摆着一把空空如也的刀架,架子左右两旁,烛台红蜡高立,其上的烛火,却是无风自摇曳。使得刀架后,高挂于石壁之上的、一副巨大的幡旗,也舞动了起来。
  举目望去,只见那副黑布大幡旗的正中,正趴伏着两个苍劲有力的白色大字‘黑风’。
  烛炮炸响,灯火飘荡。
  在浮光掠影间,那副黑底白字的黑风大旗,无风吹拂,却自动的舞动不停,大有翻卷之意。让在台下观看的王宝山,竟生出了一阵错觉:那黑风大旗不是个死物。
  还没等他细看,在石台下,厅堂正中,按放着的两排大椅中,坐着的几人里面,站起了一人,正望着高台上的大旗,一阵地沉吟,好像若所有感。
  这人额头宽阔,脸颊窄细,发丝稀疏且柔软绵细;尖细的下巴上,还留着一小戳山羊胡须,一副饱读圣贤书的老学究模样。
  他正是黑风庄里,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赵青山,人称外号:先知书生。
  “先生,我们刚刚巡山途中,捉到了这四人,里面有城西罗猎户的儿子。”坐在左首第五把交椅上的李进,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青山听后,并走到了两排大椅的中间,王宝山四人的跟前,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进看他默不作声,也站起身来,问他说:“现在二哥去了城里,怎么三娘也去了?”
  “是啊!三娘也去寻找庄主了。”赵青山没有回头,仍是看着。
  “这四人,鬼鬼祟祟地在山外逗留,我怕是有些蹊跷,但涉及到罗猎户的儿子,我一个人也不好做主,就带回来了。先生觉得如何是好?”
  赵青山听他一说,走到了罗鹰跟前,看了看,没有开口。
  又走到王宝山和三皮面前,端详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最后走到了杜小三面前,沉思了良久,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扶起了山羊小胡须。
  “你们来这黑风岭做什么?”半饷后,他才开口。
  罗鹰看了看王宝山三人,见他们不敢说话,自己就开口说:“我们想拜入黑风庄,赵先生。”
  “你认得我?”赵青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听我爹说起过,黑风庄里有位姓赵的先知先生,我想您就是了。”
  “好,你们既然想加入黑风庄,也好。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安歇。”赵青山对他点了点头,说着就叫人带着他们,出了聚义堂。
  王宝山一出来,望着四周,才发现这哪里像个庄园的样子,分明是个颇具规模的小型城镇。
  举目望去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一大片空地,占地不小,差不多近千亩之广。数百间大小不一的石室,错落而杂乱,它们都建造在空地上的大片石山之上,看样子是直接将那些石山掏空,再开门凿窗,密密麻麻的形如蜂窝。
  无数条石子铺成的小道,跟蛛丝一样一条条的把它们联系在一起。还有几条大道贯穿其中,将它们分割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区域,几处较为平坦的空地平台,错落有致,分布在四处,嫣然是供人活动的场所。
  此时,每个平地上,都有数十名穿着各色衣服的汉子,手持标枪,或手持刀剑,正杀声嚯嚯地演武操练着,一个个挥汗如雨,声势好大,威武严肃。
  王宝山四人,跟着两名身穿灰色紧身衣的汉子,来到了靠近东边的一片石室群落。
  一路走来,也有不少人经过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紧身衣,就是颜色各异。一个个神色匆匆,忙忙碌碌,谁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忙着各自的事。
  “你们初来乍到,很多东西还不明白,等过几天就好了。”带路的一汉子,看着他们一脸的震惊,好言好语的说到。
  “多谢…”王宝山看他面目还算和善,连忙道谢。
  等他们到了一间石室门口,那人又对他们说:“这两天庄里有事,你们就不要乱跑,安心在此休息,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给你们送饭,渴了,不远处有水井,可以去打点水喝。”
  那人说完,就和同伴一起走了。
  王宝山看他们走了,就推开用木板拼成的屋门,进了石室。
  刚刚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进来后发现这石室虽说不大,但住他们四个人,还是宽敞得很的。除了两张石床,就是一个石台,几个布满灰尘的陶罐,安静地杵在石台上,显然是很久没人用过了。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比起以往住的茅草棚屋,那不知道是强了多少倍,因为不用担心风吹雨打。
  更值得他高兴的的是,这间石室里并不闷热,还有些阴凉,让他不用担心热得受不了,他在李家矿场上可是被热怕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他好像做了一场梦,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看大家也缓过了劲,就拿起一个稍微大些的陶罐,想去打点水回来给大家喝。刚出门,罗鹰就跟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个陶罐,显然也是想去打水。
  “多谢了,罗兄弟,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进不来。”
  “没事。”罗鹰对他态度明显比别人要好,听他道谢,笑了笑。
  “罗大叔,跟着庄里人蛮熟吧?”
  “我爹,跟庄主是朋友。”罗鹰想了想,还是说了。
  “难怪了…”王宝山听了,见罗鹰说得有些犹豫,就没再多问。
  这黑风庄里管理还是很严谨,不时可以看到拿着兵器巡逻的庄众,有的石室门口岗哨森严,就连水井都有专人防守。
  王宝山和罗鹰,费了老大的劲,好话说尽了,才肯让他们打水。
  还好他们俩个都不是爱抱怨的人,刚来这里,也只好事事按规矩来,不敢得罪人。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饭菜,让他们惊喜的是,竟然是各类蔬菜,蒸炒油炸,样样俱全,都用陶罐盛着,还外带一大木桶的大米饭。
  王宝山吃着大米饭,眼睛都有点湿润,心想这黑风庄庄的伙食真好,他以前哪里吃过像这样的饭菜,让他好一阵的感动。
  三皮也是如此,比他还要感动,含着泪吃着饭。边吃还边说:“想不到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要是以后能天天如此,让自己去做任何事都愿意啊。”
  他这话,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给他们送饭过来的两个汉子,逗笑得不轻,捧着肚子笑了好久。
  王宝山被他们笑得脸都红了,低着头,只顾扒饭,不敢看他们。
  三皮倒是全不在乎的样子,自顾自的夹菜吃饭,还时不时地给王宝山,和杜小三碗里夹菜,还说:“大哥,三弟,这菜好吃,你们吃点…”
  “好,好…”他俩接过就吃,也不多说话。
  吃完饭,王宝山等送饭的人走了,就问杜小三说:“三弟,怎么了?我看你一直都不怎么高兴?”他们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看杜小三有点反常,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大哥,我只是有点不大习惯。”杜小三勉强向他笑了笑。
  三皮听了,却走过来摸了摸杜小三的额头,说:“也不烫啊!怎么就不习惯了,这里有地方睡觉,又有这么好的饭菜。”
  杜小三听了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二弟,他可能一时还没缓过劲来,我想过几天就好了,慢慢地就习惯了。”王宝山安慰了一下三皮。
  “睡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问话。
  王宝山赶紧过去开门,发现正是之前带他们来的那两名灰衣汉子,只见他们二人,都抱着一捆稻草。还把李进先前收缴的铁锅等物件,都带了过来。
  “这石床太硬了,晚上又有些阴凉,就给你们拿点稻草铺着,晚上也好睡觉。”那名面善的汉子,笑着对他们说。
  “真是多谢了,还不知如何称呼两位大哥……”王宝山赶忙接过稻草,感激地说到。
  “呵呵,我叫徐峰,这位是陈虎,我们都在赵先生手底下帮忙,既然进了庄里,以后大家就以师兄弟相称了。”
  “是,徐师兄,陈师兄…”三皮接过那位叫陈虎手上的稻草,连忙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安歇吧!如有什么事,可以到离这里不远的赵字堂,找我们。”徐峰说完,就和陈虎走了。
  王宝山一直把他们送出了门,才回来准备铺稻草。
  其他三人明显都不会,他只好一个人把两张石床都铺上稻草,等铺好稻草,躺在上面就舒服多了。
  四个人,两张石床,怎么睡又成了问题。罗鹰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睡,这让王宝山有些犯难,只好迁就着让他一个人睡一石床,三皮和杜小三两人睡一张石床,他自己打算就睡在地上。
  正准备睡时,刚躺了一会的罗鹰,突然又起来,把王宝山扶到自己的石床上,让他跟自己睡一起。
  王宝山被他搞得苦笑不得,对这个小猎户也是没半点办法,只好由着他。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刚躺下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三皮的鼾声,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