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幕后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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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她想的却不是张磊,而是那个差点将自己娶过门的人。
“后土娘娘诞……三月十八了……”张玥喃喃道:“还有一个月。”
素心心中一揪,口中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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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怡堂内,回话领牌的婆子刚刚才散,雪花盐终于能喝上一口闲茶、逗逗鸟儿歇会。
她正站在院中廊下,拿着瓜子逗着鹦鹉,就听前头传来一声冷笑:“真是个穷酸,送这种东西来,也不怕丢脸。”
雪花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的宝贝儿子张钜,早有丫鬟绞着热帕子,给自家少爷仔细净脸。张钜一边由着丫鬟伺候着,一边将两包东西扔到桌上。
雪花盐见其中一包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相枣糕,好奇道:“这糕点是谁送的?”若是什么穷亲戚送来的东西,可进不了萱怡堂第三进大门。
张钜嘴里哼哼道:“还不是曲沃来的那个土狍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乡野粗食竟也拿来送人!”
雪花盐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旁边跟着张钜的小厮帮着回道:“是乌象园那位送来的,说是今天去逛市集,买了些东西,这相枣糕是送给阿娘的,还有一袋果子,是送给少爷的。”
雪花盐问道:“只给我们送?”
那小厮道:“各房都有,听说还让人送了些去城里头老太太处,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雪花盐睨了儿子一眼,念叨道:“不管人家多土,终归是会做人。去一趟市集也带了东西回来,再腌臜别人也不好扔出去。你呀,给我学着点。”
张钜一听更是来气,冲着雪花盐甩脸色道:“娘!你莫不是也被他收买了不成?竟然帮他说好话!”
“行了,闹什么脾气呀。”雪花盐也没再教训儿子,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丫鬟都退了出去,才拉着张钜小声说道:“下午你舅舅派人来了,说了些明天迎接盐运使的事情,你却刚好不在,我就帮你把话接了。你啊,趁现在城门未落,赶紧去城里找你舅舅,好好商量商量明天的事。”
张钜冷哼:“都这会子了,还商量个啥!接官的事,已经让乌象院那土包子接了,那天您又不是没在场,阿大都那么说了,我现在凑过去,算个什么事呀?”
雪花盐听罢,杏目圆睁,薄怒道:“你这会空置气有什么用!咱张、邢两家,都是靠盐业发的家,这盐业的生意,又都系在盐运使司衙门那里,没了盐运衙门的关系,就没了这门生意,没了这门生意,张家就断了一半的财路!所以明天接官,虽然只是个过场,我们萱怡堂却怎么都不能缺席!怎么都要让人看看代表晋南张家的继承人,是你张钜,不是乌象院那个野种!
“只要这盐业的行当还握在你手上,咱们萱怡堂就能牢牢地捏住张家这根命脉。但要是该争不争,以后别说压过福安堂那边,就是乌象院那野种也要骑到你头上去!”
张钜被雪花盐这当头一骂,清醒不少,忙认错道:“阿娘说得是,是儿子气糊涂了。”
雪花盐哼道:“这两日我也是气不过,我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竟然这样扶持着那个野种!我已经让人去老宅那边打听了,看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在此之前,明面上的事情,咱们可不能落了下风。最好趁着老爷不在,将那个野种拉下马来,哼,我倒要看看,神珠楼那位,会用多大的力气来护持他!”
——————
张磊坐在书房,赏着窗下那款兰花,他认不出什么什么款种,但想来当时名品,心想有机会得寻人问一问。
这乌象院到处都漂亮精致,可惜没多少生活气息,在这里住着,张磊觉得自己总像一个客人似的。
素领刚换了一壶清茶,就听一个小厮来报,小福庭说:“小张掌柜有事求见,我去迎迎?”
张磊暂时弄不清楚张家内部各干人等的地位、派系,便且听小福庭主张,让他去迎。
等人进了书房,张磊却觉得这小张掌柜是有些印象,在他刚进张家那天,张四时把所有好些掌柜都召集在有道楼里迎他,张四时在时,大家还对他客客气气的,张四时一走,掌柜们就都一副懒得应付他的样子,只有排在最后面的一个掌柜上前跟他拱手行礼——不就是眼前这人么?
别人敬自己三分,自己当报以六分,当下张磊赶紧起身推座。这小张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的人,看上去精明而随和,这时脸上挂着微笑,说道:“磊少爷,在下今晚过来,是想跟您说说明天接官的事。”
其实对于接官一事张磊并不陌生。邓家还没破落的时候,邓家不算富却贵,尤其是邓志做御史的那两年,几乎称得上曲沃第一权门,曲沃县每次有新官上任,如果张磊恰好在家,一定会被安排去迎接的,而且每次接官他站在很前头,对于接官时的礼节应对烂熟于心,所以并不很将明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邓家与张家始终身份不同,其中或许有需要注意的事宜。
小张掌柜说话很是利落,一起头就道:“按旧例,新官员到一地上任时,本地的现官、耆老乡绅以及我们这些商贾大族,都要到城外接官亭迎接。今早前方驿站快马来报,说盐运使的官驾会在明天一早抵达晋南,所以上头吩咐了,让我们明天寅正就得赶到德盛门前集中,然后跟着现官父老一起,前往十里亭等候。”
张磊看着小张掌柜问道:“明天去的都有哪些人?商贾这边会有谁去?”以前他是站在士绅队列的,从来没往后面商贾队列看过一眼,所以这些事情不清楚。
“这次来的是河东都转运盐使,晋南这边通常叫做盐运使。咱们晋南归平阳府管,可正五品知府也没法跟从三品的盐运使比,何况平阳府府治在临汾那边,离这几百里地呢,所以晋南最大的治民官就是本县知县,知县才几品?在盐运使老爷面前,说话的地都没有。所以明天去迎接是以同知老爷领头,副使、判官等次之,然后是各经历司经历、知事等,知县排在很后面呢。
“这些现官之后是乡绅,领头的是蒲州张家。”
张磊原本只是可有可无地听着,及听到“蒲州张家”,猛地想起一个人来,问道:“莫非是张阁老凤磐公的家人?”
他口中所说的凤磐公,就是当朝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张四维——若说王崇古在地方上权力最重,张四维便是在中央地位最高,整个山西近数十年来最大的两根庭柱就是这两个人。邓志身为御史权力虽重,但跟阁老还没没得比的。
“不错。”小张掌柜打听过张磊的事情,知他在邓家养了十几年,又随父亲去过京城,御史府出来的人,知道张四维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奇怪,继续说:“张阁老在京城坐镇中央,蒲州张氏如今是他的二弟张四端在代理族中事务,张二老爷人在蒲州,肯定是不会过来的。但三老爷张四教却长住晋南,张四教号力盘,我们也尊称之为力盘公。虽然他也是个买卖人,但已经捐了个官,所以乡绅这块,到时候应该是他领头。
“乡绅之后是县学学子、乡老乡贤,我们这些商贾排在第五排……”
他说着说着,发现张磊有些走神,就叫了一声:“磊少爷?”
张磊正自呢喃低语:“张四维,张四教,张四时……不会是……”
小张掌柜笑道:“不错,咱们晋南张家,跟蒲州张家同族,咱们老爷在张家族谱上是有名字的,跟张阁老未出五服,是张阁老当面认过的族弟。力盘公虽然是买卖人,近年也不大出面做生意了,蒲州张家的许多买卖,其实是咱们晋南张家在代着做。”
张磊听着这话,眼神就变得有些玩味,忽然想起在市集的见闻来。
本来他还想不通为什么区区几个盐商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张邢赵李陈,盐不出六门”!现在听了小张掌柜的话,想想五个盐老板领头的是晋南张家,晋南张家的背后站着蒲州张家,而蒲州张家的背后又站着当朝阁老,那么很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也就都可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