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开心捡漏

  伊平川一阵苦笑：“爱管闲事？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了？”
  “呵呵，你别多心，我当然是夸你！连只不过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肯舍命相救。相信某天我们华夏子孙有难的时候，你也会出手相救！”
  “仅仅是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吗？那么，我愿意相信你，你值得我相信吗？”
  “好！你敢相信我，我就必须做到值得你信任！”
  “呵呵，你这个人！我很喜欢。”
  “喂！别老说喜欢，两个大男人，怪肉麻的！”
  “呵呵！好。我下周就要回国，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移交的事情，你找我的助手张蒙就好了。约定的事，也由他接手。”
  “为什么，就因为戈玛的业务失手吗？”
  “不仅仅是，我老了，折腾不动了。非洲的天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来闯吧！”
  “……”伊平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认识，就要分别。
  “那么，君子之约，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
  以为的复杂谈判，就这么谈定了。中鑫戈玛办事处的区域经理确实有所求，但所求的居然只是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伊平川来的时候真没想到，也很庆幸。在异国他乡，有这么一帮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同胞，真是人生幸事。
  接下来，伊平川安排猴头和张蒙就具体交接事宜仔细商谈。其实，中鑫戈玛办事处所有资源里最重要的十几分调研资料，这些资料是袁宏带着整个团队，半年时间跑遍穷山恶水的整个戈玛地区才换来珍贵数据。一个u盘能拷下的数据，饱含多少汗水和辛劳，价值万金。最后，仅以成本价10万转让给了伊平川。
  其它资产，主要是部分交换机和一辆应急通讯车，几乎是成本价的一半转让。这部分硬件对伊平川价值不算太大，因为华威和中鑫的硬件使用方法有些不同，有些制式还不是特别通用，需要工程师调试。反正中鑫带不走，只能扔掉，也是一种资源浪费。顺手带走，也算一次捡漏吧！
  还有一种无形资产，简直无价，就是袁宏对戈玛市场的经验。这部分买不到，更无法衡量，但这也是伊平川急需的知识财富。所以，再猴头接洽具体事宜的时候，伊平川还死皮赖脸地拉着袁宏聊天，就是为了套出这些无形资产。
  据袁宏所说，戈玛的通讯基站建设有三大难点。
  一是，M集团戈玛分公司的总经理非常贪，既贪钱又贪色；按中国公司的海外反腐败法，不管是中鑫还是华威都无法满足他，只有爱力信公司投其所好，不管什么都满足。
  二是，爱力信公司的区域经理西蒙是个强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竞争十分凶险。
  三是，戈玛基站建设有一片区域属于一个叫隆加酋长，他非常顽固，不允许任何公司在他的土地上建设基站。这个酋长极有威望，连戈玛政府都惧他三分。中鑫曾三次去基伍湖边找他，都没谈成。三次都没谈成？伊平川对此很好奇。
  “三次？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吧？还谈不成？”
  “他根本就没想谈，最后一次，甚至让民兵拿AK直接将我们赶走。我裤子上都被子弹对穿了两个洞？”
  “什么人啊？这么狠？”
  “据说，以前是对抗比利时殖民者的英雄。不过，拿民兵也没真打，故意擦着皮打。吓唬吓唬而已！”
  “你知道，我们做运维的脑子里没有不行这个概念，不行，谈到行为止！”
  “我当然知道，入行培训第一课就讲过。但那老头真是奇怪，一不要钱，二不要名，三甚至不要女色。我们能拿出手的，也就是那么一点基建补充，根本拿不出手啊！”
  “那他要什么？”
  “我现在也没搞明白啊！老实告诉你，我们退出戈玛市场，不仅是M国贸易摩擦那件事，也跟戈玛业务太难有关。你在这里开展业务，要有心里准备！”
  “我？也是脑袋一热过来的，真还没准备好！”
  “呵呵，年轻真好。说干也就干了，说不清你真的能闯出困境。我这里，也只能祝你好运了！”
  “谢谢！不过你也别老说什么老了老了的，才30，也算年富力强吧！”
  “不说这个了！另外两个难点你解决得怎么样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伊平川只好一五一十把昨天在M集团办公室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袁宏听。袁宏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居然忍不住打断伊平川：“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国算了。我觉得你可以开始找工作了！”
  “啊？”
  “那个啊芒很记仇的，我都挨过他整。你这么得罪他，还怎么从他手里拿业务啊？”
  “至于吗？这么严重？”
  “平川，你也不是新人了。还是区域经理，这种得罪客户的事情能做吗？我们巴结他还来不及，你还撞见他做丑事！还救下他要的人……”
  “那种情况，难道我见死不救啊？你刚才还夸我……”
  “我哪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说实话，还真不如不救。谁救都好，你救等于是打阿芒的脸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平时无所谓，面对甲方客户的时候，再委屈的事我都是嚼碎了往肚子咽！”
  “袁宏，我咽不下去，这种事，从前，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咽！”
  “你……呵呵……年轻……真好！”
  “谁都年轻过，既然年轻，就做些年轻应该做的事吧！管他了！”
  “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吧！”
  “这么好？再哪？”一听有礼物，伊平川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无论贵贱，无论大小，只要有礼物，就很开心。伊平川左看右看，他身边不像是放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