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念,因修斯之谋

  阿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差点就骂人了,怒气在他的心中盘踞着,让他很难冷静的思考问题:“抱歉,那我现在回去。”
  “等一下。”独狼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我先事先提醒你一下,以后你也不用来了。这个地方已经被我令人毁了,为的就是让你安安心心给我呆在角斗场!你要是再敢来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姐姐,可就有麻烦了!”
  真的是独狼干的!
  阿卡愣了愣,紧接着,他攥紧了手中的武器,用野兽般凶狠的眼神死死瞪着独狼。
  “你……”他的牙关紧咬,怒气攀升着,就快要摧垮他的意志。“你到底想怎样!我可不是你的奴隶!”
  “错。”独狼冷傲的转过身去,大步走向林外,他那冰冷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无数次,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人类手上的半兽人,就是奴隶。懂了么!”
  阿卡再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狂吼着扑向独狼,愤怒已经点燃了他的双眼,把他的眼眸染成了血红色。
  长戟挥出,如同断头斧般朝向独狼的脖颈斩去,猛烈的破空声响起,这一击可谓灌注了阿卡所有的气力。
  这四个月的训练可不是白来的,如果这一下中了,那别说是一个独狼,就算三个,也得乖乖的人头落地。
  但独狼却是不躲不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在那长戟将要将他的头砍下来的瞬间,他突然动了。
  脚下一侧,阿卡只觉得眼前一花,独狼便已半蹲下身子,堪堪的躲开了他这一击。同时,独狼轻飘飘的击出一掌,突然间,狂风大作,尽数汇聚于那手掌之上,猛然印在了阿卡胸前。
  一股难以想象的大力从胸前传来,阿卡只觉得一阵剧痛,自己便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变得像是在自我折磨。
  “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半兽人。”独狼负手而立,鄙夷的低头看着阿卡。“知道么?以你的实力,谁也保护不了!还妄想通过训练活成人?哈哈哈哈……”
  独狼的嘲笑带着呼啸的风灌入阿卡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头疼。他想要站起来,独狼却突然跨出一脚,正踩在阿卡的头上。他愤怒的咆哮一声,但却是无济于事。
  独狼踩着他的头,狠狠的吐了口痰,冷笑道:“不够,不够!四个月的培养还真是白费了。我就不该花那么多钱买你这个废物,看样子是时候考虑一下让你回归流浪汉的生活了。”
  阿卡挣扎了一下,眼中燃烧着怒火。但独狼完全压制了他,这让他感到几分无力。
  独狼哼了一声,似乎是厌倦了这样的游戏,把脚挪开,然后转身离去。留下阿卡失神的躺在地上。
  ……怎么可能?
  独狼……居然那么强?
  阿卡想要爬起来,但他只要一呼吸肺像火烧一样的疼。他只好再休息了一会,然后才勉强爬了起来。
  阳光暖暖的穿过树林,朝着西边偏去,现在已经进入下午了,阿卡的比赛在晚餐前后举行,他现在赶回去,或许还不算晚。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神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后是干涸的湖和碎掉的大石头人。独狼已经不见踪影了。
  “沙,沙……”听着阿卡拨开浓密的灌木丛往回走,躲在树后面的“独狼”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一团拥有形体的飓风。
  “大人,任务目标已经完成。”那团飓风说话的声音如同雷声隆隆作响。
  “很好,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回去了一定重重有赏。”狂风的声音在飓风脑海中响起,飓风应了一声,立刻飘身飞起,朝着西边飞去。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狂风问道。
  “接下来?”因修斯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柔和,但其他人都知道,他的声音里会出现柔和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在算计别人。“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看好戏就行了,他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只要再来一点点刺激……”
  “他就会臣服于我们么?我喜欢!”火焰爆裂声十分喧闹。
  低沉的声音提醒道:“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为什么要让那帮人类去完成最后一击,而不是我们自己上?”
  “我对自己计划有绝对的信心,况且,就算是我们上,也未必能做到更好了。”因修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确胸有成竹,不论是伪装成独狼的飓风,还是对这个地方的“巧妙”破坏,都是他的手笔。
  “独狼是阿卡眼中最神秘也是实力最深不可测的,所以我们才能伪装他击败阿卡而不被发现。如果我们伪装的是乔夫或者那个眼镜男,你觉得阿卡会相信么?”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毕竟你是‘专家’么。”狂风刻意重读了“专家”这两个字。
  “是啊是啊,搬砖大家。”另一个声音笑道。
  而此时的阿卡却并不知道这些,他一脸阴沉的回到了角斗场,迎接他的是热情的观众。看到阿卡出现,他们立刻欢呼起来,这让阿卡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了站在角斗场中央的独狼,心情顿时又跌落下去。
  他终究还是晚来了那么一点,所以现在观众台上已经坐满了人,金丝眼镜和洛溪坐在右边,乔夫和卡莉则坐在左边——看他们俩那样子,倒是颇有些荣幸的意思。
  独狼站起身来,扬起手中的砂锤,敲了敲特制的巨锣。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传开来,角斗场迅速安静了下来。
  独狼走到他面前,看样子这场比赛他要亲自充当裁判:“加油啊,你能不能击败这头野兽还很难说呢,这四个月的艰苦训练可别忘了啊。”
  阿卡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话语冷的仿佛能掉出冰碴来:“放心吧,我忘不了。”
  气氛一瞬间冷了几分,独狼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以他的高傲竟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冷哼一声,拍了拍阿卡的肩:“我想我可能对你太放纵了,让你出去学了点不好的东西。既然你这么自信的话,那就准备好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