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念,分离——暂时性的

  洛溪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猛的一把将卡莉扛到肩上,往外走去。
  阿卡刚想叫,金丝眼镜却一脚踢了过来,正踢在他的肚子上。阿卡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陷了进去,疼的要命,他咳嗽了两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金丝眼镜咬了咬牙,刚要再踢,独狼冷傲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可给我注意点,要是把他踢坏了,我可不要!”
  说这话时,独狼神情冷淡,语气根本就是在谈论一件商品,只分好坏,而不是一个生物,一名有血有肉的半兽人。
  金丝眼镜颤了一下,他立刻赔笑道:“抱歉,真是抱歉哈,我心急了。不过大哥你也知道,半兽人这种东西就是死倔,不打他,他不会服你的。”
  独狼嘲讽的一笑:“我还远远用不着你来教我,好了,你可以走了。”
  金丝眼镜挑了挑眉毛,对于独狼的傲然他自然也是不悦。无奈他现在急需独狼手里这笔钱,不然的话,早和这个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家伙杠上了。
  金丝眼镜走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独狼似乎并没有要理会阿卡的意思,只是在那默默的坐着,看着本《教徒》。
  阿卡也没打算理这个满脸写着凶悍的壮汉,他想追出去,把那个带走姐姐的男人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再去找大石头人。
  那个梦一定是大石头人施的魔法,只要他能够勇敢的站起来,把抓走姐姐的坏人打倒在地,就能实现愿望。不但可以见到爸爸妈妈,还可以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阿卡瞥了独狼一眼,那个面目刚烈的男人手里拿的书小巧而精致,外包装是纯白的,只有很少的黑色,勾勒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模样。
  时间就这样静寂直至夜幕降临,他晕的时间不长,只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毕竟他那是物理休眠,而卡莉则是吸入了带有剧烈麻痹毒素的霜蛇毒雾。
  独狼咂了咂嘴,似乎是饿了,他不紧不慢的从桌子的角落抓来一根书签,迅速插在他正看到的那一页,然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颇有些慵懒的瞥了独狼一眼,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冷然和那种狼一般的凶狠:“站起来!你们半兽人不是追求荣耀么?站起来!”
  独狼吼的很大声,吓了阿卡一跳。但阿卡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要非说有什么反应,那就是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和茫然。
  独狼咬了咬牙,快步走到阿卡面前,眼神不善的看着他:“怎么?是没见识过我的手段,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没有荣耀的废物?”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阿卡,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想法,但他能解读出的答案只有两个字:茫然。
  “……啧。”独狼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嫌恶,阿卡不安的缩了缩身子,他从独狼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危险。“听不懂人话么,麻烦,还得浪费时间教他这个……”
  独狼似乎是发怒了,他转过身去,走到自己座位后面的窗户边,喊道:“伍尔特,你这个老不死的,晚饭怎么还没好?想把我饿死在这里么?”
  楼下同样回以一句怒吼:“你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要吃饭给老子自己下来别成天坐在上面合个大爷似的!”
  “你娘的,等着!”独狼又吼了一句,猛地把窗子关上。他转过身来,看向阿卡,然后冷哼一声,又吼了起来:“潘妮!过来一下!”
  “来了来了,狼哥,什么吩咐?”那个叫潘妮的女人快步跑了过来。她长的一般,但是身形颀长,身材也很好。
  “把这小子给我弄到地下角斗场去,这家伙还上不了排面,先安排几个弱点的对手让他练练。”独狼指了指依旧被捆着的阿卡。
  潘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她捂住嘴,有些语无伦次:“这……这,这是半兽人?老大,您怎么弄到……”
  “你就不需要管那么多了,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独狼摆了摆手,他对待下属向来是这个态度,不然也不会有“独狼”这么个名号。
  潘妮又看了阿卡一眼,赶忙应到:“好好,我马上就去办。给他的吃住是……”
  “就和那些猛兽一样吧,让他也磨练下血性。”独狼的目光种多了几分淡漠。“哦,对了,闲暇时间教一下他人类的语言。”
  潘妮点了点头,目送独狼而出。阿卡没来由的全身一寒,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成天大吼大叫目中无人的独狼应该不会是什么善茬。
  潘妮将眼神投向阿卡,美眸中流转出几分同情:“可怜啊……这么小年纪,却要参加地下角斗场的战斗……真是残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同情的味道,仿佛阿卡接下来要去的不是什么地下角斗场,而是死刑囚犯最后的弥留之所。
  阿卡没听懂她的话,但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几分危险,朝她呲了呲牙,两颗小獠牙上闪烁着银色的光。
  ……
  “嘭!”
  阿卡揉了揉屁股,一边骂着门口的两个大汉,一边坐了起来。
  这就是角斗场的地下,也可以说是第二个角斗场,但和外面不一样。平常角斗场很少开注赌输赢,只有非常吸引眼球的战斗才能享受如此殊荣。
  但这地下角斗场并非如此,在这里,无论什么角斗,都会登上押注的报单,然后豁出性命去决定那些金钱的走向。
  这里是角斗场最主要的盈利的地方,也是角斗场不为人知的一面。来到这里的都是些喊着“小赌怡情大赌强身豪赌益智”的富商大贾,如果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那他们到时很有必要豪赌两场,来让他们的智商来个负负得正。
  “怎么?有新人来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阿卡转过身去,看向那个说话的……生物。那是头老虎,说着兽类的语言,所以阿卡听得懂一点——半兽人的文字和兽语有共同之处,但和人类语言却是大相径庭。
  “你是谁?”阿卡惊疑不定的问道。
  “你的对手。”老虎舔了舔牙齿,露出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