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黑暗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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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赫李冬的声音非常平静，令人感觉到几分寒意。
“比如说，你先解决一下旁边那位的问题吧。他看你像是在看傻子。”
赫李冬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可不是在西京，也不是处于灵魂状态啊！那……
赫李冬看向加索，半兽人看着他的眼神果然很诧异，眼睛一大一小的瞪着，就像是看见了一场尴尬独角戏的路人。
沉默半晌，赫李冬先开口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情么？”
加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啥，你要是想一个人再玩会，我就出去等你。”
赫李冬稍稍一怔，紧接着羞恼道：“玩你个鬼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还是傻子啊？！”
“诶，难道不是么？”
“我发现你脸上有只虫子要不要我帮你扇掉啊？”赫李冬没好气的道。“不过是因为那神圣魔法有点折磨人而已。”
加索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凝视着赫李冬的双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
赫李冬斩钉截铁的否定道：“别想了，我喜欢的是妹子，完全没爱过。”
“……什么爱没爱过的？我想问的又不是这个。”加索的脸上多了几分无语。“那个老国王是不是真的在你的身体里面，作为黑气存在？”
赫李冬身体一僵，加索……知道了？
不用说，赫李冬都能猜到是老国王那个家伙在他吸收神圣魔法力量的狮虎私自出去乱晃了。
“为什么这么说？”赫李冬耸了耸肩，试图做出一副感到奇怪的样子。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这么问本身就是一个肯定。
于是他赶忙改口道：“不对，你为什么知道老国王？”
……不对，好像更不对了。
加索哈哈一笑：“果然如此是么？不需要担心，我对此没什么意见，也不会乱说的：关于这老国王的事情，以及你刚才的反应。”
“我刚才的反应怎么了？？”
“很蠢。”加索的笑毫不掩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赫李冬无话可说，而是叹了口气：“我才更应该问你——你那个变成巨熊的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你说过半兽人只能学习强化身体的能力，这点我深信不疑。但是……”
赫李冬顿了顿：“但是那似乎也算不上是强化身体，而是直接变身了。而且你从未和我说过这个。”
“哦？”加索微微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你不知道？——也就是说，你的老国王并没有和你说？”
赫李冬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国王便已经开口道：“抱歉至极……我忘了这茬了。不过关于这个，你问他本人比较好。”
“我有的时候真的想弄死你。”赫李冬咬牙切齿，说话的对象显然是老国王。
“那你来吧——让我看看你怎么杀死一个死人。”老国王的声音颇有几分无赖的味道，引人不爽。
没再和老国王浪费时间，赫李冬抬起头来，和加索四目相对。
“说吧。”
加索无奈的叹了口气：“血色精髓九式。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是秘密，恕我不便多言。”
“你要知道这样会进一步激起我的好奇心。”赫李冬的语气中虽然更多的是玩笑的感觉，但却隐隐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也就是说你很想知道？”
“想知道可不能只是想而已。”赫李冬的话直接将加索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那就想吧”呛了回去。
加索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看样子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赫李冬伸出手，感受着在身体之中压抑的神圣魔法，行动变得困难，连思想仿佛都被其压制了一般。
“我们接下来是继续向前么？”加索显然想要尽快前进了。毕竟，圣光启示录的人还在后面。
不过，刚从梦境之中醒来的赫李冬多少有几分红尘眷恋，自然也是半醉半醒似的，带着几分惰怠。
他不太情愿的动了动苍白的肩膀，无奈到：“立刻出发——虽然我现在很想睡一觉。”
“一个亡灵也需要睡眠？”加索的语气里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完全在好奇。
“亡灵只是身体不需要睡眠，但不是灵魂也不需要休息。”赫李冬叹道，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因为充盈的神圣魔法而强盛到躁动的灵魂。
“那么你需要如何休息？”
“平复一下情绪，我想这样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赫李冬不假思索的回答。
加索却有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继续问道：“你平时还不够冷静么？那什么才叫做平复呢？”
“平复不等于冷静，我的平复是没有情绪。”
“你平常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样子，何须平复？心如止水，难道你还要翻动他么？”
赫李冬终于听出加索的言外之意，这家伙……果然不是和他外表看上去一样粗犷简单的：加索无非是在试探赫李冬，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能这么说的事情，亦或者他所谓平复情绪只是在敷衍加索而已。
“并非心如止水。”赫李冬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孤独成瘾。”
孤独成瘾……
是啊，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夜是那样黑暗。那一天算是他人生最大的一堂课：他明白了最忠诚的不是情感，而是沉默的孤单。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有孤单会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不论是小伤痕，小挫折，小问题，还是足以致死的剧毒。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有孤单会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赫琴放下了悬着的右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伤痛。
刚才那个幻影的骷髅……是哥哥么？
如果是的话，那……算是活着，还是死去？亦或是处于生死之间？
赫琴摩挲着下巴，皱眉苦思。她可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女孩，既然找到了这样的奇特线索，那就算是自己发疯，也要继续搜寻下去：
“我记得，好像我们班哪个家伙特别喜欢研究这种事情来着……对了，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