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战术
走过了一片草地和灌木区,天还没亮,小七就安排队伍在灌木林里停了下来,在营地里可以听见凤翼河咆哮的水声远远地传来。
小七、萧芸、赵一、雷复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行动计划我们再过一遍,前面约两公里外有一个摇橹部落的渡口,专门收取在凤翼河上通行的船只费用,这是摇橹部落的重要财源,从西渡口到东渡口,有船只可以来往。”
小七打开了3D地形图,在上面指点着说道。
“渡口有一定的守卫,但是力量并不强,特别是西渡口这边,由于人迹罕至,只负责拦截河里想要强行冲卡的船只,力量就更弱。”
“现在凤翼河的行船已经习惯了摇橹部落的收费,西渡口的卡子基本形同虚设。算是防备真理教进攻的一个前哨基地吧,根据真理教提供的资料,整个西渡口长年只维持六、七个人的防卫。”
“我们的计划是在西渡口尽量悄悄地迅速歼灭守卫,然后全员过河,抢夺东渡口,东渡口的实力远远大于西渡口。”
“我们的目的也是在东渡口闹出一点动静,这样摇橹部落的部队就会出动来进攻东渡口,萧芸负责指挥变身战士坚守东渡口,而我们则抄这条小路直插部落中心。”
“摇橹部落的部队回防后,萧芸她们就沿着这条主路打向部落中心,最后与我们一起守在那儿,等待国兴当地分公司的人前来接防。”
“主要战斗由我们来打,国兴分公司由于要安排货物进来,而且也为了进攻发起的突然性,他们只能对萧芸这边的防守提供有限的支持。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部落的守卫如果不撤怎么办?我们经过的这些地点都有部落的卡子。”赵一指着地图上显示的摇橹部落的防守点说道。
“硬冲过去,另外如果萧芸这边的防守压力不大,他们也会向前进行试探性进攻。”
“重点再说一遍,首先进攻部落的无人机控制中心,然后是炮兵阵地,战斗对象首先是变身者,然后是战斗机甲,最后是普通士兵。部落平民如果没有反抗,不建议屠杀。”小七说道。
“再发两支营养液吧,有那玩意,心里放心一点。”雷复说道。
萧芸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一人又发了两支营养液,为了减少辎重,他们一路行来的给养除了用水,也全部靠营养液撑着。
“这两支是六代的,大家省着点用。”萧芸提醒道。他们之前使用的还是一代营养液,只是作为能量补充,支撑不了多久变身。
会议结束,雷复、赵一回帐篷里歇着,小七独自一人离开营地,沿着晚上要走的道路去到渡口边,打算摸一摸情况。
从营地到渡口边,树木葱茏,隐蔽性好了许多,整个地势是陡峭地向下,站在半山腰就可以见到汹涌的凤翼河就像是被束缚在大山中的长蛇,一刻也不停息地游动着。
前行的道路最后有数百米是沿着山壁开凿出来的,周围没有遮拦,即便在夜晚,也很容易被渡口的人察觉,渡口就在道路的尽头,紧贴着凤翼河,渡口一边的河面上有两艘武装气垫船停在那里。
气垫船的边上还有一艘小得多的巡逻艇,像两只大鸭带着一只小鸭浮在那里,渡口是一幢简易的两层建筑,上面架着一个卫星天线,显然是渡口用来和部落通讯的设备。
小七在上面瞅了许久,也没见一个部落士兵从建筑里出来,其实渡口的环境并不差,半天时间没有人出来走动,倒是让他大为奇怪,而且,到了饭点渡口也没有做饭的迹象,这……难道西渡口没人?
摇橹部落在他们控制的凤翼河两岸建立了三个这样的渡口收费站,整条凤翼河也就摇橹部落掌握的这一段勉强可供船只通行,成为凤翼山脉西麓重要的上下游交通枢纽。
由于扼住了前往宏图国第二大城市松露市的运输咽喉,河上的交通还是非常繁忙的。但是小七他们之所以三个渡口选择了这个渡口来攻打,原因当然是这个西渡口就像小七前面说的,是个摆设。
翎尖渡分三渡,其中一渡、二渡最繁忙,白兰市的货物大部分都是在二渡西渡口入河,然后从一渡西渡口上岸,前往松露市。
而小七他们选择的是三渡,原本也算是重要,因为它是宏图国第三大城市雨霁市的货物通往白兰市、松露市的要道。
可现在雨霁市被真实教占了去,与真理教的贸易往来限制重重,这个渡口也就萧条了许多,小七观察了半天,东渡口只发了三条船出去,而且由于渡口设备简陋,装载的效率极为低下。
不过,与东渡口的繁忙相比,西渡口的冷清还是大大出乎小七的预料,他从来就是个想到便去干的人,见这情况,就想着下到西渡口去看看。
如果真的没人,干脆就先占据了再说。那数百米毫无遮掩的山壁栈道,叫他实在有点望而生畏。
他这样想着,刚要动身,后背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瞧,发现萧芸居然也摸了过来。
“你怎么不去睡觉?”小七问道。
“睡不着。你在做什么?”萧芸探头向下方看了看。
“我打算一个人去西渡口看看,这么长的栈道,晚上来进攻,没遮没挡的,火力很容易封锁。”小七指着脚下的栈道对萧芸说。
“可是……”萧芸听他要一个人下去,顿时便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天亮着,渡口的人不会太警惕,我下去看看,如果人少或没人,就先占了,省得晚上麻烦。”
“可是现在大白天的,对岸看这边清楚极了,就算这边没人,被对岸发现了怎么办?”萧芸问道。
“没事,我就一个人,激不起多大的动静。”小七摇头。
“不!让我来想想办法,你呆在这儿,别擅自行动,我去去就来。”萧芸提醒了小七一句,扭头走开了。
小七等了一会儿,萧芸又摸了回来。
“带上他们俩,对岸应该看不出来。”萧芸道。只见她的身后冒出两杆乌黑的枪械,两只枪械一出现便紧贴上了小七的身体。
“这是……”小七陡然明白,这是变身战士变身而来,由于变身枪械占的地方不大,小七的身体足够遮掩得了,即使遮掩不住,也不过是像一个人背了杆枪。
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一个男人背着杆枪晃悠,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你过去后,留下他俩,自己回来。”萧芸叮嘱道。
“我说话,他们听得懂?”小七看着身边两杆乌漆嘛黑的枪械,只感觉摸不着头脑,他虽然主持过变身战士训练营的修建,可是和变身战士还真没打过什么交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指挥。
“我已经给他们输入了留守的指令,他们不会和你一起走的,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萧芸说道。
小七这才放下心来,闪出身体,沿着山壁间开凿出来的栈道,一步步向下走去。
不远处的山壁间有一个被树木遮掩的洞穴,潘又芝正举着望远镜向这边看着,当看见小七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上了栈道,她的眼睛不禁瞪大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但是投射到山崖下面,就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阳光不知不觉就温柔了许多,小七缓缓沿着山壁向下走去,眼睛不时打量着对岸。
对他而言,脚下的西渡口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关键还是在对面的东渡口,对岸一旦发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西渡口里有人,自己的战斗会不会惊动东渡口的守卫?
东岸的地势比西岸要平缓许多,沿着渡口停着一溜约有十来艘货船,渡口的东侧是一大片开阔地,建有许多大棚,估计是堆放货物的场所,两台吊机在渡口旁缓慢地装载着货物。
离吊机不远的地方是一幢三层小楼,看上去比西渡口这边的要新了不少,再往西去则是一片建在河岸边的棚户区,估计是给渡口的工人和守卫临时居住的地方。
小七瞅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人影,估计是离得有些远了,否则,船上、吊机里一定是有人的,小七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自己,无遮无挡,孤零零地站在栈道上,比在船上、吊机里要显眼多了。
还没有靠近西渡口,水声就已经震耳欲聋,小七也不禁赞叹,在这样遄急的河流中行驶,可特么不简单,不禁对自己要打的这摇橹部落又有了点新的认识。
向下的栈道从小七出发的地方开始,统共也就四、五百级,越走到下面潮气越大,水声越响。
小七看见西渡口对着栈道的上下六扇窗户关了上面一扇,下面两扇,打开的窗户里黑洞洞的,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只注意到有绿色的藤曼攀附着窗边,像是要编织什么装饰的图案。
这些窗户明显是为了射击需要,比正常的窗户小了一倍不止,小七眼睛冲上面看了看,发现卫星天线上已经锈迹斑斑。
“站住!”突然一声断喝,声音并不大,饶是小七始终百倍地提高着警惕,也差点被隆隆地水声遮掩了过去。
“别开枪,我是来打听租船运货的事!”小七急忙举起双手叫道。他这时才发现在西渡口楼上的一个窗口里探出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丢下枪,自己过来。”对方叫道。
听了对方的命令,小七的头顿时就大了,丢下枪?他如果知道怎么丢下就好了,他根本命令不了这两杆枪啊!
“老大,防身的宝贝丢了就麻烦了,你看,我就这样挎着,你拿枪指着我就好,这样没毛病吧?”小七只好站在那里央求。
许是发现小七不是本地人,渡口的守卫犹豫了一下,小七乘机举着双手又向前挪动起了步子。
“这里太吵了,水声响的根本听不见,我就靠近几步,打听完了就走,我有一批货要运到松露去,船费要多少?”小七边走边叫。
“你走二渡,这里不方便上船。”对面叫道。
“什么?阿杜?我不姓杜!我姓胡,胡子的胡,你说什么?怎么上船?”小七故作听不清对方的话,脚下加快了速度,再有十几步就能到达西渡口的楼下。
楼上骂了一声,枪收了起来,小七大喜,向前一纵,身形贴到了西渡口楼房的墙壁,紧接着身子一转,来到了楼房的正面。却见这楼房的正面并列着三个房门,两边的都关着,只有中间的房门大开。
透过房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楼梯,小七快步抢进房间,只见一个罩着身脏兮兮黑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楼梯上,正骂骂咧咧的往下走,小七身形骤然腾起扑上了楼梯。
那男子只来得及瞪大眼睛,喉管便已被仿佛从天而降的小七瞬间扭断了。
轻轻放下男子的尸体,小七将整个西渡口上下左右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这个男子,再没一人在这里,估计是觉得这里太清闲,部落里把看守这里的人给裁撤了。
他好奇那男子怎么整天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上了楼一看,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这小子居然在利用屋顶上的卫星天线收看隔壁云栖国的小电影。
宏图国的两大宗教都比较禁欲,于是不少家伙就开始迷恋上了云栖国的奢侈腐朽,殊不知云栖国物产丰富,人躺着也饿不着,所以稀奇古怪的花样就多,倒是把这帮宏图国的土匪弄得五迷三道的。
电视边上还搁着几张面饼,一碟颜色气味都异常可疑的蘸酱,估计这小子本来正看得入迷,也不知怎么分了心,一抬头,刚好看见了从栈道上下来的自己。
两个变身战士进了房间就已经恢复了人形,一个呆在楼下中间的屋子,另一个也不知怎的弄开了北边的屋子躲了进去。
小七左右看看,正准备离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差点被自己漏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