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副作用
“姨娘莫不是觉得琉月傻？好糊弄的很？”小姑娘生气的厉害，连带着后面碧蓉的脸都冷了起来。
“琉月误会了…”
“那姨娘莫不是厌恶了琉月去？”小姑娘擦了擦泪，“姨娘送给琉月的汤琉月那次不是喝光了的？”
朱氏一时没话辩解了，她能说她怀疑沈琉月的汤有问题吗？毕竟她给沈琉月送的那汤可是不安什么好心的。
一时无言，小姑娘更委屈了，二话不说吩咐眉画去叫沈修齐来主持公道，朱氏拦也拦不住。
沈修齐倒是来的挺快的，他的确还是不喜欢这个二女儿，可看着这七贤王重视她的很，他也得开始对这个二女儿好一些了。
可是沈修齐对琉月那些偏见不喜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应该待她好一些，可到底心里膈应的慌。
这人是来了，来的速度也快，就是这脸色不好的很。
“又怎么了？”
沈修齐就觉得最近自己事事不顺的很，前几日七来了府上他便丢了好大一个面子，今日早朝上皇上驳回了他的建议，这回了府竟然也是不顺。
他这后院就这么一个姨娘五个女儿，两个儿子也不在，就这一个姨娘几个女儿也是不省心的很，他还要来主持个什么公道？
“老爷，这几日琉月一直给妾身送些补汤，可妾身这喝了觉得不舒服的很，心也慌得厉害，今日就想着不喝一日试试，可琉月一片好心妾身也不忍心拒绝了，便将这汤偷偷倒了罢了，可谁知刚好给琉月瞧见了实属妾身的错…”朱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转了身子偷偷拭泪的样子被沈修齐看的分明，一下就心软了，只觉得是这个不省心的二女儿搞出来的是非。
这好好的送什么补汤呢？莫不是这汤里…
“原来姨娘竟是怀疑琉月在这汤里下了东西，姨娘若是这般觉得了告诉琉月便是，大不了琉月不送这汤了罢了，何苦如此折煞琉月？”小姑娘眼泪直流，看起来比朱氏还委屈，“莫不是父亲也是这般觉得的？觉得琉月给这汤里下了东西？”
沈琉月这样一说，沈修齐只觉得有些心虚，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这你姨娘觉得喝了这汤身体不舒服…”
小姑娘嘴一扁，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原来父亲也是这样想的，那父亲便唤府医过来验一验这补汤便是，免的以后姨娘觉得身体不顺了说是琉月这补汤的事儿。”
小姑娘往椅子上一坐，也不理会沈修齐和朱氏了，态度明确的很，这事儿不让她满意了便过不去了。
沈修齐到底理亏，坐那也坐的不太顺心，便叫人去传府医过来。
朱氏站在哪儿，眼泪直流，一副小白花的样子，这朱氏年岁也不是很大，平日里保养的也好，风韵还是犹存的很，只让人觉得可怜。
沈修齐便是吃了这一套的，再看看沈琉月倔强的那样儿，只觉得这二女儿麻烦的很。
府医来的倒是快，毕竟这主子都等着呢。
这汤也没倒干净，沈琉月还唤人拿了这补汤的方子给府医瞧。
朱氏手中的帕子捏的都变形了，希望这补汤法子有问题，便可以借此将那沈琉月一军了；又希望这补汤法子没问题，毕竟自己已经喝过了…
府医看着那补汤方子，面色越来越凝重，朱氏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发难，那府医便开了口。
“二小姐，这方子是你从哪得来的？大补的很，这女子喝了可是美容养颜的很，这补汤方子可是秒的很啊，这是这熬法怕也不容易吧？”不同刚才的凝重，府医此时面上喜气的很，拿着这方子都要舍不得给沈琉月了。
朱氏一下子面色白的很。
沈琉月倒是轻轻笑了，“这方子是王爷寻来给琉月的，只是琉月看着姨娘最近面色不佳，便想着先给姨娘喝着，熬法是难了些，也是琉月院里的丫头学了好久才会了的，可谁知姨娘竟然…”
说着说着也不笑了，委屈的很。
府医也是个直性子的，他医术不差，也是当初沈修齐许了好多好处才来了这丞相府的，也是心高气傲的很，此时也替沈琉月不平，“二小姐倒是个好的性子的，待姨娘也是如此心善，只是…”
这话有时候说一半可比说完的效果好多了的。
这不，朱氏的脸可白的很呢。
“既然是琉月好不容易得来的方子，又是好不容易才熬成的，你便喝了罢，也是琉月的一片好心，这以后可别辜负了。”沈修齐老脸一红，想到刚才那般想他的二女儿也是有些脸红，此时只觉得朱氏不安分事儿多的很。
“是，妾身知道了。”朱氏心里气的厉害，那沈琉月以后送来的汤她岂不是全是要喝了的才是了？那要是以后沈琉月加了料呢？
纵使心里不平不安的很，可这面上的态度还是得摆好了，上前走了两步拉了拉沈琉月的手，“此时是姨娘不对在先，姨娘这几日身子是有些不舒服的，冤枉了琉月，让你受委屈了，琉月一向是个好孩子，会原谅姨娘的罢？以后琉月送来的汤，姨娘可二话不说定然喝个干干净净的，琉月可能原谅了姨娘？”
你瞧瞧这话说的，多识抬举？
“姨娘如此怀疑琉月，琉月以后怎还敢送汤来？”沈琉月轻哼了声，面上还是不乐意的很，瞧着是口是心非的很。
到底是个小姑娘，好哄的很，朱氏松了一口气，又好言好语的哄了沈琉月一会儿，沈琉月这才松了口，也不气了，对着沈修齐和朱氏甜甜一笑，便是退下了。
看着沈琉月走了沈修齐也不想多待了，本就烦心的厉害，这朱氏又不安分，让人不喜的很。
瞧着沈修齐跟沈琉月都走了，朱氏面上才松懈了些。
无论如何，以后这沈琉月再是送了她便也不周旋了直接喝了罢了，这喝上一段时间在寻个理由，也可以说是补的过了不喝了便是。
今日这事儿，是她莽撞了许多，让那沈琉月给刚好瞧见了。
对于朱氏心里怎么想的沈琉月岂能不知道？
这到底前世今世可是打了不少交道呢，这朱氏的想法套路不能说全都摸透了，可这三四成她还是通透这的。
她便知道这事儿到底要闹到沈修齐哪儿一回，沈修齐会偏向谁她心里岂能没点数了？
这事儿还是她师父准备的到位了，这方子可的确是一个大补的方子，但这要是加上一味药可就不一定了。
偏偏加的这药可是柳鄯自己研究出来的，这世上可是无人知晓的。
他这神医之名，岂能白叫了？
他穷其一生将时间耗在了这医术上面，没点独门法子岂能说的过去了？
一辈子的时间，可不是白耗着的。
不过幸而他现在有了一个乖徒弟，那脑袋瓜子可是机灵的很呢，他给的医术什么的这背的也快，短短几日也吃透的不少，他可真是个幸运的，老了老了遇到了个好苗子。
沈琉月近几日过的可是舒心的厉害，虽然大清早的要去看朱氏那张脸，可倒也不碍事儿，朱氏可是憋屈的很呢。
朱氏这一安分连带这三个女儿也安分了。
沈琉月天天送汤一天也不差，这每天便是她不来那碧蓉也会去，定要瞧着朱氏喝了才走。
她院里里边可是还有莺儿，眉画跟绾颜三个丫头呢，可到底这碧蓉是贤王府来的，朱氏这寻事儿也不敢寻到碧蓉头上。
虽然朱氏每天都给催吐了，可这到底也吐不干净，本来催吐该是瘦上不少的，可这大补的药可不是虚的，这朱氏不仅没瘦，还胖了一截，脸色每天也好的很，更是让人觉得这补药是用的了。
这可让朱氏觉得苦不堪言。
沈修齐本就是个花心的，这么多年来虽说他后院只有她一个人，可那些烟花之地明面上暗底里可没少去，她能拴着沈修齐这么多年来不再纳妾可是不容易的，她这身形可万万不能毁了去。这几日沈修齐来她院里甚少，就是来了也不多待，匆匆几句话的功夫便是走了，说什么自己忙，朱氏可是万万不信的。
找了个由头将沈修齐喊了来，到底“夫妻”多年，这点面子沈修齐定然是给的，天色还未暗下去，沈修齐便来了朱氏院里。
叫屋子里边的婆子丫头全都退了下去，朱氏才慢慢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朱氏约莫三十，这年岁可不大，这几日虽说胖了些，倒也可以忽略不计，撑死让人觉得富态了些，可也更诱人了些。
此时穿着见朱红色的纱衣，这说是纱衣怕都好听了些，香肩半露着，许是刚沐浴过，脸上的潮红还未退下去朱氏这么多年在身上可没少花银两的，这身材，好的很…
直叫沈修齐移不开了眼。
床纱散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的两道人影。
这夜，无梦。
……
“啊！”
“大清早的喊什么呢…”沈修齐半眯着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点，瞬间吓得瞌睡都没了。
“你这身上都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朱氏连妾身都不自称了，整个人都崩溃的很。
她的皮肤偏白，此时身上全是红疹，许是痒得慌她还挠了不少印子出来，有些都渗出血色，看着吓人得很。
“一定是沈琉月的汤药！一定是她！”朱氏脸上都有不少红疹，抓着沈修齐得手，脸上没有他熟悉的温柔，尽是狰狞，看着让人觉得陌生…
许是感觉到了沈修齐的眼神，朱氏脸上的表情收了许多，不过还是恨恨的，“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沈琉月她这是要毁了妾身的脸啊…”
朱氏怕是不知道她脸上的疹子有多严重，拉着沈修齐的手只管撒娇，却不知道以她此时的模样撒气娇来只让人觉得做作。
若是沈琉月在，定然会嘲她年纪大了，到底不适合娇滴滴的画风了…
不过到底多年情分，虽然朱氏的脸没法看，可沈修齐也是有些心疼于她，此时这枕边风吹着，沈修齐也怀疑是沈琉月搞的鬼。
毕竟以前都好好的不是吗？
跟以前相比，最大的区别便是朱氏喝了沈琉月送来的补药…
一想到前几日他还强迫朱氏说是以后沈琉月送来的汤他都得喝了，沈修齐心里竟是觉得有些愧疚。
不得不说朱氏是个有手段的，也难怪她这么多年将沈修齐抓的死死的，就现在这般模样，也能勾的沈修齐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
大清早的被叫去前厅，沈琉月一开始还有些懵，可听到碧蓉的话便了然了。
瞧瞧，她最近可安分的很呢。可她不找事儿，这事儿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沈琉月倒是去了前厅，带着碧蓉。
“跪下！”
沈琉月挑了挑眉，她这门槛可还没迈进去呢，“发生了何事？父亲如此震怒？”
沈琉月淡定的很，药的副作用罢了，那她提前也不知晓啊，这可怪不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