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在即
风隅玿转身关了门,语气不冷不热却透着喉咙的沙哑:“你不用多管,只管去拿衣服。”
见丫鬟去了里屋,并放下了帘幕,他随后而去,一边走,一边脱下外袍,解开了衣带,待到里屋时,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已被他褪尽,随意散落在地。
丫鬟脸颊发烫,待她从柜子中取出衣服转身之时,入眼所见便是风隅玿那颀长英俊的身躯。虽说她早已与风隅玿有了肌肤之亲,但在青天白日里将风隅玿看了一个完整,还是令她不适应。她捧着衣服小心翼翼的向风隅玿靠近,最终停在了他身前:“大,大官人,衣服。”
风隅玿随意抬眼,接衣物的手顿时一滞。他看着身前这个面颊泛红的女子,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井中的那一幕幕,李翩儿那出水时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极力想从记忆中抹掉,但就是挥之不去。还有那饱含了诱惑的相拥相吻,那记忆是多么的真实。一幅幅画面令他心乱如麻,同时还怀着对风遥玦的深深愧疚,这些相互交融,使他的灵魂饱受着折磨。
他知道不该产生那种邪恶的意念,但整个脑袋就如不受控制一般,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极力的想要挣扎出来,却是在这个漩涡中越陷越深,仿佛他所强行忽略的东西有了灵识,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徒劳。
身体的欲望与灵魂的折磨共同酝酿囤积,最终使他彻底爆发,变作了一头猛兽。
“啊,大官人……”那女子惊叫一声,吓得扔了手里的衣物,不及反应,身子却已腾空而起,落入了那个滚烫潮湿的坚实怀抱,掠夺者急切粗犷的封住了她的唇。她身上的衣服眨眼间被粗鲁的扒去了一半,露出了雪白细滑的凝脂肌肤,几层薄衣凌乱的散落腰际,最终落了一地。
她跟了风隅玿这样久,却从未见过风隅玿如今日这般,在大白日里就如发了疯似的想要了她,连他自己的正事都不顾了,这让她既恐惧又费解。但她却没有反抗的权利,这便是她作为通房丫鬟的命,任何时候都只能无条件遵从。
罗账无情的落下,床上的女子眼中蓄满了泪水,就如当时初经人事那般痛得咬紧了银牙。她不知风隅玿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日变得如同一头猛兽,激烈而急切的撞击令她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而风隅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身体的发泄来平复自己的心境,从而忘了脑海中那不应该留下的画面。可是又哪有这么容易,有时就是那么奇怪,越是不需要的事物,便越是会莫名刻下深深印记,摆脱不掉。
“待会将衣物收拾收拾,下午管家会来取,七八日后便要出海,我从今日起便不回府了,出去住。”这一切在半个多时辰后终是结束了,满头汗水的风隅玿平躺着,未看女子一眼,话音平淡。
他希望通过这段不在府中的日子,能让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心境回到以前。他想,或许等他出海了,时间一长,自然就淡忘了这些,对李翩儿那异样的感觉也就被冲淡了,最终不剩一点痕迹。
只有回到以前那般,他才能坦然面对风遥玦与李翩儿。而如今,他连面对风遥玦的勇气都没了,他觉得他对李翩儿或许只是一时强烈的兴起,等到兴致一过便没什么了。但这种兴起又是多么可耻的行为,自己竟然对自己弟弟的女人动了邪念,他觉得自己内心龌龊。
李翩儿与风隅玿落入井中这件事很快便在府里传开了,但原因却无人知晓。这令一群闲得发慌的下人猜测纷纷,甚至有的人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两人又发生了冲突,李翩儿打不过便要拽着他们家大官人投井同归于尽。
这些还是李翩儿回房后在换衣服时,听一个刚从外面匆匆跑回来的丫鬟说的。这样的猜测让李翩儿差点笑掉大牙,她一脸傲娇的说道:“我有那么弱吗?与他同归于尽,那还不脏了我的灵魂。”
“李夫人,先别动,头发还没完全解开,不晾干,会患头疾的。”李翩儿潇洒的坐在一把交椅上,手里拿着一把画扇。细钗站在她身后,正在为她整理着一袭湿发。
婚配的女子本是要挽发髻的,将长发全得盘起,然而自从李翩儿来了这里,第二天便嫌弃这种发髻老气,死活不愿意,细钗争不过她,只能为她梳未出阁女子才有的发型。
细钗神情纠结,欲言又止,想问又有犹豫,直到将李翩儿的发全部解开,擦净多余的水迹后,才幽幽开口:“李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官人怎么会在井里呢?”要说李翩儿掉下去,她还不惊讶,毕竟李翩儿做那么危险的事,掉下去不奇怪,最多就是令她恐慌。而风隅玿在里面,这就让她奇怪了。
“他有特殊嗜好,听说那里以前有人投井自杀了,而且尸体没有捞上来的,太恐怖了,而他便是下去找尸体的,他可是亲口说的,他最喜欢与尸体跳华尔兹了。”典型的恩将仇报,非但不领风隅玿的情,还在这里诋毁人家的名声,幸亏细钗不知道“华尔兹”是什么,全凭她瞎扯。
细钗惊讶写了一脸,说道:“不会吧?有人在那里自杀?从未听说过啊。”
“怪不得好好的水井没人用,这事八成是真的,太吓人了,还恶心,我以后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我口味没那么重,想想就后怕。”李翩儿夸张的打了一个寒战。
细钗将信将疑的望着李翩儿后脑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如果这府邸真闹过人命,那么当初她家大官人就不会买下了。而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李翩儿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不像装出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