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深潭比试

  潭马村往东一公里处有座大山，大山面朝山村一侧有个溶洞，溶洞常年有泉水流出，在洞口处形成了一处深潭。
  深潭之上是十分光滑的岩壁，岩壁高达百米，犹如被仙人的利器劈开，其上爬满各种野藤。
  据传这个小村庄之所以叫潭马村，是因为此处深潭内有只灵马，不过是否有村民见过灵马，就不得而知了。
  深潭面积近六十平米，看着深不见底，村民在深潭外侧建起几层石阶，形成蓄水池，并建了引水渠，方便引水给村民饮用，同时灌溉周边农田。
  程轩来到深潭时，已有十几个孩童围坐在潭边台阶上，为首的男青年英俊帅气，身穿大花褂，突兀地比周围孩子高个头，他正是村首富的独子马良。
  深潭台阶另一侧，亭亭玉立站着一位绿衫女孩，她便是村长李大富的养女李灵兮了，还有和她交好的几个小姑娘。
  “你来晚了”，马良看着来迟的程轩说道。
  “说来你不相信，路上遇上一个追求我的小姐姐，但是我心有所属，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赢你不分早晚”，程轩强做镇定回道，同时笑呵呵地走到李灵兮面前，“午时去我家，成老汉做的红烧肉，好吃不长膘。”
  李灵兮看着程轩，觉得他身上气息好像不太对，不过看到他那明亮中又带着贼兮的双眼，努了努粉嘴，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你才长膘”。
  “程呆子，别浪费时间，赶紧的，一局定输赢”，马良身边一小跟班说道。
  “哪次比试不是你程爷赢，这次恐怕也未如你意”，程轩反击道。
  “你除了站个愚木桩，和成老汉学些没用的圣贤书，还能做啥？你读再多书，还不得跟我爹买肥五花”，马良鄙视道，每次文比他确实自认不如，不过武比的话，潭马村众多孩子中，他说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今天怎个比法？当着灵兮面，输了别哭鼻子”，程轩此时已忘了被黑衣女鬼惊吓的狼狈，心里暗道，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文武双全。
  此时，一旁的李灵兮从布袋里取出一个铁球，铁球外层涂抹了一层银白色粉末，“这个铁球已涂抹了显光粉，能在潭底发亮半个时辰，我一会抛入潭底，谁先捞出算谁赢。”
  “灵兮姐，这潭底深不见底，他俩未必能潜到底”，李灵兮身旁一小姐妹说道。
  “虽说不能看到潭底，但范刚可是从潭底捞取过掉落的猎刀”，围观的一孩童说道。
  孩童所说的范刚，乃是潭马村甚至周边村落都知名猎手，上山下河无所不能，但是孩童们显然不考虑成年人体力和孩童体力的巨大区别，成人能做的事，有可能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困难。
  “灵兮妹妹，开始吧”，马良活动完筋骨，脱去大花褂，只剩短腿裤，径直走到深潭旁，一身铜色肌肉说明马良练过把子。
  穷文富武，没有钱财可撑不起练武之事，可见马良家还是有一定家底的，马鄂花了不少钱请了驮镇一带知名好手，马良跟着学了近十年，一般成年人都不是马良对手。
  程轩脱去青衫外衣，和马良有着明显的区别，谈不上皮包骨，虽然胸前没有几块肌肉，不过因为站了十几年桩的缘故，瘦小的身板却彰显旺盛的活力。
  噗通！
  李灵兮手中铁球画了个弧线，离开她的芊芊素手，接触深潭的水面，激起水花后，缓缓沉入潭底。
  “落底了，你们开始吧，半个时辰内不限下去的次数，谁先捞取谁获胜”，李灵兮刚说完，程轩和马良不分先后一跃而起，头朝下往潭底探去。
  “坑爹，怎么这么冷”，两人心里几乎同时骂了一句。
  冷归冷，两人都想在李灵兮面前展现雄性魅力，他倆可是为了李灵兮争风吃醋多次，这次也是憋足劲往深潭下方游去。
  虽然山村孩子野惯了，基本都熟悉水性，不过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还是难以一次就能潜至潭底。
  程轩此时身子紧贴着潭壁，两手依靠石壁凹凸之处借力下潜，越往下压力越大，两耳膜压得难受，两眼发黑看不着边际，半盏茶时间不到，实在憋不住了，只得松手往上浮。
  浮出潭面时，发现马良以站台阶上休息，疑惑道，“你取回铁球了？”
  马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已说明了答案。
  “我说呢，你怎么可能比我快”，程轩不忘打击道。
  “马哥，加油，程呆子定不如你”，马良身边的小伙伴们打气。
  李灵兮也给马良送去期许的目光，显然，她也希望马良能赢。
  程轩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暗自寻思道，不就是家里有钱么，每次学堂期考不如我，等我考了秀才，方圆几十个乡村何人不识我，到时看灵兮会跟谁好。
  眼见马良休息好后再次潜入深潭，程轩也不敢太过耽误，休息一会后也跳落入潭中，借着冲力向深潭更深处潜去。
  相对第一次的下潜，两人下潜时间更久些，程轩继续借力潭壁凹凸的缝隙下潜，终于在即将憋不住气之时，见到下方潭壁侧有个洞口发出些许白光，程轩仿佛看到希望，双手紧紧抓着侧壁，双脚借水里的压力用力往下蹬，右手正向侧壁洞口处摸去时，却因到了呼吸极限，实在憋不住了，只得快速浮出潭面。
  接连两次的下潜，寒冷的潭水让程轩直打颤，他走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来回踱步思索着：已经知道铁球大概位置，得想个办法，下潜再快些，应该能捞出铁球。
  此时，马良也上岸了，手里也是空空如也，他甩掉身上的水珠，向程轩走去，却见程轩噗通一下跌倒，马良一乐，“怎地，程呆子，给我磕头认输了？”
  “你大爷磕的头，你敢收？不怕折你寿”，程轩看着地上绊倒自己的一块石子，刚想一脚踢开，突然灵光乍现。
  程轩向四周查看着，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处乱石堆，那乱石堆乃是村民修建深潭台阶和引水渠剩下的诸多石块，他寻了适中的石块，将石块抱到深潭边。
  马良诧异地看着程轩，几息之后才突然缓过神，暗骂道：不就是两斤五花肉么，至于这么拼命，我可不能输给你。
  马良也走向乱石堆，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块来到潭边。
  程轩确定潭底发光之处的大概位置后，左手臂紧握住石块，右手配合左手扶好石块，再次跃入深潭。
  看着程轩的身影消失在深潭中，马良也不顾威胁，抱着大石块跳入深潭。
  此时，程轩的下潜速度快了很多，接近了发光的侧壁洞口后，他心里却起了疑惑，这铁球怎么没落在潭底，反而出现在岩壁的小洞？
  管它呢，赢了再说，程轩心里想着，右手毫不犹豫的伸向洞口，抓出来才发现所拿之物并非铁球，而是一块通身碧绿散发白光的马形玉。
  “这是什么东西？”，程轩看着手里的马形玉，此玉刻画得惟妙惟肖，只是两只眼睛似乎放着幽光，盯得他心里发毛。
  程轩觉得马形玉不是什么好东西，慌忙之中将其塞回岩壁小洞，哪知太过着急，他的右手手指被潭壁锋利的岩缝刮破，鲜血夹杂着潭水，侵染了整个马形玉。
  程轩赶紧松开左手臂抱住的石块，此时却感觉头部前额突兀地一阵巨疼，只得奋力往上游去，刚浮出潭面，就听到马良的声音，“程呆子，你输了…”
  后面的话，程轩没听完，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