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今日喜鹊闹
道宗九峰。
一年轻的身影在竹林间腾起飞舞,刀光如龙,竹叶纷纷。
竹林最高的那一枝上,有人斜靠着,弯下去的竹子恰好如躺椅一般,手中的酒葫芦像是装有万顷美酒一般,永远也喝不完。
“嗝~”
以竹为椅的那人打了个饱嗝,醉眼朦胧,看着林间那飞舞的身影,连连摇头,随手摘下一片竹叶,手指轻弹,激射而出。
那清秀年轻人似乎背后生了眼睛一般,看也不看,转手一刀,竹叶分为两半,长刀一收,看向竹端之人,面带自傲。
那人翻身下来,手中一支细竹枝,一下敲在年轻人的头上。
“哎呦!师傅,你干嘛啊!我明明有进步,还要打我!你把我打傻了谁给你当徒弟去?”年轻人抱着头,脖子一缩,不满道。
“屁!你这也算进步?你师兄在你这个时候一只手都能打你十个了!这么蠢的徒弟,我还是第一次收!”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眼睛一瞪,扬起竹枝便又要打。
“哎哎哎,师傅,师傅,我错了!我错了!”年轻人看到扬起的竹枝,一溜烟跑开,躲到竹子后边,露出头来,“师傅,您消消气啊!师兄的天赋那肯定不是我能比的啊!不然师兄也不会遭人暗算啊!”
年轻人突然止住话语,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哪里痛揭哪里啊!
那中年人突然神情寞落,嘴里喃喃道:“是啊!是啊!不然云儿怎么会让那些畜生暗算,为师有愧啊!”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中年人面前,“师傅,没事吧?都怪弟子胡说话,引起师傅的伤心事了!”
“你还知道引起师傅的伤心事了啊!”中年人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胳膊,嘿嘿笑道。
“师傅,师傅!你干什么?饶命啊!”年轻人惊恐道。
“干嘛?你说呢?”
随即,竹林中传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伴随着年轻人的痛苦的喊叫。
“峰主,执事殿那边给我们九峰送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拜在九峰。”一个外门弟子匆匆来到竹林,低下头,对着竹林中的二人说道。
“什么?”竹林中的声音停了下来,两人走了出来。
朱越皱着眉头,不满道:“我九峰收徒的事,现在执事殿也敢插手了?”
秦风跟在朱越身后,眼中庆幸不已,还好有人来给自己解了围,不然还不知道还要挨多久的打。
“是这样的,并非是执事殿让此人拜入九峰,是因为此人拿着九峰的令牌,执事殿也不敢私自做主,故此让弟子来告诉峰主一声,如何决断,全由峰主决定。”那外门弟子解释道。
“胡说呢!我们九峰只有我一个亲传弟子,连个内门弟子都没有,哪里有流落在外的令牌?”秦风一听,就笑了,一定是此人作假,自己来道宗这么久了,什么情况不知道!
“回峰主,那令牌是、、、云寂师兄的!”
秦风身躯一震,惊诧不已,云寂师兄?!
“师、、、”
朱越已经化作一阵风,早已不见踪影。
九峰大殿。
甘璘忐忑不已地站着,刚才那些道宗弟子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不一样啊?是自己哪里缺了礼数吗?甘璘无意识的揉着袖边,心中十分不安。
“你是谁?”
一道声音从主位上传来,把陷入思考的甘璘吓了一跳,刚才这里还没有人,怎么突然冒出个人来,这就是修神者的神通吗?
甘璘立刻跪了下去,双手捧着令牌,连忙道:“我叫甘璘,是云寂前辈让我拿着他的令牌拜入道宗的!”
甘璘手中的令牌飞向主位上的中年人,甘璘此刻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如今,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道宗收不收自己,就看那令牌管用不管用了。
朱越的手摸着那面令牌,似乎云寂就在身边。
“云儿,云儿。”
“你是如何获得这面令牌的,详实说来。”朱越沉声道。
甘璘不敢隐瞒,将自己如何到了北郡,如何通过了试炼,进入了参府,就连越老魔私闯参府,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越,说云寂分别给了四人宝物,自己的就是这面令牌。
“你说什么?云寂给那个叫江郎的小子一把剑?”朱越眼中的精光暴涨,一股磅礴的气势猛然散发,甘璘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
“是的!前辈,是一把剑。”甘璘顶着压力道。不知道为何这位前辈问这个事情。
“那把剑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朱越缓缓问道。
甘璘想了会儿,肯定道:“应该叫云栖剑,云寂前辈当时说,云栖剑和月动剑本是一对,月动已毁,便将云栖剑给了江郎。”
“快将云寂见了江郎后的所有事情都说来!”朱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手掌一挥,一把椅子飞到了甘璘身后,“起来吧,坐下说!不遗漏一丝一毫!知道吗?”
“是!谢谢前辈!”
甘璘坐下后,从四人刚开始见到云寂时开始,到最后出府分开,就连每一句话都不曾遗漏,都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却不见主位之人说话,甘璘小心地抬头看向朱越,朱越双眼低垂,搭在扶手上的手不自主的颤抖着。这由不得甘璘开始猜测起来,难道这江郎和这道宗还有关系吗?
此刻,朱越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云寂对江郎说的话:
你若步入强者之列,且替我看看这世间,哪里有恙!
若是有一天,你能够觉醒前世,不要忘了灵儿!
此刻的朱越顾不得还有外人,已经泣不成声,跑回来的秦风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朱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兔崽子!你就这么吓老子着!”朱越突然笑骂了一句,抹去眼泪。
“说说,江郎后来怎么样了?现如今在哪?”朱越温声道。
“江郎、、、生死不知、、、”甘璘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此刻的甘璘哪里还不知道,这江郎和道宗这个峰主关系匪浅!但是,他却也不敢丝毫有所隐瞒。
“你说什么!”朱越猛然站了起来,双目怒睁,宛如上古凶兽!甘璘的椅子瞬间变得粉碎,甘璘一下子掉了下来,满眼的惊恐,在面对朱越这个道宗峰主时,甘璘像巨浪下的一叶扁舟,时刻都有可能被撕碎!
甘璘立刻伏在地上,将江郎和城主府以及越老魔的战斗全部道来,金昕儿差点身死,江郎爆发,以及最后金昕儿斩杀越老魔后离去,江郎被慕岳带走,就再无消息了。
朱越听得冷汗直流,听到金昕儿斩杀越老魔,救了江郎之后,才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江郎没有死,被带到了慕城是吗?”
“是、、、是吧!”甘璘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只是听别人说很惨烈,才以为江兄弟可能、、、”
“你从现在开始,就是九峰的杂役弟子了!”朱越冷哼一身,对甘璘带着不屑,“本来我可以让你成为内门弟子,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知道吗?”
甘璘大汗淋漓,跪地俯身,连连道:“弟子知道!弟子愿意成为杂役弟子!”
朱越摸着云寂的令牌,道:“看在云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你的实力若能达到灵台,我可以收你为内门弟子!出去吧!”
甘璘连忙退下。
“是师兄吗?”
秦风轻声问,不是云寂,师傅不可能如此失态,云寂师兄是师傅一手带大的,亲如父子!
朱越点了点头,对秦风道:“你去查一下江郎现如今的状况,尽快吧!”
秦风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徒儿这就出发。”
血脉?
朱越从甘璘口中,得知江郎爆发,差点斩杀越老魔,朱越就敏锐地发现了江郎的不同,只有血脉之力突然爆发才会发生实力暴涨的结果,但是,第一次的血脉觉醒,并不能持久,会很快陷入一个虚弱期!朱越自己本身就是噬魂雕血脉,自然知道血脉第一觉醒的状态,知道江郎一定没事,这才没有继续追究甘璘的不救之责,不然,以他朱越的性格,恐怕甘璘早已身首异处了。
甘璘的事,还要等江郎回到道宗,亲自去解决,如何处罚,全凭江郎,朱越已经打定主意。
“云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是你的消息自己送上门来的。”朱越还记得云寂让自己不要寻找他的转世之身,但是现在就不算自己不遵守约定了,朱越笑了。
“云儿,我听说剑宗的第五剑要去妖域,这群王八蛋好不容易才出来,师傅这就给你先报一部分仇!剩下的,咱师徒俩给你慢慢报。”
今日喜鹊闹,原为报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