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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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之下,笼罩着的是夏夜的清凉和危险。
喧嚣的酒吧里,不断地有人推门进进出出,江元汐随着蓝希出了酒吧,沿着原路返回船上,却在半路的宽阔的长街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或者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的不速之客。
猩红的眼睛是被鲜血刺激之后的贪婪和疯狂,在那英俊男人的脚下躺着一位粗布衣裙的少女,颈间的鲜血流淌不止,而男人的嘴角亦是染着同样的颜色。
刚刚吸食了鲜美的血液的男人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惊诧之后咧嘴一笑,却是一种看到猎物的兴奋,少女的鲜血虽然鲜美,可比起对面的女孩,逊色了不知多少。
他甚至可以闻到一股极致的香气,来源便是那被两个少年护在中间的女孩。
“这是……曦月鬼吗?”蓝希之前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只是听说过,然而当他真的目击这样一场血腥的场面时,只觉得胃中翻涌不止。
“嗯。”
李相卿点头,下意识的将女孩护在身后,手中的天启逐渐的被攥紧,几乎随时便可以拔剑而出。
曦月鬼,那个曾经也霍乱过黎清的族群,只是如今没有了风波亭,没有了陶紫鸢,只有他李相卿依旧在。
上一次,他没守住国门,这一次,他定要护好身后的女孩。
眸光微冷,月色朦胧,蓄势待发的两个男人都在捕捉着那几乎可以称之为一决胜负的时机。
忽然间对面的曦月鬼先动了一步,把握着蓝希因为胃中不适而疏忽的空子径直从中间扑了过来,手几乎已经扯到了女孩的衣肩,下一瞬腹部一痛,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而手中尚且牵扯着一块红色的布条。
女孩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凉快的肩膀,白皙的皮肤裸露着接触着外面清冷的月光,竟是令月光失了颜色。
好在,终是没有受伤。
李相卿收回目光,交代了旁边的蓝希一句,“保护好她。”
说着便冲到了刚刚站起身的曦月鬼,手中的天启拔出向那曦月鬼径直斩去。
守护者的力量是天启所赠与的,与人神琢磨不清的力量不同,守护者的能力很简单,也很强大,至少在人间是可以超越大部分人的存在。就像从前的陈堔,和那个一心想要陶汐偿命的青刀,都是卓尔不群的人。
然而,能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他需要剑和主人之间的不断磨合,从而才能将天启的力量同人的力量合二为一,成为最强大的武者。
迎着月光的天启泛着清幽的蓝光,男人连忙向后退去,却还是被斩断了衣角,黑色的西装飞了边角,随风而动。
男人看了一眼衣服,恨恨的咬牙,暗自骂了一句,看向追过来的少年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转身逃离,李相卿蹙起眉头,没有穷追不舍,因为他更在意的是女孩。
江元汐歪了歪头,看着李相卿收起剑锋走了过来,疑惑着说,“你怎么不追着他去。”
李相卿说,“我要保护的人是你。”
蓝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江元汐想了想,眉间不由得蹙起,“他就这么走了,会有很多人死掉吗?”
李相卿点头,很平静。
江元汐微微犹疑,随即说道,“可我喜欢这里的酒水,如果这里的人死了,还会有酒喝吗?”
蓝希惊奇的看着这个脑回路不是一般清奇的女孩,下一瞬便听李相卿开口道,“应该会有吧。”
江元汐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似乎觉得李相卿说的太勉强。她怕自己真的尝不到蓝希说的那种很好味道的酒,那自己应该会很遗憾吧。
“如果我想抓住那个曦月鬼呢?”江元汐问。
李相卿弯唇,“首先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其次我才会去抓那只曦月鬼。”
江元汐摇了摇头,“蓝希可以保护我,而且长乐也可以。”
在少男少女交谈时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蓝希,此刻突然被点到,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也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一男一女,可能不是兄妹这么简单的关系。
而对于两个人之间看上去不像争执的争执,蓝希装聋作哑,装作自己没有听到的样子。
无形的僵局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忽然间李相卿看着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神,恍然发觉,眼前的人叫江元汐,而不是被自己在雪夜里救起的陶汐。
他是守护者,她是人神,这一世从最开始便注定了一场无法解开的约束。
李相卿收回了目光,“我这就去。蓝希,麻烦你送她回船上。”
蓝希点头应下,白色的衣角迅速的在黑暗中消失,然而正当蓝希打算带着女孩离开时,周围不知何时围上了一圈拿着枪的士兵,将两人围在中间。
走出一个年轻的男人,白色西装,黑色的眼眸,看向女孩的目光轻笑着带着本不该有的温柔,
“你们因为涉嫌杀害简道森而被捕,现在菲洛城的警官要将你们抓捕入狱。”
蓝希拉着女孩的手,刚准备冲出去,却听女孩轻声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白色西装的男人依旧笑着,然而眸子里不是警官抓捕犯人的兴奋,而是愈加温柔的颜色,“如果你曾来过菲洛城的话,也许你见过我。如果你不曾来过,那就是认错了人。我叫德威特,是菲洛城的镇长。”
江元汐看着那张她十分确定从碧罗海出来后不曾见过的容颜,可她的内心或者说潜意识里清楚的告知她,那是她曾见过的人,而且有着很奇妙的缘分。
她挣开蓝希的手,可奇怪的是少年根本无力反抗,她走到男人的身前,慢慢的伸出手,仰起头,抚上那人的面颊。
没有得到指令的警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困住一边的少年,蓝希心中焦虑不已,女孩拒绝了他的帮助,可他如果等在这里,那就是在等死。
可若是留下女孩一人,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挣扎之下,蓝希终究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护着女孩的后背,不让那些警卫伤害她。
心中却暗自叫苦,刚刚应该把李相卿留下的。
名为德威特的男人耐心的等待着女孩的靠近,包括她伸出手的时候也没有阻止,只是感受着她试探般的,努力回忆的轻轻的触碰。
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滑落,那一刻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德威特眨了眨眼睛,忍下眼睛里的酸涩,嗓音温和的否认着,
“没有。”
你欠我的早已经在最后那一刻还清了。
江元汐疑惑不解,她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是那种被泪水浸满了一样的苦涩。
身后的警卫迟迟不敢出声,比起抓人,他更觉得这位空降的里奥家镇长同这个女孩之间关系匪浅的样子。
德威特努力的不去看女孩眼中的悲伤,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少年身上,弯唇笑道,“海盗,蓝希,抓到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说话间德威特一挥手身后的警卫便一拥而上,将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动手的蓝希抓捕起来。
手铐拷上的一瞬间,蓝希有些哭笑不得,偏生那女孩还一副什么也没有发觉的样子。
只是到最后蓝希被扔进监狱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女孩的影子。
江元汐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拥有着蔬菜花园的公寓。
公寓是一二层的楼房,红白相间的墙壁爬上了绿油油的爬山虎枝叶,笼罩着整个公寓的外面。
男人将女孩带到了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的布置很奇怪,同与菲洛城建筑风格一致的一楼的沙发和玻璃茶几相比,这间屋子的风格很怪,除了大致的外观,一应的家具都是木质的,进门正对着的是窗户,窗台旁边是一面清晰的镜子镶嵌在暗红色的木头上,那是梳妆台。
圆木的小凳,中间摆放着木质的茶几,床榻挨着墙壁,铺着的蓝靛色锦被是绣着凤凰的非常柔软美丽的绸缎,
另一边还有摆放着一整个书架的书籍,江元汐伸手拿起一本,打开发现里面的文字不是菲洛城到处可见的字体,而是另一种方块字。
江元汐看着那些莫名熟悉的字体,沉迷其中,她觉得这些文字的背后有一个自己很熟悉,甚至是亲生经历过的故事。
或许,那便是她在江边醒来之前所做的一场被她遗忘的梦境。
只是女孩不知道的是,在她抚摸着那些文字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比之从前更加的热烈温和。
他一直等在这里,等着她从这里路过,等着与她的再次重逢。
黑夜灯光下的黑色眼眸失去了闪过一丝迷人的血色,并非危险,却是独特的美丽。
“喜欢吗?”
德威特轻声问。
江元汐回过头,迷茫退去,终是染上了几分笑意,“你不认识我,那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而且,不认识我,为什么只有这里的房间和其他的所有都不一样?”
德威特微怔,随即却是一阵释然,仿佛眼前的人本应该就是这样的聪慧,即便她遗忘了曾经。
“有些人只是看一眼便已经是知音,有些人即便终日对望,依旧是形同陌路。蓝希是海盗,简不会是你杀的,所以你只是一个孩子,应该得到应有的宽厚。”
江元汐觉着这个解释勉强可以接受,但是仍旧有哪里不对。不过,她感受得到来自于这个男人身上的善意。”谢谢,我……很喜欢。”
德威特弯唇,“你的猫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江元汐低下头,揉了揉长乐的发顶,“他叫长乐,是我捡到的,你要抱一抱他吗?”
德威特眼前一亮,很明显十分高兴的样子,“荣幸之至。”
江元汐将怀里的长乐交给德威特,不知道为什么长乐异常的乖觉,完全没有面对蓝希有些时的那种抵触,江元汐意外的看着他,后者迎着她的目光,笑道,“柜子里有衣服,你可以洗澡之后换一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换上。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做什么?”
“吃你喜欢的东西。”德威特说着转过身,抱着那只长乐出了门,江元汐疑惑着,那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什么?
不过却是走向了衣柜,打开的那一瞬她眼前一亮,不过目光却是落在一套黑白相间的女士西服上。
————
沐浴,更衣,换上了新衣服走出门,公寓里的女管家贴心的替她整理好白色衬衫的领子,江元汐笑了笑,以表谢意。
下了楼,德威特抱着猫坐在靠着窗户的白色沙发上,柔和的灯光下那人的侧颜格外的养眼英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下颚的位置望向窗外,一只手将长乐揽在膝上,对此江元汐能想到的只有温雅二字才能形容这世间无两的男人三分而已。
他的优雅,他的孤独,他的风度,他的高傲,都令人惊叹着迷。
许是察觉到了女孩的打量,德威特看向楼梯的方向,然而当他看到那女孩挑选的衣服时,还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江元汐走过来微微拧眉,德威特笑道,“并没有太意外,很适合你。”
江元汐执着道,“可是你的家里并没有和我年纪一般大的孩子。”
德威特笑了笑,“我有一个远房的亲戚,每年会来这里度假,今年刚好可以穿这样大小的衣服,只是她还没有来,你先了一步。”
“我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说着江元汐转身就要上楼,女管家微微讶异,坐在沙发上的德威特却在下一瞬便到了女孩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待她回眸后耐心解释着,“衣服还可以再做,而且她今年……”
后年的话德威特还没说完,却恍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改口道,“如果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你相信吗?”
若是为了旁人准备的东西,以她的性子就是借了也会觉得内心欠疚,从前如此,现在亦是。
江元汐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