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机械魍魉
“愿斗神保佑你们。”其中一个在离开的时候低声说。“因为我们听说你们在为斗神服务。”
李中申转过身来想问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没等他开口，幽冥人就不见了。
李中申皱着眉头，觉得如果还能够活着回来的话，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迟。
李中申和田熊在距离九黎城几公里的深山里停下来，确定了前往实验室的方位。
昌黎告诉他，首先需要寻找一个由花岗岩切割而成的圆锥形螺母的标记，这是十几个世纪前的幽冥族祖先遗留下的。
在月光下，山谷中古老的石头变成了银色。
“现在我们往北走，”李中申说，“去找那座花岗岩的小山。”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走到了一座造型独特的小山跟前。
山看起来好像是一柄很尖的巨剑，李中申和田熊踩着有弹性的草皮，来到一个茂密的紧靠着山坡生长的灌木丛。
他们扒开一处掩盖废墟的草丛后，他们发现了这个古老而神秘的螺母标记。
此刻，可以看到被灌木遮挡的悬崖边有一个狭窄的洞口。
这里应该就是那所巫术实验室的秘密入口了。
两个人挤进洞口，发现内部有一个很大的山洞。
田熊点燃了他们特意带来的火把，闪烁的火光照亮了一个巨大的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方洞。
李中申想起了昌黎的指示，到山洞的另一边，在肩膀那么高的地方寻找一个小小的标记。
最后他看见了一个写有陌生文字的金属牌，金属牌下有一个小洞。
李中申从他的上衣口袋掏出那个号称能打开任何门锁的仪器，用仪器指着那个小洞，
当他对仪器上的开关施加轻微的压时，他感到手上有种刺痛的电流通过的感觉。
于是，他面前的石壁开始颤抖，一阵强风吹来，眼看就要把火把吹灭。
洞内的墙壁开始发光，变得透明，然后完全消失了。
李中申想起昌黎的话，那些消失的墙壁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但其结构的粒子会暂时转移到另一个维度空间。
他们手里拿着刀和火枪，小心翼翼地穿过一个巨大的隧道，隧道的墙壁像熔凝玻璃样透出幽幽的绿光。
隧道尽头又有一堵墙，上面不停闪烁着一个红斑，李中申再次使用仪器打算开启这面墙。
突然又吹来一阵强烈的气流差点把他们吹飞，接着，墙闪着白光，变成了乳白色，然后完全消失了，他们走了进去。
“我们走路时候必须小心，”李中申告诉田熊，“因为魍魉一旦感觉到我们进来了，就会复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当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时，他们暂停住不敢继续走动了。
那是一种诡异的金属齿轮的碰撞声，白墙颤抖着，好像有么东西在墙的另一边向墙拼命撞击。
田熊恐惧地看着墙。
“也许我们应该立即逃离这里，没有必要白白送死。”
接着又是一阵阴森的冷迎面而来，防护墙开始变色。
从墙后传来一阵可怕的痛苦和困惑的似人似兽的哀嚎，墙壁变成了粉红色，逐渐褪色直至完全透明，一具机械魍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魍魉的身躯被属支架支撑着，可以看见心脏在装满黄铜齿轮的金属胸腔中跳动着。
除了脖子之外，全身覆盖着五颜六的甲片，一堆锋利的角长在甲片上，一股股白色的压缩蒸汽从背部的气孔喷出。
它的身体有点像猿猴，双臂末端是属爪子。
它的眼睛像苍蝇一样呈现出多菱面，发出血红的光，嘴里则布满了锋利的属齿。
在这只机械魍魉的后面，他们看到了大堆不知用途的机器整整齐地排列在墙壁周围。
房间很大，李中申在正中央的位置看到了如同昌黎描述的那两个水晶装置。
他默默地指着他们，然后冲过怪物，目标只有那两个水晶装置。
他们奔跑时的动作把怪物脑袋中那颗由人类大脑改装而成的警戒系统唤醒，它尖叫着跟在他们后面，发出一种令作呕的属气味。
李中申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只巨的鹰爪般的手想要抓着他，他突然转向一边。
那只爪子就撞翻了一台机器，玻璃碎片和破碎的属部件摔在地板上散落了一地。
接着那只爪子在离他脸两个拳头的地方又抓了个空，虽然李中申已经躲开了，但下一爪很有可能就要抓到他了。
“砰~”
一枚铅弹突然击中了这头野兽的侧脸，弹头碰撞片甲发出耀眼的火花。
但弹头没有击穿那厚厚的甲片，随着一声恼怒的吼叫，这头怪兽把目标转向了正拿着火枪的田熊，朝他猛扑过去。
田熊迅速向后倒跑，但跑得还不够快，很快就被怪兽用爪子抓住了他，把他拉向张开的嘴巴。
李中申大喝一声，用刀猛击那怪兽腹股沟甲片之间的缝隙。
拿东西哼了一声，把田熊扔到一边，田熊重重地跌落到角落，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李中申突然改变了策略，从两台机器中间挤了进去，用它们作掩护，蹑手蹑脚地靠近他要带走的水晶机器。
现在这个怪物开始把阻挡的机器推到一边，毫无畏惧地寻找它的敌人。
李中申停在一台带钟形喷嘴的机器旁，那个喷嘴末端有一根杠杆。
也许这台机器是某种武器，李中申没有停下来思考，把喷嘴朝向怪物就拉了一下杠杆。
那机器发出一种微弱的声音，但似乎并不能阻挡那只怪兽向他扑来。
他准备站起来用刀来来瞄准怪物的一只眼睛进行攻击，因为这似乎是这个可怕生物的一个弱点。
昌黎曾告诉过他，无论是刀剑还是枪弹都很难杀死这头恶魔般的怪兽，但如果弄瞎它，就有逃离的机会。
就当这头怪兽进入了机器钟形喷嘴正前方直线2米距离时，它摇摇晃晃地咕哝着。
很明显，有某种看不见的射线从机器发生出来，射线干扰了它那复杂的机体结构。
就当李中申觉得自己打败了这头怪兽时，他感觉到了怪兽正在拼命抵抗射线的冲击，抖动着身体又开始缓慢而痛苦地向前移动。
李中申看到它慢慢地恢复了体力，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立即出击。
他向怪兽身后跑去，它慢慢地转过头来。
但这时李中申已经跳到它那粗壮的脖子上，爬上片甲，骑在这只机械怪兽的肩膀上。
它怒吼了一声，举起胳膊想撕扯李中申。
李中申地向前倾斜着身子，用刀尖先刺向一只眼睛，然后又刺向另一只眼睛。随着一声尖锐的碎裂声，两只眼睛都刺成了碎片。
野兽尖叫着，它的爪子胡乱左右挥舞着。
李中申趁机从怪兽的背上跳下来，冲向他要找的两个水晶装置。
他从腰带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帆布袋子，把两个水晶塞了进去。
那个机械怪物四处乱窜，金属爪子所碰之处一片狼藉。
虽然它现在瞎了，但如果靠近它仍旧十分危险。
李中申绕到这头尖叫的怪兽身后，跑到田熊躺着的地方，把这个小个子男人扛在肩上，跑向出口。
在他身后，那只金属怪兽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开始凭声音转身追赶。
李中申加快了脚步，他的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迸出来了。
他沿着隧道一个接一个地跑，一直跑到山洞和通向外面世界的狭窄洞口，这个金属怪物不可能从这么小的裂缝里跟着他出来。
他一挤出洞缝，感觉到夜间凉爽的空气流入肺部，就放松下来。
他仔细观察田熊的脸，这个小胖子呼吸正常，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头上只有一处青紫的瘀伤似乎很严重，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不省人事。
就在他检查田熊的身体是否受到了更严重的伤时，这个厨师的眼睛开始睁开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嘴唇里含糊不清地发出来。
“兄弟，你没事吧？”李中申焦急地问。
“呃，我的头着火了？”田熊咕哝道。“我们在哪？”
“我扛着你到了山洞外边安全的地方，你现在试着站起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我们必须在天亮以前回到九黎城，否则那些赏金猎人会看见我们的。”
“我的头还有一些晕。”田熊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当他们刚离开几步时，山洞里传来了一阵狂野的嚎叫和雷鸣声。
“那东西试图从山洞里出来。”田熊指着山洞的方向说。
“有可能，也不知那个狭窄的洞口还能坚持多久？”
李中申转过身继续大步疾走。
当这只机械兽奋力挣脱束缚去追赶它的敌人时，悬崖上出现了一个大裂缝。
“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快跑。”说完，他们俩就开始朝九黎城的方向跑着回去。
正当他们跑了不到半里路就听到身后有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回头一看，他们看到底下是实验室的剑山的表面裂开了，那头金属怪兽钻了出来，它的嚎叫回荡在群山之间，回声可能会一直传到九黎城。
“那头东西的眼睛被我弄瞎了，”李中申说，“所以它可能找不到我们的踪迹。我们悄悄跑回城里，就安全了。”
他们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九黎城郊外。
没过多久，天亮了，他们穿过街道，寻找幽冥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