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以德服人
还有那张矿产分布图，上面标注着距离黑虎山二十里外的一个山头上有铜矿。把铜提炼出来也可以造子弹。
赵天元在纸板上画了两张草图，可以手工做弹壳的模具，和压弹工具的草图。有了图纸，现在就差一个熟练的老师父了。
赵三横带着人正在训练疾跑之后的快速瞄准，赵天元走了过去，“三横子，有没有人会……。”
所有人停下，看着赵天元，会什么？
“算了，你们肯定是不会的，你们知道长济县谁做的铁制工具最好？”
三横子，“你是说打铁的吧？丰吉镇的秦家铁匠铺最会打铁，刀剑，锄头，还会修理钢筋锅。”
“那我就去丰吉镇找姓秦的铁匠。”
“你找铁匠干啥？”
“入伙。”
麻爷：“人家有房有地，有吃有喝，不会上山入伙的。”
“你有没有听过逼上梁山？以后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子弹了。”
怀揣着美好的梦想，赵天元和胖叔又带了两个跟班，一起出发前往丰吉镇。
丰吉镇是胖叔买东西最常去的地方，几乎半个长济县的老百姓，要买卖东西的时候都会去这里，胖叔还专门挑了个初九的日子去的，逢九有集会，来卖东西的人多。
“胖叔，咱们是去找秦铁匠，又不是去赶集的，人多了反而碍事。”
“你不是要什么布和染料吗？我都还没买到，趁着赶集我看看有没有，要还是没有，那就只能去县城了，县城可是治安团的地盘。”
丰吉镇很小，平时没什么人，到了赶集这天各个村的人都带着东西来了。胖叔去寻找染料和布料。赵天元站在了秦家铁匠铺的门口。
大门口摆着一张椅子，一个露着护心毛的壮汉躺在椅子上，身边的桌子上有一壶酒和小菜，这个壮汉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
赶集的日子来做铁器的人也多，一个大娘拎着一口锅，锅上有一个洞，“秦烈别喝酒了，把我的锅补补。”
壮汉正是秦家铁匠铺的当家人，秦烈。“里面找我徒弟，先交钱再补锅。”
又有一个少年拿着一把一尺长的铁枪头进来了，“秦大叔，把枪头修修。”
“还修个屁啊，不能要了扔了吧，再做个新的，一个大洋，里面去找我儿子，别碍我喝酒。”
这秦烈说话大嗓门，对谁都不客气，吆五喝六的，有点不是太好对付的样子。
赵天元把左轮别在腰上显眼的地方，把老套筒也扛到了肩膀上，也站到了门口，秦烈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大咧咧的又喝了一口酒。
赵天元也没说话，就那么斜着站在那，一直看着秦烈，要怎么和这家伙开口呢？来我黑虎山入伙？看人家小日子过得，肯定是不会去的，要不威胁他一番？看这家伙的个性也不是个受威胁的人。
难道求着他，给钱给吃给喝？赵天元有点舍不得。
不知道怎么开口，赵天元一直在想办法，而秦烈也和赵天元对视了起来，瞪着眼上下打量赵天元，赵天元也瞪着他。
俩人就这么互相的瞪着……。
气氛有些紧张和尴尬。
把枪扛在肩膀上，时间一长，这左肩就开始发酸。赵天元就把步枪从左肩上拿下来，打算放到右肩上，再接着和秦烈互相瞪眼。
这枪刚拿下来，左手交给右手，还没放到右肩上的时候。
秦烈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带着卑躬屈膝和满脸的媚笑，“老弟，来就来吧，还拿个枪干啥，啥时候来喝酒说一声就行，来来来，一起喝两杯。”
“……？咳咳！”
这画风准变得有点快啊，秦大叔怎么忽然就从一个彪悍的纯爷们，变成了一个很会来事的乡下大哥！
“我，呃，找你他么的不是喝酒的。”
秦烈一怔，然后，“那是当然的啊兄弟，你说你是修锅底还是磨剪子磨刀，这都是小事，不收钱的。”
赵天元现在已经很懂这位秦烈了，市井的很彻底。
“我不修剪子不磨刀，我来找你是说事的，顺便说一句，我是黑虎山的。”
秦烈一听是黑虎山的，这小脸是白了又绿，绿了又紫，一会儿就变了好几个颜色。
“兄弟，我和黑虎山的老胖很熟啊，都是自己人！”
很熟吗？
可为什么胖叔说，秦烈很不好打交道，一遇见就容易互相瞪眼，然后就想揍他的感觉。
“你们有多熟？”
“我……和老胖可是兄弟，你先把枪收起来。”
呵呵，赵天元觉得这秦烈不说他铁匠的手艺怎么样，就凭这份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到处叫哥的脸皮，这他么也是个人才。
“你们的关系这么好，胖叔一定和你说过了，我们黑虎山缺一个打铁的，你什么时候来我黑虎山入伙啊？”
“什么入伙？还有，胖叔是谁？我不认识！”
入伙做土匪？
别的事好说，这事没的商量，就算不要脸也不会认得。转脸就装作不认识。
赵天元也不废话，和这种人精打交道，干脆一点比较好，他把老套筒对准了秦烈，推子弹上膛，“你又不认识我黑虎山的胖叔了？你认不认识我手里的家伙。”
秦烈又变成了一脸巴结的表情，“认识认识，当心你的枪走火，这枪很容易走火的，有事好说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要靠我养活，我儿子还没找媳妇呢，等我儿子找好媳妇，什么都好说。”
给儿子找媳妇，这个并不是秦烈的借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民国时就更讲究这个了。不能让儿子娶上媳妇，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赵天元就纳闷了，秦家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像是娶不上老婆的人？
“那你给你儿子找媳妇啊？”
这时候从铁匠铺内冲出来一个小伙子，年纪和老臭差不多一般大，高高壮壮、五大三粗的壮小伙，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前面是护心毛，背上有背毛，还有满脸的络腮胡，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我看上李家的二姑娘，可她看不上我，还说我像头熊，只要你能让我娶了李家二姑娘，我愿意上黑虎山给你们打铁。”
秦烈，“这是我儿子秦平安，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看着秦平安伟岸的身材，赵天元点点头，果然很像一头熊，其实就是毛发茂盛了点。秦家的铁匠铺生意红火，家里有钱，放到现代，秦平安那就是一个富二代，竟然还被人看不上，这要是介绍给钱大叔的女儿，钱大叔都要乐坏了。
赵天元有了新的任务，让李家的二姑娘和秦平安成亲。时间紧迫，要赶紧行动，问清了老李家的住址。先去和胖叔汇合，胖叔还是没能买到合适的布料和染料，这件事以后再说，赵天元要回山召集人马。
老李家就住在李家坳，是一个小小的渔村，除了种地外，每天到黄河上去捕鱼换钱。
这个村没有庞大的势力，也没有人练功夫，因为离土匪们比较远，才没有山里的土匪来骚扰。
黑虎山的三个战斗班，留下赵三横看家，带上麻爷和五妞的二班和三班，带上枪，每人十发子弹配齐，一行十九人直奔黄河边。
赵天元这趟出门，把周围的乡村吓得不轻，往常三横子带人下山，村里人不怎么当回事，打劫隔壁村的放羊娃就算大有收获了。可赵天元这差不多二十人，都端着枪，斜挂着子弹带，后背还有砍刀。这……，周围的老百姓都怕啊。
一般的小村子都挡不住这样的火力，拿着刀片打不过呀。
于是，就在赵天元离开了黑虎山的范围，遇到的第一个小村子，整个村子的最老的老人就带着村民拿着吃的喝的站在了村口。
“臭爷下山啦，这是我们给黑虎山的兄弟准备的过年的粮食。”
赵天元看着这帮子农民，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一个个又黑又瘦，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拿着积攒下来的粮食，这是准备给土匪上供呢。
为避免村子惨遭毒手，先给土匪准备好东西，这也是乱世之中老百姓的无奈之举。
赵天元并不打算收下，黑虎山现在不缺吃的，就算缺吃的，也不忍心从穷苦的百姓嘴里抢吃的。
更何况，黑虎山要和附近的百姓们都搞好关系才行，被所有百姓所记恨，黑虎山也存在不了多久。
“大爷，我们不是下山抢粮食的，你别误会。我们黑虎山以后就不是土匪了。”
这位村里的老大爷，先是一愣，接着，“是是，黑虎山不是土匪，你们先把粮食收下。”
赵天元摇了摇头，你说你不是土匪，人家不信啊！
“我们不要粮食，你们自己留着吃。以后缺吃少穿了，就来黑虎山，我们给你们。”
在村民们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赵天元带着人南下了。
“需要改变老百姓对黑虎山的印象了，我们先去做一面大旗。”
五妞，“哦，我知道，在旗子上写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啪！
麻爷给了五妞一巴掌，“老臭说了，咱们以后就不是土匪了，写替天行道不还是土匪吗？要写就写行侠仗义。”
啪！
赵天元给麻爷一巴掌，“你还打算做大侠了？我们要改变乡亲们对我们的看法，不能靠恐吓，要以德服人。对，我们就写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