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有本事你下来啊
小船离开了河岸，却没有顺流而下，船老大扔下了船锚，小船停在了河中间。
船老大站在船头，插着腰对着赵天元喊，“你是黑虎山的土匪了不起吗？你有本事下来啊。”
赵天元，“……！”这么有个性的船老大吗？非要骂两句再走。
“你给我等着，我们黑虎山早晚收拾你。”
“来呀，来收拾我啊，有本事下来收拾我啊。”
赵天元算是没脾气了，怎么就遇上这样一个人，“你等着吧。”
躺在小船上休息的松原组长也是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自己居然遇上和土匪有仇怨的船老大，运气好。好气的是，这船老大也太有个性了，直接走不行吗，和他对骂什么劲。
“船夫，快快开船，离开这里。”
船老大对着松原组长一笑，“开什么船？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有钱？能让黑虎山的土匪从山边追到河边，你一定是一个肥羊，说吧，你要吃板刀面还是吃混沌啊？”
松原组长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怎么就肥羊了，船夫还要请他吃饭？板刀面和混沌？
“吃什么都行，你先开船再说。”
在岸上的赵天元也听见了这番话，顿时乐了起来，怪不得这船老大一点不怕你黑虎山的土匪，原来这是个水匪，拉松原组长上船，不是为了渡他过河，而是抢他的钱。
真是人善自有天帮。
“哈哈……，松原组长，你没想到吧，我告诉你，板刀面是把你切成几块扔河里，混沌是把你绑起来扔河里，这是让你选一个死法。”
松原组长慌了，他也听出来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刚从土匪的手里逃出来，又落到水贼的手里！这里怎么这么乱啊，还有没有好人了。
和这个水贼打？
先不说他刚跑了一个马拉松，现在一点劲都没，在船上和船夫打，船夫稍微用点手段，你就掉河里了。而且看水贼的体格，就算在岸上没跑马拉松也不一定打的过。
“别，别杀我，我把我带到黄河南岸，我会给你很多钱，几百块大洋。”
这水贼手里的刀放下来了，谁听到几百块大洋会不心动？
赵天元大喊，“别相信他，他不是中国人，他身上有手枪还有匕首，还有巧克力和毒药，不信你搜搜看。”
水贼站在看了看赵天元，有手枪和匕首可以理解，有毒药也能理解，可巧克力是什么鬼东西？他下手去搜，本来他就会搜的，搜出来的东西和赵天元说的一样，武器，毒药，还有几快锡纸包着的巧克力。
此外还有水贼最惦记的大洋，五六十块大洋，接着，一刀就捅进了松原组长的胸口，松原组长睁着俩眼睛，嘴里冒着血沫子，他不甘心，好像他跑了一个马拉松是专门为了让这水贼捅死的。
水贼一刀做掉松原组长，然后一脚把尸体踢下水。
“当老子傻啊，把你送上岸，你的人在岸边等着，我什么都捞不着还把小命丢了。”
办完事，水贼对着岸上的赵天元一拱手，“发财了发财了，黑虎山的，这支肥羊归我了，你说你气不气？”
赵天元呵呵一笑，他一点都不气，还很开心，只要干掉松原组长，他都愿意再拿出几十块大洋给这个水贼。
不过赵天元想和这个水贼逗逗闷子，这个人好像很好逗的样子。
“水里面的，报个字号吧，我是黑虎山大当家……老臭。你是谁？”
“老臭？我记得黑虎山大当家不是赵三横吗，换人了，哎，换就换吧。老臭你给我站稳了，我是黄河滩二道湾子的泥鳅，这几百里的黄河水道都归我管。”
没想到这位还是水贼里的大当家，还管着几百里黄河水道？估计有吹牛的嫌疑，最多百十里就不错了。
“别吹牛了，还管着几百里黄河水道，你也就是小河边抢个东西。”
“我可没吹牛，你去问问赵三横，在我这片过的船都要给我交钱，不然就别想过，我今天在这儿，那是……那是因为我预感我会在这儿发一笔财，你看这不是发财了，我厉害吧。”
哈哈，赵天元都要笑死了，泥鳅吹牛都吹出花样来了，预感都出来，怎么没说掐指一算呢。
“泥鳅，你没我厉害，我黑虎山管着长济县，治安团都被我们揍了，刘老二也被吓得不敢来了，你不行你没我厉害。”
“我才厉害，你不行，有本事你下来咱们比划比划。”
呵呵。
“你上来，咱到岸上比划比划。”
“你有本事下来。”
“你有本事上岸。”
赵天元开心的和泥鳅逗闷子，泥鳅很生气，可他再生气他也不上岸。拉起船锚，开船走了。“不和你小孩一般见识，我回去喝酒。”
两人就此分开，留下了飘在小河里的松原组长。
追逐的时候，七拐八拐的不分方向乱跑，分不清东南西北，在加上天色已然黑透了，赵天元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还是个大阴天，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也没有路灯……。
拿出指北针，确定大概的方向，在路上能遇到人再问问路，估计也能回到黑虎山。
这里的乡村，每一个都离着挺远。周围是田地，中间是沙土窝，还有坟地和乱葬岗。一个人在夜里走在这种地方，也是挺渗人的。
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不大的村子。
赵天元打算进村子问问路，如果可能的话，要的吃的喝的，花钱买也行的。
当赵天元刚刚走到村口，正准备找一间屋子去敲门，就传来了狗的嚎叫声，开始是一只狗，然后是整个村子的狗都在叫，汪汪声响成一片。再然后是村民们披着棉袄，手里拿着菜刀擀面杖就出来了。
这阵仗相当大，上百个穿着内衣披着棉袄的男女，手还拿家伙，有的还点了火把，这是准备干架啊。赵天元一阵紧张，他只是来问个路讨口水喝的，会不会把自己当成贼乱棍打死？很有可能，要是这样死了可就太冤了。
“别误会，我迷路了是来问路的。”赵天元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手上什么也没有。
“哦，不是来偷人的，是来问路的。”村民们都把手里的家伙放下了。
赵天元也把手放下了，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会以为他是来偷人的？他们不担心贼人，只担心偷人？
“往黑虎山怎么走？”
这一问就问出了麻烦。
“黑虎山的土匪？还说不是来偷人的？打死他。”
村民们手里的家伙又拿了起来，赵天元扭头就跑，土匪是抢钱抢东西的，不是偷人的。
当有一百多个人拿着家伙追你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跑的飞快，赵天元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了这个村的范围。
并且他再也不敢进村了，人家都在家睡觉，把人家都吵醒了多不好。
专走田间地头，绕着村庄走，反正他要连夜赶回黑虎山，这要是不回去。便宜老爹三横子还不得急成什么样，说不准就带着人下山，一帮子土匪半夜下山容易出事！
走着走着，赵天元就走进了一片乱葬岗，乱葬岗就是不太正规的坟地，村子里的瘟疫死得人，路上饿死的冻死的，被人害死的，全都扔到乱葬岗，随便挖个坑一埋，有的干脆不挖坑，就那么一扔。
赵天元不怕这个，一身正气心里就不虚这些玩意，真要蹦出个什么东西，赵天元也敢干一场。
走到了乱葬岗的中间，赵天元忽然就看到右边三十米外，冒出了几个绿点，他的心里也是一惊，“应该是鬼火，不用理会。”
虽说是这样，他心里也是很紧张的，就想吼几嗓子壮壮胆气。
嗷……！呼呼，哈哈，一通瞎喊。
吼了几嗓子又觉着没什么意思，他唱了起来，“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唱了唱好汉歌，也没那么紧张了，又往右边瞟了一眼，这一眼就让赵天元的冷汗下来了。
原来只有几个绿点，现在可好，有十几个绿点，而且这些绿点都在跟着他移动，越来越近。
赵天元定睛一看，这他么不是鬼火，这是狼的眼睛，十几个绿点，是六只或者七只狼。
这是从山上下来的一小群狼，夜晚是它们的活动时间，天一黑就会从山上跑下来，找不到吃的也没关系，它们的目标就是乱葬岗，这里是它们的地盘。
遇到一个活的生物，总比吃死人肉要好。就在赵天元高声唱歌的时候，这几只狼正在逐渐形成一个半圆，这是一个狼群的攻击阵型。
现代战争就有模仿狼群的战术，半包围靠近你，你直线逃跑，它们就一直尾随你，直到你精疲力尽，你拐弯跑，就会遇到其他方向的狼。
很难逃脱，赵天元有种感觉，这些狼比黑虎山的土匪还会打仗。
他的左轮手枪里，还剩下三颗子弹，如果都能打中目标的话，也只能杀死三只狼，只凭一把剔骨刀想解决剩下的三四只狼，凭他现在的身体，怕是有点困冒险。
赵天元担心不是能不能杀死余下的几只狼，全力以赴干掉，也一定会受到一些损伤，被这些狼的爪子绕一下，撕破一点皮倒是没什么，万一感染什么病毒那就死定了，这可是一场高烧就能要随便人命的地方。
如今只能尽量避免受伤了。
呼……。
赵天元的左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拿着左轮瞄准了最近的这只狼，距离十五米左右，黑夜，视线受到影响，好在这只狼并不知道躲闪……。给了赵天元充足的瞄准时间。
砰！
一枪击中这只狼的左肩，没有打头，狼头骨是最坚固的，是防御最厚实的地方，打他的肩膀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如果是近战武器，会攻击其他的部位，比如狼腿。
一击命中，赵天元左手持枪，右手拿着剔骨刀，准备应对下一只狼，先干死三只再慢慢来。
可就在这时，还剩下的那五六只狼刷的一下，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