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小红花
赵天元自己留下两百发子弹，土匪们一人准备配发十颗子弹。库存就只剩下四百七十五发步枪弹了，也不能让他们练射击都练完，还要留下点备用。
所以，这次实弹射击训练，土匪们每人可以打五发子弹，这样库存就还有两百四十五步枪弹。
“就给五颗子弹，老臭你真抠门。”麻爷骂骂咧咧的领了五发子弹。
赵天元一瞪眼，“你还别嫌少，麻爷你作为班长，五颗子弹都要上靶才行，而且最少有一颗打中十环，完成不就撤了你的二班长。”
麻爷趴在地上认真瞄准了起来，他还想当班长。
“所有人听好了，谁脱靶一次，就从山上跑山下来回跑十次。”
山上山下的来回一趟就是一公里还多，十次就是十公里多，还是山路，这个惩罚够重的，如果五颗子弹都脱靶，那就要跑五十公里的山路。
土匪们各个冒冷汗，谁要是脱靶，那是准备累死人的架势。
“谁要是打一个十环……嗯。”
赵天元想应该给他们什么奖励才行，有罚有赏才有动力，可是奖什么呢？奖子弹？太少不能给，给肉吃给酒喝？不能惯他们臭毛病。
口头表扬？
怕是会被群嘲。
要给点能看得见的东西，而且还很便宜。
土匪们都等着下文呢，打了十环给什么？
赵天元思来想去，“咳咳，一个十环，一个小红花。”
土匪们，“……？”
什么是小红花？
为什么要奖励花？还是小红花？
麻爷挠着头问道：“老臭你是说县城小红楼的那个花？”
啪！
赵天元给了麻爷后脑勺一下，“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女人，是花，小红花，可以戴在身上的。”
土匪们显然对身上戴一朵小红花没什么兴趣，不顶吃不顶喝的，要一朵小红花有个屁用。
第一个上前打靶的人是五妞，赵天元对五妞给予了厚望，别的不说，五妞的手很稳，握枪的手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松，恰到好处，这就是一名弓箭手的优点。
“五妞，记住我的话，瞄准目标后要不知不觉的扣动扳机，当你有意识的扣动扳机，有极大可能影响到三瞄准线，子弹就飞到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好多遍了，真啰嗦。”
五妞信息十足的把枪放在了战壕上，他是打过一枪的人，上次被撞烂鼻子，这次就不会了，枪抵肩头，闭上了一只眼，轻呼吸，瞄准了十字靶的最中心。
砰！
子弹呼啸而过，在山间传来阵阵回声。
打完一枪，五妞抬头看，土匪们都把脑袋伸出来看枪靶，好像他们都能看到有没有打中一样。
“别看了，打完一枪要做的是上膛下一颗子弹，做好随时击发的准备，你打完五枪，看最后成绩。”
砰！……。五妞一连又打了四枪。
速度很快，平均五六秒钟就开一枪。
“你等着，我去拿靶纸。”
赵天元自己去拿靶纸，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太过分的成绩，太好和太坏都会造成影响。
五妞的靶纸，上面有五个洞，没有脱靶，并且有四个洞都在十环上面，还有一个在九环上，五枪打出四十九环，作为一个新手，这是一个很牛叉的成绩了。
“他么的，居然这么准。”
赵天元第一次实弹射击时，也只有两发命中十环，还有一发子弹脱靶了。五妞比当初的他要强不少。
“不能让五妞太骄傲。”
赵天元拿出用面粉熬制的胶水，还有纸片，粘住了两个洞，又用筷子捅了一个洞，这样一来，五妞的成绩就变成了两个十环，一个九环，一个八环，一脱靶。
当五妞看到自己的靶纸，疑惑的直挠头，“怎么还有脱靶呢？我记得都打中了呀。”
“少废话，等下都打完，你山上山下跑十趟。作为奖励，给你两朵小红花，你戴在身上吧。”
小红花不是真的鲜花，是胖叔用红纸剪出来的。
五妞戴在了耳朵上，一边一个，骚气的很，土匪们斜眼瞅着他，不就是两个小红花吗，还戴在耳朵上。还牛上了！他们一个个都在想，自己也打中几个十环，然后戴在什么地方，一定要比五妞还骚……。
“该我了，看我的吧，我能打五个十环，戴五朵小红花。”麻爷也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打的也很快，半分钟之内射出了五发子弹。
赵天元下去拿靶纸，然后就看到靶纸上一个窟窿都没有。
“五发子弹全脱靶，就不是一个打枪的料。”
为避免麻爷的自尊受到伤害，一个班长全脱靶，班长也就不用干了，赵天元在靶纸上捅了三个洞，一个十环，两个六环。
……
就在黑虎山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时，在山脚远处的林子里，有几十双眼睛正在盯着看。刘老二和带着他的一票人马正在窥伺。
刘老二这是报仇雪恨来了，他的死人坑现在只有三十来支步枪，全都带来了，三十几个拿着枪的，还有几十个拿着砍刀的，全都躲在林子后面。
还没到山脚就听到黑虎山一直在打枪，砰砰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黑虎山没事打什么枪？也不敢冒然前进。
“刘二爷，黑虎山的子弹这么多吗，他们在朝下打什么呢？是不是知道我们来了呀。”
“闭嘴，看看再说。”刘老二也很心虚，黑虎山现在的枪弹比他多，他也没底气。
他们在下面躲着看，想等着结束，可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快五十人，挨个打靶，打完了还要发小红花……。
几乎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朵或者两朵小红花，戴在耳朵上，插在头发里，别在胸前，麻爷因为鼻毛太茂盛，他把小红花插在鼻孔里都不掉的。
这次实弹射击的总体成绩是合格的，除了麻爷几个少数的人，大多数都打出了至少一个十环，当然所有人都有脱靶，谁没脱靶的，就在你靶纸上的洞糊上。这样的成绩遇上战斗，十颗子弹起码会有一颗击中敌人，也有了一战之力。
“总结各班成绩，成绩最好的是一班，十环最多，上靶最多，脱靶最少，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
赵三横使劲鼓掌，虽然只是几朵小红花和掌声鼓励，但却莫名的很骄傲。
“最差的是二班，脱靶最多。”
麻爷羞愧的低下了头，每人都有胜负之心，有了好坏比较，就把争胜之心放大了，谁不想比别人强。
“现在是脱靶惩罚，脱靶一次来回跑十趟，脱靶两次跑二十趟，跑一趟要在自己的名字下按一次手印，都别想偷懒。”
刘老二躲在林子里，等待的都快睡着了，手下人告诉他，黑虎山已经有半天没打枪了。
“刘二爷，咱们要不要打上山？”
“他奶奶的，老子们来了不能白来，行不行先不说，打他一家伙试试。”这话说的还是没底气。
“二爷你说得对，不能白来。”
“兄弟们跟我一起冲上山。”
刘老二就要带人上山，却在这时看到，黑虎山的人正在往山下冲，人人扛着枪，嗷嗷叫的往下冲。
“他奶奶的，咱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快撤！”
刘老二的人都有点慌，还没进攻呢，结果人家先杀下来了。
他们还没撤出几步，黑虎山的人马就返回了，没有来追他们的样子。
刘老二，“他们怎么又回去了？我们上，不能白来一趟。”
然后，“卧槽，他们怎么又下来了。”
随着黑虎山的人在跑上跑下的，刘老二也跟着一会儿躲起来，一会儿准备攻山，一会儿又撤退躲起来，黑虎山的人折腾了十趟，他们也跟着来回折腾。
刘老二和他的手下都要疯了，“他奶奶个熊，黑虎山是不是逗咱们玩呢？来回瞎跑啥，这次咱们不躲了，和他们拼了。”
这伙人准备豁出去了玩命，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山路上有六个人抬着马克沁跑了下来。
“他奶奶个熊，他们怎么会有治安团的马克沁？许得旺败的这么惨，连马克沁都输给了黑虎山。兄弟们咱们打不过，他们有马克沁，咱们撤了。”
就连赵天元也没想到，一个惩罚式的训练，吓退了死人坑的人马。
刘老二撤退的时候动静闹得有点大，被马克沁给吓得，被黑虎山给发现了，原来远处一直藏着一伙人。
山顶的赵天元还没下令，赵三横举起了砍刀，“兄弟们，是刘老二的人，跟我上去杀啊。”
刘老二很糟心，这都什么破事，准备来偷袭，对面一直打抢，等不打枪了，又跑上跑下的，还抬出了马克沁，现在又杀过来了。
“快跑啊。”
一场莫名其妙的追杀，刘老二的人跑的是慌不择路，明明对面还没自己人多，可他们兵败如山倒，毫无士气可言，大家都在跑，谁也不想跑在后面，结果就是败的很彻底。
我们为什么要跑呢？为什么呢？
还是赶紧跑吧！
这场仗还没打呢，就把鞋子跑丢了。
赵天元在山顶急了，这不能追，万一是敌人的计策，在远处设一个埋伏，黑虎山的这点人就全完了，他也赶紧下山把人都叫回来。
赵三横在后面追的很起劲，“刘老二你别跑，老子砍死你个龟孙。”
刘老二跑的更来劲了。
赵天元在最后面，“三横子，你们别追了，当心他们有埋伏。”
可惜赵三横听不到。
这一逃一追就离开了黑虎山的地界。
越是往外追，赵天元就越是心急如焚，先不说中不中埋伏，家里没人了现在，只有胖叔带着几个人看门，这万一老窝被人端了，可就丢人丢大了。
而让赵天元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赵三横在前面似乎真的遇到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