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那晚,发生了
简澜手腕被捏的生疼,一把甩开他粗糙的大手,嘟着嘴巴,皱起眉头,抬眼看着他,他俊逸的脸上铁青铁青的,粗糙宽厚的大掌不着痕迹的负在身后,挺了挺宽厚的脊梁,轻咳了一声。
简澜压着声音,忍着怒火,低低的问“干嘛?你拉我到这里干嘛?”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半晌,他才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后花园的花该浇了。”
简澜眯了眯眼,吞下一口怒气,声音依旧高亢道“不是还有那么多仆役照看。”
“前两日让你过来帮朕磨墨,可是你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还有豪云以及那么多的丫鬟太监。”
也是冷漠了片刻,简澜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皮,心下骂了这丫几千几万遍,丫的真是抽风,拿她当仆人用,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仆人吗?
豪云不知道何时进来了,说是番邦进贡了一批美人,简澜斜眼瞧那丫,见他一双眼睛澄亮澄亮的,娘的,果真男人都一个样,见了美人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正好赶上晚膳,简澜跟在华爵天的后面,一并去会会那几位所谓的如画美人。
路方才走至过半,绕过亭台楼阁以及假山,前面挑着灯笼的宫娥亦是停下了脚步
“不然还是不去了,回寝殿吧!”华爵天转头望着简澜,低低的说,带着询问的语气,仿佛天下之间,仅他们二人.
她双手叉腰,嘟嘴道“我要看美人,不是说设宴了吗?我要边吃边看美人。”
拗不过这丫头,最终一路叹息着来到番轩阁,今晚上闷的很,连番邦贡献的舞姬也仅仅穿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简澜见到那几名身着薄纱,身材妖娆的舞姬,不屑的撇撇嘴,娘的,果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绝色的美人在昏黄的烛火中舞姿妖娆,时而走向华爵天,冲他眨眨眼,亦或是端起一杯酒,混杂着浓郁扑鼻的香味袭向他。
简澜本以为他会像中的情节一般,定是冷着一张天下俊美绝伦的脸蛋,岂料自她的角度看,侧颜竟是全神贯注,娘的,简直是无耻,昨个还说只爱自己一人,今天看见美人都不能眨眼睛了。
酒足饭饱,简澜扭头,吓了一跳,险些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吐出来,那长着一张妖孽脸蛋的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绝色美人坐在他的怀里,说不出的暧昧,让人简直是不忍直视了,简澜实再看不下去,隐忍着不去发火,娘的,这个皇宫待不下去了,华爵天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几乎是飞奔出来的,飞奔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也没追出来,她余光瞥瞥仍旧没人,看来丫今晚春宵一刻了,回去胡乱的收拾小包袱,一抹眼角,已经湿润许久了,丫哭啥哭?
皇帝本应该三宫六院,要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那是不可能的。
刚要推门出去,那只手尚未触到雕花木门,门砰的被推开,她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浓烈的桃花香味。
她翻个白眼,毫不留情道“给我放开。”
“别动,我不小心中了番邦***,想要解毒必须寻个女子,我…只有你,没别的选择。”
一阵风被卷到床榻上,华爵天一拉帷幔,整个床榻被完全遮掩住了,桃香味将她紧紧包围,有大掌触上她的肩膀,左右徘徊,鼻尖温热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她心脏不堪重负,小鹿一样乱冲乱撞,脑袋一阵晕眩空白,蝶翼一般的触感随之暴风雨一般的袭过来,天籁的声音低低的传出“你若不愿意,我…”
不愿意,自然是不愿意,愣怔了几秒,刚欲脱口而出,她所有的后悔尽数被他吞进去,迷失在漫长的一吻里,理智消失的烟消云散,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为之曼舞…
她是他的解药,从来都是,即便是不中毒,也没变过。
日上三竿的时候,有人敲门,简澜睁开双眼,只觉浑身酸痛,懒散的像是总也睡不醒的感觉,脑袋渐渐有些知觉,昨晚上的一幕幕太过清晰,白皙的脸蛋有些发烫。
又是一连串的敲门声。
“谁呀?”丫鬟婆子推开门,鱼贯而入。
“娘娘,皇上早起上朝去了。”
简澜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臂膀,她惊呼出声,一把扯过被子将整个身子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
她皱皱眉头,心头有万千不悦,最终,抬头的一刹那,全部卡在喉间,尽数金银珠宝,晶莹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痛,虽然当年做皇子那会儿也见过不在少数的金银财宝,可她多半都打发给丫鬟太监小侍卫了,而且关于女人用的玉钗手镯,她向来不太感兴趣。
如今……华爵天赐给的,她定是要好好瞧瞧。
璀璨的珠宝熠熠生辉。
一旁的公公拿着金黄金黄的圣旨快速走来,跨过门槛的时候,圣旨被强烈的太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如同黄金闪烁,刺目异常。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公公已经站定,展开圣旨卷轴,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白家有女,名鸿运,因得盛宠,遂册封为澜妃,特赐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对,金海棠珠花步摇一对,玉蝴蝶纹步摇一对,鎏金点翠步摇一对,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对,喜鹊登梅簪一对,羊脂玉簪一个,嵌宝石双龙纹金镯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一对。”
公公出门之后,一众丫鬟婆子伺候她穿衣,简澜极其不自在,都打发出去了,那些下人赖着不走,最终守在门口候着。
据说身为娘娘要学宫里的规矩,琴棋书画都要样样精通。
这日,教授礼仪的老嬷嬷早早的那里等候,简澜确在亭子里纳凉,今日还有些风,不过是暖风,精致的奇特形状的大鼎里有阵阵白烟雾一样的凉气不断的飘出来,凉爽之气而来,手边石桌上水果盘里的冰水果泛着诱人的光泽,红红的大水蜜桃好像在向她招手。
她伸手拿起一个水蜜桃刚欲咬上一口,就听那让人为之惊叹的好听声音自头顶飘来“我纵有千般万般宠你,但该学的礼仪总是要学习的。”
她右手一抖,那颗桃子登时掉在地上,打个几个滚,之后,滚落到在不远处的绿色草丛里,她立即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绝伦,惊世倾城的英俊脸蛋,一袭缎子黑袍衬托得神勇无比,仿若这袍子就是为他特制的,已经同他霸气侧漏的王者气魄融为一体。
突然忆起她昨晚上睡着了,突然感觉腰间多了一个重物,突然睁开眼睛,瞧见他微闭着双眸,一时不适应的问了一句“我的皇帝陛下,你不在寝殿休息,跑我这里干嘛来了?”
他紧了紧搭在她腰上的强有力的胳膊,慢慢的睁开双眼,刹那间似是照亮了满室的浮沉,用近乎梦幻的声音在她面前吐气如兰“澜儿,如今我们成亲,你是娘娘,我宣你三次你都不去找我,那么,我只能亲自跑来,与你同塌而眠了。”
成亲?她无辜的眨么着一双大眼睛,“没有任何仪式,什么都没有,一道圣旨就算成亲吗?”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行了周公之礼,你肚子里又有了小娃娃,怎么不算成亲?”
娘的,她肚子里有小娃娃她不可能不知道?想到那晚的事情,脸蛋微微发烫,她嘟着嘴巴,脸色遂又沉下去“我不管,想娶我必须十里红妆,成亲事宜一样都不能少。”
眼下成亲事宜在即,老嬷嬷教她一些礼仪,但是很难学会,笑不露齿,用膳不能叫吃饭,用膳三分饱,娘的,简澜险些撂挑子,当年她老娘拿着擀面杖都没将她**出来,就凭这几个老嬷嬷,能**出来?
华爵云那日摔伤了,索性被一白发农夫救下,腿摔残了,根本不能走路,即使用自己珍贵的羊脂白玉佩请了附近最好的医馆大夫,也是无济于事。
救他的老者已经年迈,不能伺候他,寻了一名小厮,小厮受不住他的脾性,愣是给多少钱都不伺候,又寻了几名小厮仍是侍奉了两日,结果偷摸逃了。
老者身边还有个未出阁的丫头,也是老者好心半路捡来的,这一养便是五载,五载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村落里好几名提亲的壮汉都被她婉言拒绝了。
见老爹爹愁眉不展,便自告奋勇前去侍奉。
一未出阁的小丫头伺候伺候一男子,老爹爹愣是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而且寻了媒婆继续给她说媒。
此刻,月上柳梢,华爵云独自在破旧的茅屋中躺着,看起来十分可怜,当年意气风发的俊朗男子,如今变得落魄非常,一向喜好干净的他如今乱糟糟的,胡子拉渣,他右腿已经完全残废,身边没有一个人再服从于他。
想到华爵天如今意气风发,坐拥美人天下,自己确是这般模样,一气之下,生了轻生念头。
于是,准备好匕首,咬了咬牙,在那时候,泛旧的木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小丫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往里面望,偏巧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反射的一丝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