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镇东府 第九十八章 袁先生 准预言

  苏婉儿含笑小巧玲珑看着公子与这泥泞身的糟糠老头儿,一副高高手的范范儿,不问世事只睬花圃,怪的紧。
  可如今有了公子这么个徒弟儿,更像是回归社会,难不成之前归隐这儿?咋可能呢?镇东府何是归隐之地?
  柳云挥手间便有人递上精致檀木香盒来,柳尘茫然抬手打开阖然眸开眼亮,自其中取出一只可爱的橘色小猫咪。苏婉儿看的眼神激动不已,恨不得上去抱入怀里。
  柳尘抱过这橘黄色小猫咪儿,温柔抚摸它柔顺毛发,不顾那小橘猫“呼呼呼”闭眼享受的舒服,得不切实际一句话,“爷爷送只橘猫,干嘛用的?”
  难不成指望这小小橘猫一只,能抵挡外界的那些虎视眈眈之徒。
  柳云冷然着脸色,只看着这小小橘猫一只,咧唇淡瘪嘴,说道:“猫能抵御外毒之祸,蛇鼠莫近;亦能于万般景中观小异,提悟危机。”
  柳尘愣怔抬眉盯这小橘猫,还真不知猫有如此大用途,饶是一旁的苏婉儿也眼神迥异了,盯它面色柔情,这小家伙不光可爱还可以有这么大用途啊!
  柳尘抬手递出小橘猫,瞅苏婉儿一眼,冷不丁道:“如此,你便好生养去,莫得生出问题来了!”
  苏婉儿恰然领悟,当即巧笑嫣然的蹦出来,伸手接过小橘猫,宠溺看它抚摸橘毛,可爱不一般。一旁挑水的荒圣依恰然路过,眼中狠狠偷瞪柳尘一眼,正瞅见小橘猫,放下手中活儿,不顾肩膀酸痛感,凑过来咋呼一句,“好可爱啊!”
  忍来柳尘冷瞪眼,语气生冷问道:“还不去忙去?”
  荒圣依顿时火上了来,恰瞅见不远处屋顶之上的沈落阳,神情肃穆,眼神儿冷漠淡瞥她一眼,吓得打一个激灵不在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瞅她离远,柳尘凝重道:“荒古灵族来了何人?”
  柳云杵着下颌略加思索,稍即轻轻一点头,诚恳道:“荒古灵族的大长老。”
  “如何?”柳尘疑惑道。
  柳云看那身着绝艳粉红裙褥的苏婉儿,似爱极了怀中小橘猫,那小橘猫更是粘人的来“喵喵”叫,将可爱的小脑袋于她那胸器上来回磨蹭,可真让人羡慕啊!
  伸手欲抚摸,却被苏婉儿抱猫后退一步,更惹来自家公子冷冰冰的不眨烁眼神儿,他尴尬挠后脑勺,轻轻尴尬一笑,说道:“额,这猫子可爱的紧啊!”
  柳尘没好气瞪他一眼,总觉得他故意伸爪子去探的。柳云煞是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尴尬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回答道:“老爷子让放人,咱们柳族虽不惧它,但这个档口尽量不与其交恶,给其有个教训够了。”
  柳尘点头,抬头那轮日还耀眼,伸出手去遮拦天际骄阳余晖,睁眼诺诺,“如此,便放了。但得告诉异族,若再来就是全部有来无回。”
  柳云憨笑道:“公子,这异族来了十几人就剩下这一人回了,也全是有来无回了。”
  柳尘可不这么想,摇头凝视天空,说道:“没有可比性,她一人抵得过上百异族人,身份差距悬殊。她不死,这异族损失不算大;只希望她别再回来。”
  柳尘嘴角不住微扬,咧然得意忘形。目光冷冷看向这段时间被自己压榨的荒古灵族的圣女大人,她不回头来复仇,鬼才信。也好,再来就不是如今这般简单了,总得让打自己主意的人都吃点劲儿,下次再来,柳尘心下冷笑。
  不过,在她离去之前不让她长点记性,都觉得有些难以对得起自己。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
  “去悲醉楼”柳尘挥手迈步,昂然阔步而出。柳云手按腰间宝剑,腰间自系一枚司命南玉佩,威武不凡,英气十足。苏婉儿粉红色长裙子怀抱一抹橘黄色
  老花徒豁然贯步,健步如飞,拦三人身前,他高大威猛,提醒道:“今日不可出府。”
  柳尘忽起少年眉峰,他微微偏头眸光流转浮游于泥泞身弱不禁风老花徒,其间乍见星芒翻涌;他很是疑惑,问道:“为何?”
  老花徒儿虽泥泞却眉宇汇英气、傲骨铮铮,只冷清一句,“乾坤难测,生死易别;阴阳有数,枯荣不竭。万物汇聚,鬼御天景。”
  柳尘愣眸光凝面色,不知何意亦何况。转首盯苏婉儿,问道:“小花猫,你可知道何意?”
  苏婉儿缺心眼儿的摇头,直道:“公子,婉儿不知。”
  老花徒蹲在地面,于袖筒取一纸卷,让柳尘打开细瞅一眼:
  善恶有人应,何必问神明,任汝是退是进也难逃我手中,这三尺玄羽,金光罩身,长枪舞不停,伏妖降魔。
  灼刀烈心,虽千万人独往矣。
  星罗天外,潇潇雨歇,叹飞花落叶,百毒自借百草解;万化生千变,看逆天周旋。
  天生霸烈,征杀攻掠,唯我一念间,烦请鬼神退却。大荒岭上,舍命拜谒,休怨刀斧不长眼。
  可怜这众生多悲愿,丝丝弦动,声声皆入夜,托琴传妙音待谁辨。
  拈指一笑,何人得天器?
  金木水火土五行中但取其一,幻剑太薄情。
  暗夜潜行,疾刃生绝影,瞬息乍击,事了拂衣去。嫉恶如仇,残阳胜血照丹心,笑万军谁人匹敌?
  祛病疗伤,妙手回天。
  侠魂化狂剑,身轻却似飞燕。
  敌阵愈强,我心愈坚,只手摧妖孽,俱是灰飞烟灭。
  大战在前,星火摇曳,抚琴对长夜,问谁人于我同撒野?
  幻化此身,缥缈随风,无形剑气作利箭
  四海八荒,四极八宗,镇御天下。红尘浩荡不过谁?不二得之一梦长。
  天地炽然,生死无常,与君把酒欢,酩酊醉也无妨。
  两教八族,三十六派定八方,七十二宗祸大方。
  飞身入云汉,携谁自在翱翔,
  爱恨匆忙,结缘在何方,恩与怨只一饷。不如酣畅,战到天亮,再同看日月苍茫,择故垒一怪柳掘千年前埋的酒,拍沙土揭坛封饮罢忽见少年眉峰,人在天河舟惊动许多人间梦,如刀剑如游龙如雷如电如湍流
  破敌连通达上域,饮枪瀚海长驱直入,寒冽锋芒驱灵魔。
  雪里朔漠冷透肩上梅枝轻嗅,二十三载谁人不识白衣侯?
  匣中长剑激鸣,黄金台上且奉;叩别紫台凌云意,啸长空,势曳白虹;雪中朔漠冷,透肩上,梅枝轻嗅。
  打翻天河小舟星辉,散入五湖浮世再无影踪;唯碑上名姓孤伴茂陵石兽,英杰传奇数来豪气生满袖。而独将你名姓无言摩挲长久
  拨开柳青老人,长君白刀轻裘,我有万古闲愁细雨里轻吟诵,山河云端皆不遇唯醉里一逢,而独将名姓无言摩挲长久,见寿至白头适意负手登楼;满目柳青城中,灯火一刻如四月繁星,轻拥天地皆如梦。
  老花徒儿眸光星流,若浮云弥芒,冷言冷语道:“这是袁先生所言,普天之下亿万人人,得此者尽皆巅峰者。”
  不忘提醒一下柳尘,“你看最下处。”
  柳尘眸光顺而下至达其处,赫然一众密集字:“红衣进,白衣出,红轿子,黑木棺,唢呐一生听两回,不是洞房便是葬殇。
  红衣翩翩,与子永携,白衣当头,与世隔绝。洞房花烛,起舞偏偏,奈何桥边,烛影帘帘。下马敬红尘,来世不为人。终是红衣进,白衣出,素灯一盏,白了这几许年华,青丝华发,对拜成家,少儿轻狂,老年容华,大喜之日便是其大悲之时!若得清泉代烈酒。
  莫问,何人行行复停停。月下枯骨裹红衣。一回眸青色瞳里,映入了生人背影。百鬼夜行,引迷途者向西去,削其骨为笛,笙歌起。
  墨然回首,未忘,却早已人去楼空。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都是酸。错把成墨当成醋,喝尽半生一世苦。错把成酒当成水,尝尽世间所有罪。错把成盐当成糖,吃尽世间所有咸。错把酒当孟婆汤,喝完还忆陈年事。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一缕幽魂几何许,一城柳青公子默。不问公子归何处,不知郎情妾有意。终是一别两宽,不得机轮转。”
  柳尘抬眸凝视他,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老花徒儿凝重神情,严肃脸色,直视柳尘哀叹一声,重重舒口气道:“袁先生预言,前者概纲天地目张;后者独属于你。”
  柳尘暗道一句,“这袁先生是谁?神经兮兮,莫不是失心疯?”
  袁天正,当今世界道宗一位神秘老人,预言者。游历天下,不问世事,且其预言极准,极可谓之是无一不中,无有失言。因此,方得与佛门慈念大师,天下武道四极,并称“当世六绝。”
  不论是谁?柳尘,老花徒儿,柳云亦或苏婉儿,都对这纸卷所述之言,分外不解。
  柳尘眼神炯炯,怪异盯着老花徒儿,问道:“师父,你这么放着?”
  很好奇,看这纸卷成色应有十载岁月,可偌大一纸卷,尽然如此入袖筒中,不露丝毫痕迹。当真是让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老花徒儿轻点额头,说道:“亦非是如此,这不过今日而已!其余时皆收入老夫密藏之处,也幸有袁先生预言精准,老夫方才能于今夕带至,及时赠来于你。”
  “另外一件事,袁先生让老夫转告你。”
  柳尘皱眉问道:“什么?”
  “接受使命,是你必走之路。老爷子闭关之日起,你将失去世间最有力庇护,危机遍地开花而来。”老花徒儿也难得的凝重面色忽而一沉,忽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