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重归星苑

  回到星苑的卿歌,望着眼前熟悉的屋子,轻叹着出了声。
  “离开了二十多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却再也看不见那个淡雅如风的身影了!”
  见她眼中升起浓烈的怀念,冥寂掌中红光闪过,那把黑色的往生伞出现在手中。
  他将伞递到她的面前,道:“他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卿歌看着眼前的往生伞,抬手抚上合拢的伞面,嘴角扯出的弧度略显落寞。
  “冥寂,我好怕!”
  “怕什么?”
  “怕等不到那一天!”
  她心中清楚,若按常人的寿命来算,她早已到了风烛残年。
  不过就是因为她身修仙道,得以延长寿命。然而幽怀君废了她的修为,她只会以比常人更快的速度老去。
  如今,十件神器她手中只有四件。寒丝琴在陌青手中尚且不知何时能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命等到那时。
  冥寂听闻,将往生伞收起,化作一道灵光回到了卿歌的身体里。
  “冥寂,你做什么?”
  “只要我在你的身体里,你便不会死去!你一定能够等到那一天的,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
  卿歌左手抚上右手腕的锁灵环,那闪着流光的锁灵神器,在她手腕烨烨生辉,闪耀了她整个生命。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跨上了那个二十多年没有再跨过的石阶,精致的镂雕木门一尘不染。
  纤纤玉手放在门上,却是带着轻微的颤抖。
  像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她手腕带力,终是打开了那两扇门。
  甫一开门,扑面而来淡淡的桂花香气。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四方几案,案上的琉璃盆中以灵力滋养的两朵莲花静静地盛开。
  四方几案后是一张长书案,她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执手教她写字。
  书案后是一张翠玉屏风,屏风上雕刻着她在潮生涯的成长状态。
  屋子右侧是她睡了两世的床,承尘是她喜欢的红色,绣着和她裙上一样的白樱。
  她坐在床榻上,环顾着星苑的每一处角落。这里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可是她却莫名的想大哭一场。
  感知到她的伤心,冥寂现身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愧疚填满了你整个人。你若是想哭,我的肩膀就在!”
  卿歌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无声的眼泪滴落在手腕的锁灵环上,微微闪光之后,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良久,她心情渐渐平复。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寻找神器是她今生不会放弃的使命,守护潮生涯也是她今生唯一的职责。
  她缓缓疏了口气,道:“今日云涯从孚图山带回的东西,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对不对?”
  他笑道:“还是卿歌了解我!”
  “当然,若是知道,你早就得意的说出来了。你说乏了,不过就是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查找资料吧!”
  卿歌从他肩上起身,望着他,眸中充满了一丝期待,她期待着他找到线。
  冥寂广袖轻扬,灵光拂过,一本书册浮于空中。
  “这是‘天地可鉴’,这世间存在的生物里面都有记录,我们可以从这里找。”
  他说话间,指尖灵力不灭,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册。
  约摸过了三刻钟,终是在灵册的后半部分,翻到了关于今日那团东西的记录。
  “尸蛊?
  以尸身内脏为盅,寄生于尸体内,奇臭无比,养蛊之人可操控尸体行动。待尸中蛊王成态,便会养出蛊种!”
  听着冥寂念完,卿歌倍感震惊,竟不知这世间还有这种控尸之术!
  冥寂挥手,灵册收起。
  “今日云涯他们带回的东西,估计就是蛊王繁殖的蛊种。”
  “难怪孚图山异动,承泽师兄并没发现闯入者的气息。
  若是有人控制尸体行动,死人又怎么会有气息呢?”
  “你就不好奇,此人是怎么知道谪溪君一定会使用他所修的秘术?”冥寂对此发出了疑问。
  卿歌双眉蹙起,眼中疑虑重重。她敢肯定,潮生涯绝对不可能有内奸。
  关于浮世晶石及秘术之事,只有世承泽与世星涧两个人知晓,此人又怎会得知?
  “也许,那人并不知道承泽师兄会使用秘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操控尸体行动。
  不对!若是尸体闯入孚图山结界,即便承泽师兄察觉不到气息,结界也该有所异动才是。
  然而却没有任何异样,唯一的解释便是两仪镜。只有两仪镜才能不惧空间节点,来往与天地之间!”
  经她一提,冥寂便赞同了她这个说法。
  参加仙门盛会的仙门中,他们所知道的与手握两仪镜的神秘人有所接触的,便只有程屹一人。
  只是,卿歌想不通,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动,难道只是让百家仙门有理由齐声讨伐她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时隔了二十多年,仍旧不肯放过自己!
  “今日谪溪君提起的兖州柳家一事,也相当蹊跷。
  孚图山中的事情本来以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结束,而那柳家仙主似乎有意提起当年你的事情,甚至将玄风尘绝的事情算在了你的头上。
  当初,我们提及玄风尘绝身亡之事,就连谪溪君都未曾听闻他们身亡的消息,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冥寂的话,更是提醒了卿歌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见她满脸疑惑,好看的双眉越皱越深。
  冥寂问道:“卿歌可是对哪里有些疑惑?”
  卿歌点头,道:“刚才你说的话里,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我竟想不到究竟是哪句话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你对此事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导致你如此敏感多疑?
  别这样,放松些!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安慰着。
  然而卿歌皱着的眉头始终不见舒展,甚至都不曾回应冥寂的安慰,思绪一直停留在他刚才所说的话中。
  “卿歌?卿歌!”
  冥寂轻声呼唤着,声音中满是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着了他手中挚爱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