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蟠龙拳劲!
金芒如寒光剑气接连落下,暴起连声巨响,饶是箫广陵一时也不由得急退回避。
扬尘暂歇,里面信步走出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面容说不上俊逸,单单只是方方正正的脸型,浓眉大眼配得上“老实憨厚”四个字。
“何人胆敢闯关?”
箫广陵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道,“路人而已,恳请壮士让我过这城关。”
“路人?这朔北城关远离中原,看你面白无须不像是塞外野人,你出关做什么?”那男子皱着眉头问了一句,箫广陵这下却不太好接话了。
昔日在朝歌城外的小山岗废了姜子牙的道行,如果这守城之人真是阐教弟子,即便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由,只怕也免不了一场恶斗。
心念至此,他暗自攥紧双拳,凝神戒备之余,顺口问道,“阁下是何身份?”
“无胆鼠辈也敢问我名号?”他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好像还惹恼了那男子似的,只见这那人当先掐指念决便是再引一道金芒杀来!
箫广陵看得真切,隐隐见着他手腕上用红绳挂着一枚五方铜钱。每次念诀之后那铜钱孔中就会聚起金光犹生剑形!
“既然没得说,那就试试手腕吧!”箫广陵炼化了灵桃古木之精,如今也正是一扫晦气的时候。当先便是疾步上前,攥紧右拳便是一拳出手!
即便是吸收了碧华珠,他心脉之上的古木精华仍旧是强过其他穴关。伴随着他愤起一拳出手,他胸膛上一道碧绿光华亮起,随即便是一圈青芒扩散延绵!
气劲引动之下,一袭黑衣烈烈作响,无风自动!
那男子显然也没想到箫广陵单单只是挥拳之间便有如此声势,一时也不敢硬接这一拳,扭头就想跑!
“哪里跑!”一拳尚且没有落在实处,箫广陵如何愿意放过他?
只不过箫广陵正想疾步追上去,却见着那男子一把拽掉手腕上的红绳,径直就砸在了地上,疾呼一声,“恩师救我!”
铜钱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竟然生生砸作了五瓣!那五瓣铜钱各生一缕黑烟,眼看着就化作了五个狰狞怪异的鬼魅妖邪!
箫广陵这边正追得急切,一时停不住脚,直接迎头便是一拳砸向了最前面的黑面恶鬼!
青芒加持之下,拳风劲然凌厉!出拳便是伴随着“嘭”的一声!
这一拳的力道几乎不下八百斤!只不过这拳出如崩山却没有落在实处!
那看似身形佝偻消瘦的黑面恶鬼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他的手腕,竟然生生快了他一线!
还没等箫广陵多想,眼看着那黑面恶鬼手上发力,只听着“咔嚓”一声!箫广陵险而又险的纵身急退,勉强算是保住了右手!
看着自己手腕上青紫一片,他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默念一句,“完了。”
心念未尽,那五个各生怪相的恶鬼突然飘忽疾奔而来!
明明先前还意气风发的箫广陵这会儿也没工夫继续装下去,扭头就往后跑。偏偏那五只恶鬼速度也是奇快无比,眼看着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他身后数步开外!
“逃不掉了!拼一把!”
心中急跳,箫广陵几时面对着这样的恶鬼?只不过胆怯心虚之余,事关生死,他怎么能不背水一战?
急之又急,紧要关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吸收了灵桃古木的妖力,当他想要静下来的时候仿佛四周的一切都瞬间一滞!
光影,声音,甚至是呼吸,思绪都分外迟缓。
明明是生死关头,他却感觉好像是回到了最初的绿萝山庄。徐白就坐在墙头手里拿着根柳条,时不时的隔空抽他一下。
那时的他尚且在学一门入门功法——蟠龙劲。
“气起于心肺,力起于肩背!足立三寸三,肩上有穴关!一气涌泉进,探手如搬山!”
五只面目狰狞的恶鬼迎头疾冲过来,一路溃逃的箫广陵却猛的一转身!
探手出拳,脚若生根!刹那间,心神如一,元灵再现!
一只丈余青鳞蟠龙虚腾半空,仿若神祗降世一般!箫广陵身上青芒骤然一盛,脚下的土石应势龟裂开来!
“轰隆!”一声,那五只恶鬼迎头便撞上了他的蟠龙拳劲!拳风凛冽之下,当先那个黑面恶鬼应声炸作碎泥,余下四只也颓然倒地,眼看着口吐鲜血已然不活了。
劲风缓缓消散,箫广陵缓缓的轻吐了一口浊气,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拳风震碎的衣袖一时无言。
“没想到这基础入门的蟠龙劲竟然也能够在真元加持之下爆发这么大的威力。”
暗自感叹一句,他抬起头正打算等着先前那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出手,没想到这一抬头看去却见着那人慌忙火急的就往城关前跑。眼看着是没什么后手了。
出手击败了这五只面容怪异的恶鬼,箫广陵此刻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动手追击。最主要的是刚才那一拳引动的青芒太盛,气劲冲击之下好像是撕裂了他的手臂肌肉。
这会儿见着那人远远的跑开了,他暗自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径直回头准备先去招呼阮红菱一行过来。
一路上虽然不是他箫广陵有意为之,但是身负截教通天教主传承的他总是能遇到阐教弟子,他也实在是有些无奈了。
尤其是现在截教败势已成定局,他现在还这么招摇,真要是跳出来个硬茬,只怕他现在就得跪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箫广陵转身走了没两步,突然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让他感觉心中一滞,浑身上下瞬间一片寒意席卷而来。
“小友,好身手。”
非但是拍了一下肩膀,那人还真真切切的笑着夸了他一句。
三步之内,无声无息的出现。这样人刚才若是起了杀心,现在箫广陵的脑袋应该在地上滚上好几圈。
刺骨的寒意和惊慌在心底蔓延而起,明知道避不开箫广陵还是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句道,“箫广陵,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