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隐藏报告
这是一场预知未来与全图的战斗，激烈的战斗打响，但路明非却每次都可以占据优势。路明非明确的知道在开着全图的凯撒眼中，用那些小动作无疑是愚蠢的，于是他根本就没有用任何小战术，就是堂堂正正的和凯撒打，抓住漏洞，弥补失误，全场近乎没有任何错误，最终堂堂正正的击败了凯撒。
当凯撒将蒙着眼睛的黑布取下时，满脸的茫然。
零感觉他们不是在打星际争霸，是在决斗。
决斗的最终成功者，是路明非。
这个传奇的S级血统持有者，没有辱没他的头衔。零欣赏着路明非喘着气在成功的那一刻跳起来双手高举满脸得意的样子，他这个动作其实一点都不帅，但他的心理却可以理解。他没有任何的优势，对手是开着全图BUG的凯撒。若是想赢，路明非只能依赖他从森林当中锻炼出来的野性直觉与自身所持有的微操技术。
再顺带一提，楚子航擅长的虫族，充满的进攻性，宛如蝗虫般的向敌军进发。
“世界冠军，我当定了！”唐看着这三个人的表现，一脸轻描淡写。
看了几局精彩的决斗，零接下来开始玩。
他的对手是柳震。
出乎预料的是柳震的强度并不高，他使用的是人族，但他完全不会使用什么奇特的战术，只会单纯的攀科技。他老老实实的采矿、老老实实的升级、老老实实的布置，一切都宛如教科书般的正规。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他的实力，就像是第一次玩星际争霸的菜鸟一般。
不过当然的，零也是菜鸟一枚。
两个菜鸡互啄，一局下来通常要超过40分钟，当时满世界的大炮战舰，所有的都是最高科技，所有的都是最高兵种，厮杀起来就是正面冲突。可每次都是零输，柳震的技术与零相当，操作也相当，找到基地位置的直觉也相当，但每次零就是赢不了。
零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零觉得只要他努力那么一点点，变的强的那么一点点，他就会赢。
于是他抽空去看凯撒与楚子航的训练，去看路明非吊打唐的虐杀局。
他没有发现，在他看他们开着黄金瞳对局时，他自己的眼中也燃烧着黄金瞳。
可无论进行多少次对局，他依然没有赢。零经常会觉得他这次一定能赢，可每次就是没有赢，这并非是来自与零的失误，也不是柳震玩阴招，而是因为每次柳震都比零快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就多那么一个兵，就多那么一点科技，就多那么一点攻击，所于是柳震赢了，仅此而已。
零也想要用阴招，可最终他放弃了。
因为他不服气，明明正面可以赢，明明变强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正面碾压对手，为何要去用什么阴招？这仅仅是游戏，又不是现实那个绝对不允许失败的残酷世界。所以……稍稍任性下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他就这样茫然的玩了一个中午与一个下午，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好了，今天到此结束！”柳震拍了拍手。
零依然茫然的收拾东西，跟随着双目依然针锋相对想要彻底分出胜负的凯撒与楚子航出去，到最后，他也没有察觉到他到底哪里变强了，玩游戏可以玩这么长时间，而且失败那么多次他却依然有玩下去的欲望，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但……这样真的有用吗？
零不知道，只能是带着深深的疑惑出门，他忽然想起来他在早上刚刚买的的顶级电脑设备，这是柳震叫他买的，让他作为正常训练后的加练。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去玩游戏，但如果可以赢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柳震，那他也会有心理满足感吧？零如此想，于是他决定今晚加练。
爱诺一直看着他们的训练，以及在茫然不知当中变强的零，深深叹气。
“真是精彩。”他说。
“嘿嘿。”
柳震所使用的正是名为饥渴教学的方法，他不是没有办法让零很快的战败，但他没有如此做。既然连路明非都可以通过他的野性直觉做到近乎未来视的能力，那柳震自然也做得到。但他没有如此做，他中规中矩的发展，中规中矩的战斗，中规中矩的出兵，最终堂堂正正的战胜敌人。这正是柳震的战术。
零服气吗？不会服气，零也是有零的骄傲。最开始，路明非三人在柳震手下，零的实力远远凌驾于这最初的三人。要说他没有自己的骄傲，这是不会的。但他的冷漠却完全掩盖了他的骄傲，他总是冷静的衡量自我，最终找出最正确的路。但那是现实，在游戏中哪怕是冷漠如零，他也不会不任性一回。
柳震的心性在作怪，柳震所使用的说到底就是这种方法。
零在变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渴望的是力量，但柳震教导的他的却并非仅仅是获得力量的方法。柳震从来都是这样，他确实可以教导出厉害的弟子，但他更加注重的却是弟子心性的培养。菜月昴如此懦弱的人都可以被他培养成傲娇的强者，那如零这般冷漠的人他自然也可以培养出他应有的强者骄傲。
“不过，这不正确。”爱诺说，“零，不适合你的道路。”
“没错，如果是零的话，是不会走我的道路。他变强的方法并非是靠肉体，而是靠知识，他获得的知识越多，他就会越强。爱诺，要说的话，他最适合当你的弟子……有兴趣吗？”
爱诺摇头。
柳震便是失望，又是感觉这才是爱诺。
确实，如果是爱诺来教导零，那一定是最适合的吧。因为爱诺的类型与零近乎完全相同，爱诺也是如零这般的变强方式。他们的变强并非是靠如柳震这般一步一个脚印的变强，而是靠知识的积累程度与实战的灵机应变，爱诺才是零最适合的老师。
但爱诺是不会同意的，柳震直觉的认识到这件事。
爱诺对这个世界的排斥性非常的高，他一直认为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便是要面对这个世界追杀的时候。现在爱诺之所以还可以如此安心的呆在柳震身边，完全是因为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爱诺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但他却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那种无论做了多少赎罪之事，也不会被原谅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留有遗憾。
柳震看清了这一点，但他依然想要爱诺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但显然他失败了。
“那么，只能靠我自己来教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的类型呢，确实有些难度。”柳震说。
“你有很多弟子？”
“不，要说弟子的话只要一个，但我有很多学生。”柳震说，“完全继承我的衣钵的人是非常苛刻的，我穿越过许多世界，但也仅仅发现了一个。可如果仅仅是教导其他人变强的方法，我还是可以降低要求的。我认为教导别人变强，培养其他人的精神，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多时候人并非是没有天赋，也并非一定要一事无成，他们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机会，一个道路。而我非常有幸的去指出这个道路，我认为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圣人。爱诺无意识间想到了这个词。
“你果然……太温柔了。”
“嘿嘿。”柳震傻傻的笑了。
门忽然被打开，门外的是昂热，“柳震，安德鲁来找你了。”
“安德鲁？”柳震微微皱眉，“他居然还敢来找我？”
昂热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消火，显然他还在为之前帕西将他的荧光棒给折断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他还暂时没有替代的物，手中的黑伞也早已放在收藏柜里，这个时候恐怕谁都没有想到安德鲁居然还有胆子来见柳震吧。
或许是安德鲁得到了什么消息，亦或者是说要摊牌了。昂热是如此想的。
“不管他有什么企图，决定权在你这里，柳震，你要去见他吗？”
“见！”柳震振振有词，“既然他有胆子来见我，我当然有胆子来打他！”
“别直接上拳头啊！”昂热苦笑，“爱诺，拜托你了，别让柳震那么激动。”
爱诺轻轻点头。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爱诺的。”
“什么事？”
爱诺还没有说话，柳震面前护住了爱诺，就像是老母鸡护住了小鸡仔，可他的身高与爱诺的身高实在是有致命的差距，这一护住反倒显得可爱的不会。昂热满头黑线，已经没有功夫说他到底多么没有常识了。
“关于……炼金术的事情。”
“炼金术的事情你应该去找唐，在这个世界上，我想他的炼金术水平应该是世界最强，就算是‘守夜人’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柳震说。
“任谁知道了他的身份，都会认为你说的没错。”昂热意味深长的如此说，“但关于爱诺的炼金术，和我们知道的似乎不一样……昨天，你制住零的方法，并非是靠言灵，而是炼金术吧？”
“哎？是这样吗？”
“柳震，你不了解炼金术，所以你才不觉得奇怪。昨天的事情被诺玛全程拍摄了，所以我才发现了这点。我们的炼金术与爱诺所使用的炼金术完全不同，如果说我们的炼金术脱胎于龙族对精神世界的写照，那爱诺的炼金术就符合我们人类自己的物理规则……我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爱诺，可以告诉我吗？”
昂热充满期待的看着爱诺，其实比起那些神神道道的龙族炼金术，昂热更加相信人类科学的力量，但显然就算是黑科技成群如卡塞尔学院，也没有完全分析出那些莫名其妙的高位言灵的效果。这对于昂热来说也是难以置信的领域。
可爱诺的炼金术不一样，那才是适合人类自己的东西。爱诺非常有可能掌握着秘党所不了解的炼金术的传承。昂热怀疑爱诺与柳震一样，都掌握着上古时期人类对抗龙族时的遗留力量，这对以后人类的发展非常重要。
“我拒绝。”爱诺干脆拒绝。
事情终于到了这一步。
调查团来这里的第三天夜晚，安德鲁决定直接摊牌。
他原本的计划是至少要来这里呆够一个星期，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上杉柳震，最终在最适合的时机与他单独的谈话，将他说服去秘党。但显然他错估了卡塞尔学院的节操，也错估了他自己承受能力，他甚至错估了保护他的护卫的骄傲程度，还有柳震的武力。
一切都错了，既然是错误，那就要去弥补。
如果这是长期奋战，那他自然有这个机会去弥补，但这不是，他只要一次机会，而这次机会他已经被浪费了。所以他现在可以算是背水一战，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其中也包括他如同帕西一般被打进医院的准备。他现在只祈祷柳震现在火气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下手不会那么重。
“那么，你来找我说什么？”柳震说。
这里是校长室，安德鲁思来想去只要这里最适合与柳震见面，在卡塞尔学院当中也有比这里更加正规的地方，但他还是选择在了这里。因为这里对学生来说是非常神圣的地方，哪怕对方是上杉柳震也是一样。昂热校长作为卡塞尔学院的院长，他也不会允许在这里发生流血事件……是的，安德鲁这是在防止柳震在对话过程当中一个不爽直接拿起拳头给他一下。
到时他真的要死了。
“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对话吧。”安德鲁感叹，“在这之前，我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误会，也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可如果是这种私下的会话，我想你也会放松一些。”
“我认为放松的人应该是你。”柳震淡淡的说，“你的心跳，出乎预料的快呢。”
何止的心脏跳动速度异常？他的脸色稍稍发白，因为过于紧张汗腺也在分泌汗液，同时他的四肢也有些发软，任谁知道自己便将有可能被一拳打废都会如他这般的表现。可他还是要强撑着在这里，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如此磨蹭下去，也不会出任何结果，他这是要一锤定音！
“上杉君，请允许我将我来到这里的原因直接说出。”安德鲁口气严肃。
直接摊牌，这就是他的战术。
因为玩阴谋与玩诡计，显然不如在卡塞尔学院当中人气已经爆棚的上杉柳震更好，这里已经被他打造成铜墙铁壁，任谁也不会在这里占到便宜。他只能如此说，因为他无法想到更好的办法。其实如果直接询问，有比他更好的角色，秘党当中有名为奥贝武夫的家族，这个家族所有人都是屠龙的狂热者，他们甚至会直接饮用龙血来强化自身，堪称疯子中的疯子。
对付精神病，就要出动疯子，这是安德鲁最实在的想法。
但秘党估算错误，秘党知道柳震曾经进入过精神病院，但他们却以为这是正常的，身兼龙族血统的混血种，有几个人精神状态与正常人一样？越是优秀的混血种其精神状态越是与常人不同，这不单单是世界观的问题，而是因为两者的价值观就有极端的差异。
更何况是如上杉柳震这般已经是血统未知状态的混血种了，他的血统必然是非常极端的，进入精神病院实在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情。
他绝对不是精神病，仅仅是逻辑与常人有所区别罢了，秘党是如此想的。
但秘党错了，安德鲁可以很明确的确定这一点，秘党错的太离谱了，上杉柳震……他根本就是真的精神病啊！
如果知道他是精神病，那安德鲁死也不会来这里，正如安德鲁所想的，对付精神病就要出动疯子，奥贝武夫这群疯子才适合对付上杉柳震这个精神病，让安德鲁来对付上杉柳震？如果不是安德鲁机智，他怀疑现在他就像帕西那样直接被揍趴下了。
“说吧。”柳震点头。
没有出现意外。
安德鲁不断在心中想着凯撒给他的资料，上杉柳震如果不触碰他的逆鳞，他其实是非常好说话的，现在安德鲁就是要善用这一点，不要让上杉柳震产生恶感，同时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当然，如果最好的情况就是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直接将上衫柳震诱.拐……咳，我是说将上杉柳震邀请到秘党大本营去。
“听闻上杉君在进行全方面检查的时候，身体并不好？”安德鲁直言说。
在旁听的昂热皱眉，“安德鲁先生，你……”
“是的，我的身体并不好。”柳震坦然说：“事实上如果按照常人的说法，我早都已经死了。”
“柳震！？”昂热急了。
“没事，昂热。”柳震淡淡的说，“安德鲁先生已经随时做好了被我打成重伤的准备，我认为他确实是值得我肯定的勇士。既然如此，那就暴露出一些信息也是可以的，我欣赏勇士，不过当然的……我也讨厌得寸进尺的人。”
台词背的太棒了！昂热在心中点赞。
安德鲁轻蔑的看了一眼昂热，心想果然凯撒没有骗我，这一切都在计划中。
“那么，上杉君，您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身体已经差到这地步，却还可以自如的行动，甚至可以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我认为这一定有所原因吧。”
“那你又为何觉得我做不到呢？”柳震问。
昂热呆了一下，这句话不在其中啊。
现在柳震应该冷酷的应对，而接下来安德鲁将会更加积极的进攻，柳震轻描淡写的防御，双方在语言方面进行看不见的刀剑比拼，最终柳震犀利的言辞与高压的态度赢得了成功，这才是计划才对，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句反问不该出自黑道皇帝的口中，倒像是高傲的武者在蔑视着不努力的凡人一般。
“人类当然做不到这种事情。”安德鲁皱眉，“如果我收到的报告没有错的话，你全身的脏器都已经进入衰竭，同时你的肌肉与血管也在破败，我不知道您的皮肤为何还会那么好，因为如果是正常情况，现在您的皮肤应该到处都是斑驳，甚至会有腐烂现象。同时您的骨骼非常的松弛，就像是骨髓完全流光，血液产生的作用也非常低下……老实说，您的状态哪怕放到卡塞尔学院这个黑科技到处都是地方来看，也是必死无疑的状态。”
“看来我要再查一次医疗部了。”昂热在一旁听的直皱眉。
他已经下令让医疗部尽量隐藏这份报告，也回收了所有院系主任手中所有的报告，学生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所以学生是不会有如此详细的报告的。间谍居然潜入了卡塞尔学院从来都是视为重地中的重地的医疗部，这件事令昂热彻底的发怒起来。
卡塞尔学院有两个部门绝对不允许有间谍，一个是执行部的高层，这里是卡塞尔学院对外的核心，如果连这里都会被人所窥视，那卡塞尔学院就等同失去了最大的暴力机构，所以这里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第二就是医疗部，这里包含着卡塞尔学院近乎所有学生的身体状态，其中也不乏如楚子航这般特殊血统变化者的资料，当然也有施奈德在被柳震治好前的伤病情况，这都是绝密当中绝密。
本来是有第三个，那便是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但显然这是昂热最不担心会有间谍的地方了，哪怕真的进去了间谍，想必不出一周也会变成疯子，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不，那应该不是间谍的问题。”柳震轻声否定，直视安德鲁，“那个资料，是来自凯撒吧。”
“凯撒？！”昂热惊诧。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安德鲁苦笑。
他这就像是完全承认了柳震的说法，令昂热感到心头一颤，凯撒怎么可能会出卖柳震？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双方都如此透明的直接说出来，想必昂热还蒙在鼓里吧，因为凯撒会将资料完整给予安德鲁这件事，就是这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