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动摇
林萧点了点头,非常确信道:“岑总管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与微臣的关系,既然事涉欺君,所以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如今不仅嫡公主知道了,太子殿下也知道了,更何况主子们还在不停的派人去四处查探,宫里的流言传的快,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难免不是人云亦云,如果事情闹得大了,皇上必定也会知晓,到时岑润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暖锦脸色一白,极力维持镇定:“那你为何来同本宫说此事?”
“微臣知道嫡公主与岑总管是少年情谊,你们同出师门,在宫里嫡公主与太子殿下对岑总管也很是照拂,所以才想来请求公主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对岑总管网开一面,这事儿便不要再查下去了,至于嫡公主担心的,微臣跟您保证,微臣和岑总管对皇上和南辰国,都没有半分的恶意。”
“你们的兄长朝华呢?他突然暴毙而亡你们不好奇原因?”
林萧摇了摇头:“微臣与朝华并不亲近,不过是幼时相处过三年而已,还因为身份的差距并无太多的接触,所以只知道他进了潜邸做谋士,后来暴病而毙,皇上信任朝华,又厚待他,所以这事定是意外,更何况如今事情过去那么久,谁还想去细究到底是因何暴毙的呢。微臣和岑总管只是想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差事,万分没有旁的心思,还请公主不要怀疑微臣和岑总管,就当是微臣这个做哥子的替岑总管向公主求个情。”
暖锦的脑子里乱的像锅粥,林萧所言看似合情合理,可听起来又觉得哪里不对,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林萧看出暖锦有所动摇,心里甚是觉得可笑,说到底暖锦心里还是有岑润的,只要说出此时若是真相大白便会让岑润遭受无妄之灾,暖锦自然就会犹豫,即便有一天当真知道他们的阴谋,只要将岑润这个免死令牌抬出来,暖锦照旧的会心软,所以说女人嘛,什么时候都为着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
“那本宫问你。”暖锦艰难的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你要同本宫说实话。”
“嫡公主请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
“晚临”
暖锦话刚一出口,只见林萧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该死!”
“你该死什么?”暖锦心脏一空,几乎可以预见他之后的要说的话了。
“微臣没有劝住岑总管!只是微臣没想到岑总管竟然竟然如此糊涂,即便晚大人真的查出来微臣与大总管的关系,您二位也不会断然对岑总管绝情,将此事告发给皇上,任皇上对大总管处置的,只是只是岑总管只是太过谨慎了,请嫡公主恕罪!”
暖锦大惊失色,原本还能做到冷静自持的面上,终究再也掩饰不住惊愕的表情:“你说什么?你说是岑润”她突然哑声下去,生怕叫旁人听见,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如果林萧此言当真,陶陶知晓了
暖锦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林萧今天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惊,实在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晚临的死真的是岑润所为,暖锦突然就觉得他这般的陌生,印象里他好像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凝聚了星月华彩的人,应该是不食烟火的,你说他手段阴狠杀了人,她还是不敢相信。
“你先下去吧。”暖锦抬手支在额上,也不知最近是怎了,脑仁经常这般毫无预兆的抽痛,发作起来连同半边的脑子都跟着木了起来。
“嫡公主?”林萧注意到暖锦的不适“嫡公主可是身子不舒服,需要微臣去请太医来吗?”
暖锦摇了摇头,有些焦躁的摆手:“下去!”
“是,微臣告退!”林萧起身拱手行礼,又瞧了暖锦一眼才转身退了出去,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薄如刀削的唇角挑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只可惜暖锦正在饱受头痛的折磨,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
待林萧出去了,陶陶才急忙的走了进来,见暖锦脸色苍白的扶住额角,慢惊叫了一声:“主子!您又头痛了?奴婢去传太医来?”
“不用了。”暖锦脸色异常的难看,闻言也只是吐了一口浊气,靠在了椅背上。
“这是怎么了?林将军可是同您说什么了,您脸色不好呢。”
暖锦一想到晚临竟然是岑润派人杀害的,便觉得更加无颜面对陶陶,她与晚临那样的忠心,自己现在却还要因为岑润的缘故而对陶陶有所隐瞒。只是今儿事发的太过突然,她头痛欲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想找楼玄宁商议,可又怕他会降罪于岑润,他是太子和自己不同,他眼里有江山有责任,不会为着儿女私情而枉顾一个杀人凶手。
暖锦左右为难,只得挥退了陶陶,她现在实在没法子面对她,唯有等真相大白时才好做定夺。
“南一!”
“主子?”南一听见暖锦的声音,忙打起了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外面下了雪,南一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丝寒意和风霜,让暖锦忍不住咳了几声。
“主子,可是奴婢身上带了寒气?”南一紧张的瞧了瞧暖锦难看的脸色,见她摇头,这才安心了下来。
“你随我去一趟值房,不要告诉陶陶。”
暖锦这样的安排有些奇怪,特别是事关值房:“您想去找大总管?”南一试探的问。
暖锦应了一声:“本宫有事情必须当面问清楚。”
南一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现在宫里的流言刚刚好转,您这会子再去,怕是会”
暖锦自然知道明白南一的担忧,她想了想,这个时候自己的确应该避嫌,可是刚才林萧的话犹如一柄利剑直刺心口,若是不问个明白,自己非要纠结致死不可。
“那就入夜再去吧。”
“主子,不如有什么事奴婢代您去办,您完全不用自个儿去的。”
南一不死心的还是想要劝说,怎奈暖锦已经闭了眼睛,完全不兜搭自己,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安静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