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负气而去
这话显然就是挖苦了。在所有宗门中,太玄门招收的弟子是最少的。其他的宗门,最少的也招收了一千名弟子,有的宗门嫌人数不够,还特意到其他部落拉人,相比之下,太玄门的弟子数量实在太少了。因此,包括普通族人在内的许多人都对太玄门有些微词。
王权目光一扫,落在一名身穿墨绿色道袍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叫做咸**人,是阴魄宗的一名长老,王权与他素无来往,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但王权却从咸**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敌意。
“闭嘴!我太玄门的事情也是你能够过问的?阴阳怪气的,你算什么东西!”王权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虚以委蛇?不存在的!既然对方摆明车马对自己有意见,他又何必与对方演戏。
轰隆!
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场的众人几乎惊掉了下巴,包括射姑仙子在内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不仅仅是同族,每一个人都是各个宗门的高层,有再大的矛盾也应该埋在心里才对。
“你,你刚才在说什么?”咸**人又惊又怒,开口质问道。
“没听清楚么?看来你不止脑子不灵光,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你应该去巫族部落找个巫医看看了。本座是说,我太玄门在你阴魄宗之上,本宗怎么做,你管得着么?”
这话一出,咸**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心中所有的理智同一时间被摧毁,他随手一招,一个骷髅头法器从袖子飞出,冷冷幽芒一闪,撞向王权。
“住手!”
“住手!你做什么?”
众人听到这样的情形,纷纷出言喝止,要是让圣地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这些人都要受到处罚。在这个时代,同族相残是大忌。
王权却没有理会这一击,脚底突然凹陷,两只脚都没入了地底。黄色光影一闪,他整个人蓦地出现在咸**人身前,双手左右开工,扇起了耳光。
王权只要能站立在大地上,就能随意变幻位置,咸**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着了道。
几乎在同时,巴掌声与法器撞击地面而引起的爆炸声同时响起。等两种声音散去,王权已经站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唔唔…”咸**人捂着自己的红肿的脸,说话都开始漏风,支支吾吾,根本开不了口。他满脸畏惧地看着王权,目光中透露出无限的怨毒,却也不敢继续找麻烦了。
咸**人并不知道,王权平生最厌恶阴阳怪气的人。本来,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都是不同的,可有一些人就觉得自己是真理,是王者,十句话中有九句都带着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对这些人,王权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宽宏大量。
打人不打脸,王权却专门冲着咸**人的脸打,可见,他对此人厌恶到什么地步。
其他几人无比震撼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几乎是刚刚交手,两人就分出了胜负,但是两人可都是炼神返虚的境界啊!同一个境界,差距有这么大?一些法力比较弱小的人都小心翼翼盯着王权,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他。
“我来说一句公道话,咸阴族友虽然言语不当,鬼斧族友也不该出口伤人吧?而且咸阴族友根本伤不到族友,族友又何必如此狠辣,不留余地?”仆勾子正气凌然地走上前来,犹如一朵白莲花,很是正派。
他这句话一出,其他的人连连点头,都觉得很有道理。
“你也闭嘴!不要以为本座不清楚刚才那个呆瓜是何人指使的。你自己对射姑族友动了非分之念,只是见到射姑族友与本座打招呼,你心中就起了嫉妒之心,这才让那个废物出言针对!本座才到场半柱香的时间,你就朝着射姑族友看了一百多次,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你以为你掩盖得住?满脸麻子似星光,八字胡须若奸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王权无比强硬,根本不给任何人留面子。
仆勾子的面色潮红,已经动了真怒,因为射姑仙子已经一脸厌恶地看向他了。
射姑仙子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听王权这么一提,也想起了仆勾子那令人厌恶的目光。她刚开始以为仆勾子在看什么别的东西,但是却想不到仆勾子对自己有了歹心。
其他的人就退得远远的了,他们可是知道,仆勾子的一个先辈,是人祖殿的族老,地位非常尊贵。
“好!好!本宗主活了四百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的后生晚辈!”仆勾子咬牙切齿,满目通红,却又不敢动手。他知道自己失算了,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那些针对性的手段根本没用。
“在本族,似乎不是以年龄大小论资排辈的吧?如果真的论起来,说不定本座和你祖爷爷还是一辈的呢?”王权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仆勾子三尸神暴跳,目光一冷,就要发作。
“两位族友暂熄雷霆之怒,此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圣地的任务。”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葛袍衣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横在仆勾子与王权的中间。
“阳簧首领,不是本宗主要发怒,而是鬼斧族友欺人太甚,你听他说的话!”仆勾子愤愤道。
阳簧苦笑一声,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仆勾子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他看向王权,肃然道:“鬼斧族友,不如你就给仆勾子族友道个歉,态度好一些,化干戈为玉帛!”
王权竖了竖耳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等他看到阳簧一脸认真的表情,顿时知道自己违背了潜规则。有一定地位的人,都不会像王权这样直刀直枪与人对抗,一般都是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这样的传统甚至流传到了后世。
他又看了看射姑仙子等人,发现除了几个比较年轻的族人之外,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王权冷笑一声,瞥了这些人几眼,大步离去了。对他来说,揭开这些虚假的面具反而更好,要是在做任务的时候仆勾子等人趁机捣乱怎么办?倒不如直接对立起来,谁也别想装大尾巴狼。
他往黄阿马身上一骑,拍了拍马肚子,升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