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半个黑江市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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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都没了一小半，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他了。
总警司依旧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凝望前方，眼神坚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根本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
“你走吧。”唐小棠认识这位警司，小时候他受过对方的恩惠，这位警司虽然不算正直但治理灰色区域很有心得。
那时候，安德森还活着，他还是一个莽撞的少年，权田还是小混混。
远方又响起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黑江市的人民见怪不怪躲在屋里，他们只会把这当成一次普普通通的扫正经人除恶，倒也没造成太大的混乱。
胡同只剩下唐小棠和权田的尸体，唐小棠似乎根本没考虑过严刑逼供这种手段来逼问出安德森的下落，因为在26世纪，哪怕死人也藏不住秘密。
大概三五分钟后，胡同口进来了一位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黑色的风衣让他的身材不像本来那般消瘦。
男子的年纪要把唐小棠大很多，可是他看向年轻人的目光却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要知道，他眼前这位，可是地球上已知唯一的欧米茄级能力者。
“别让我打爆你的头。”唐小棠起身，毫不客气地说。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他识趣地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与对方争辩，迅速蹲下身用双手覆盖住权田血肉模糊的脑袋。
像是在读取什么信息。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三十秒，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线从权田的身体各个位置涌出，然后光线汇聚在中年男子的那双大手上，最终被吸收进中年男子的身体内。
被圈内人士称为“读鬼”的男人站起身，看向唐小棠，忽然变得犹犹豫豫。
唐小棠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明白了结果，面色沉痛地问：“尸体呢？”
“被扔进黑江了……”读鬼将看到的内容如实回答。
听到安德森的尸体被扔进了汹涌的黑江，唐小棠转身就走，开始联系他在联邦的朋友。
半个小时候，几十名善于御水的能力者抵达黑江市，他们沿着黑江顺流而下，哪怕搜寻了接近一个小时，也只能无奈归来。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从浩瀚而流速极快的黑江中打捞出一具尸体，即便是对于能力者而言也是难于登天。
“安妮，我想休息几天。”唐小棠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接下来的七天，黑江市的所有“正经人”集团都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数名肩膀的徽章亮的吓人的联邦官员霸占了总警司的办公厅，这群人都是九夏区的青年官员。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黑江市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动，如果权田还活着他一定会猜到，一些切都是因为唐小棠。
那个家伙，现在很难过，如果唐小棠难过，另一个人会很不高兴。
千叶，是九夏历史上最年轻的行政官，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唐小棠的好朋友。
也就是说，唐小棠来到黑江市之后的一切行动，都是在动用他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借助安妮的资源。
如果是安妮出手，打击正经人不会如此不讲章法。
黑江市，要变天了。
黑江市的“正经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近些年在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的他们，是如此弱小。
他们根本无法与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和钢铁怪物相提并论，就连他们引以为傲的都简直就是个笑话。
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都给安德森陪葬了。
七天之后，直到整个黑江市都快被清洗成了“白江市”，安德森的葬礼终于简朴举行。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著名画家为何身死又死在哪里，他们只知道新闻报道了安德森的死亡讯息。
江北陵园，安德森的墓碑立在陵园最昂贵的风水宝地。
安德森是一个流淌着意大利血脉的白人，他在九夏没有亲人，只有三四个艺术界的好友，还都是年龄大的老者。
几位老人满脸悲戚地站在墓碑前，他们在惋惜这位油画天才的陨落。
“孩子，去追随达芬奇先生吧……”
老人们毫不吝惜地把这位天才画师的画作烧毁，完全没有留在坐等升值的龌龊打算。
想必安德森生前一定是一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陵园的角落，站着一个人，那是一名白人。
乔治悲痛地哭泣，他恨自己地懦弱，如果那天他能够勇敢些，他能为安德森说上几句好话，这个天才也许就不会死。
安德森是为了维护圣洁的艺术而死，也是为了他而死。
乔治不走近去祭拜，他怕自己这副肮脏的躯体玷污了安德森的灵魂，他认为自己不配祭拜安德森。
还有一个人也来了，唐小棠举着把大黑雨伞，站在另一个角落默默注视一切，与他们格格不入，但又与他们一起垂首默哀。
“走好。”
……
距离黑江市不远的南部，辽江市的雪茄工厂内，陆离得知自己快要破产之后便愁眉不展。
他不是担心破产后的钱财问题，而是因为正在筹划的婚礼。
他在这个社会唯一的地位就是人人有仙修集团董事长，果集团破产，他和子夜的婚礼还能邀请到所谓的名流吗？
在雪茄工厂的门口徘徊了半天，陆离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个赚钱的好主意，然后就带着夏竹火急火燎地回到人人有仙修集团总部。
北定市中心，人人有仙修公司。
陆离绕过了所有想要溜须拍马的员工，虽然他不出示身份也没人认识他。
他吩咐夏竹去规划航线，夏竹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申请好了航线，不愧是被安妮看中的女人。
两人跑到楼顶，驾驶私人飞机飞往隔海相望的东洋区。
陆离当然不会开飞机，负责开飞机的是夏竹，而且她竟然没有带任何一个机组成员，这个女人再次让他惊艳，也是惊悚。
陆离坐在客舱，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紧张，他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上了天的女司机，还是没带机组成员的机长。”
“我得赶紧系好安全带，死的时候尸体可以完整点。”
夏竹清冷的声音从广播传出：“陆先生，请问您要去东洋区做什么？”
“卖身！”
回答铿锵有力，毫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