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2：是不是姓林
和何文章一起的人有五六个，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挽着一个美娇娘，任何人看一眼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林浩然看了两眼，不由得对何文章佩服得不得了，这老家伙，刚逃命回到渝川，居然这么快便又和这些商贾权贵混熟了，并带他们到这里来找刺激。
那几个应该是钱多烧了，所以寻些刺激的事儿干干。是人都有赌性，这些有人吃饱了就想着怎么花钱来得刺激一点，黄赌毒总会沾一点。赌是最易激发出来的，赌石是合法而且比去赌场赌还要刺激，所以，公盘上的赌客又分两类。一类是为了赚钱的，这类人是高手，真懂看石。另一类人便是为了如有乐的，寻刺激的，他们不在乎是不是能赚钱，只要好玩就行，当然，能赢就更好了。
不用说，何文章领着的几个人就是找刺激的人。
这会儿的何文章，不是古玩收藏家，也不是留易公司老板，他这会儿的角色是一个资深的，水平极高的赌石大师。他在口水花喷喷的给跟在后面的人介绍什么是蟒，什么是雾，什么藓等等，各种翡翠原石表面的现象，及各种赌石的专用词语，翡翠行业的专用术语，将跟后面的几个有钱佬唬的一愣一愣的。
“何师傅，给我们讲半天了，不如我们买一块玩玩吧，光说不玩假把式哦。”最胖的那老板说。
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是这几个人里的头儿，也是这几个人里最有钱的家伙。
“贺老板，赌石跟赌钱一样，不能急，越急就越容易输。虽然，输三五千万对各位老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们赢不是更好吗？再说，如果我带你们来输钱，我又怎么过意得去？所以，各位别急，我们慢慢来，看看这里，那么多石头，到底哪一块里面才有翡翠呢？不仅要靠技术和经验，还要千一点点运气。财不入急门，一急，运气就不来了，财就不来了。”何文章严肃认真的说道。
“呵呵，何师傅，但是你带我们绕了这么半天，一块小石头都不出手，是你没把握还是这里的石头没翡翠呢？”那贺老板挽着的女人说，听得出，她满肚子的怨气了。那当然啊，那么热，在这大棚里绕来绕去，出了那么多汗，脸上的妆都花了。
事实上，她们也很难的，明明对这些石头没一点儿好感，但是为身边的男人，不对为了身边男人的钱，她们不得不装作十分感兴趣的跟和男人们在这里看石头。
“何师傅，你看这块怎样，这块石够大，嘿嘿，我觉得，大块的总点优一点。”另一个老板说。
嘿嘿，这家伙就喜欢大，身边的女人是几个女人中最大块头的，那胸锋更夸张，很担心她重心前倾，随时会摔跤。
“赌原石来说，大不一定就有翡翠的，当然，大块头，在理论上开涨的机会比开垮的机会大些。但是，能放到这里的石，越大的价钱也就是趣可观了。这样说吧，在公盘上的石，基本上每一块都可以开出来翡翠，但是，能不能开涨赚钱，那就要靠各人的技术和运气了。”何文章娓娓而谈，一副大师的派头，“这块石嘛，皮壳还是不错的，可惜是新场口的石，而且，这块藓是一大坨的钉子藓，全吃进去了。桂老板，这块石色肯定有的，不过我认为因为这一坨死藓把好玉都吃了，我看看，标价是二万美刀，听起来很便宜，但我敢保证，这块石没五十万美刀以上，是不可能拿得到的。我个人认为，是不值得赌的。”
“哦，你的意思，虽然开得出来翡翠，但开出来的翡翠应该卖不到几十万美刀？”喜欢大块头的桂老板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反倒是旁边这一块我认为赌性很大。这块是老帕敢场口的老坑石，皮壳薄，还有这里还有浮运蟒，大家都知道老帕敢的老坑石，只要有蟒就出色，但这块石放在这里不显眼，这蟒也很淡，所以没人看到而已。”何文章打开强光手电筒盖在石头上，强光之下，里面果然绿影隐现。
“标价五万美刀，何师傅，照你说的，这块岂不是要过百万美刀才能拿下？”贺老板说。
“呵呵，别看这块石比这一块个头少很多，但是这块标价就高了三万块，因为，这一块石切出来的翡翠肯定比那块切出来的好。这是一块没人注意到的石，很难说，看庄家托价了，估计得一百五十万左右才能拿得到。老人头一千万左右，如果切出来几只黄杨绿的镯子料，那就赚了。”何文章沉吟了一下说，“各位老板，一千万左右买这块石头，要不要赌？”
“一千万而已赌了，两位，你们和我一起合股还是……。”贺老板问桂老板和另外一个老板道。
“哈哈，一起来的，肯定一起赌啊，不管输赢都一起吧，我不求赢多少，能赢一只几百万的镯子给我宝贝就行了。”桂老板腆着肚子哈哈大笑。
“好，出价吧。”何文章伸手跟贺老板要过竞价器。
卖石头也与时俱进了，以前都是和手写的标书，回大厅里看着大屏幕出价的。现在用的都是竞价器，无线的只要大交易场馆范围内，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出价，竞价器上的信息更新是与大屏幕同步的。
贺老板正准备出价，跟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的钱平安摸了摸何文章放弃了的那块大石，然后对周大海说：“周大哥，小小的来个开门红，赌这一块吧。”
正在蹲着看石头的何文章闻言，抬头看了两眼林浩然，满是惊讶之色。
“好，听你的，你说赌哪一块就赌哪一块。”周大海只负责出钱和收钱，赌哪一块，他才不管。
这人看起来怎么好像见过呢？像谁？哦，像林医生。不对，他不是疯了吗？不是去帝都治病了吗？
“请问，这位老板是不是姓林……。”何文章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