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可怕的真相
“小民见过大王。”穆子枫忍着心中的怒火，对他行了一礼。
“你是何人？”上官皓戎疑惑地打量着他，“为何提前离席？”
生怕穆子枫说错什么，上官琏急忙从席间站了起来，对上官皓戎行礼道：“回父王，他乃儿臣的师傅，叫沐风，才来宫中没多久，所以还未完全了解宫中的规矩。”
“既然不知规矩，那就不知者无罪吧，不过……师傅？”上官皓戎道，“太子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师傅来？孤为何不知？”
穆子枫对上冷凝玉微微闪躲和不忍的目光，耳边传来上官琏稚嫩的声音，“父王，您难道忘了，前段时日，儿臣患了抑郁，是您张贴皇榜在城中寻治病的先生。多亏沐风先生为儿臣治好了抑郁，儿臣对先生印象不错，再见他武功甚好，于是留下了他做我的师傅。”
“原来如此。”上官皓戎沉声道，“不过……想做太子的师傅，得有真本事才行。”
“大王！”一旁侧席传来朱一龙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臣愿意试试沐先生的武功。”
冷凝玉与穆子枫皆是心头一沉，那日，穆子枫可是与这个朱一龙交过手了，万一被他认出来穆子枫该怎么办？
朱一龙笔直的站在那里，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隐约的，他觉得这个叫沐风的先生有些眼熟。
就在穆子枫沉默的时候，上官琏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他是面朝着朱一龙的，“飞龙将军，今日乃宫宴，不宜在殿中比试。先生乃是本太子亲封，你在本太子面前要挑战先生，难道将军是认为本太子识人不清？况且，将军乃是整个荣国武功第一人，先生只是一个百姓，说出去是不是也有些不光彩？”
上官琏这一大段话，顿时说的朱一龙哑口无言，就连穆子枫也微微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个未成年的小朋友愿意维护一个才认识了没多久的人。他就不怕他是坏人么？
上官皓戎的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他身侧的王后亦是如此。
宫中谁人不知上官琏这个太子名不副实，都快要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维护一个外人，在所有人的心里，上官琏不过是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皇子，向来都是时而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时而发疯大笑傻呵呵的样子。
哪有今日这么能言善辩的时候？
当然，这些穆子枫并不知道。
穆子枫注意到了一道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上官琏的身上，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上官皓戎身边衣着华丽，容貌美丽的女子身上，他的目光冰冷，一瞬间竟然吓的她赶紧移开了视线。
不错，那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女人正是上官皓戎的王后——慕容秋水。
那夜被人派来太**放蛇的婢女正是慕容秋水的人。
“琏儿说的不错，今日乃宫宴，比试就免了吧。”上官皓戎对朱一龙挥了挥手，“再过段时间就是冬猎了，那时你们再比试不迟。”
“是。”穆子枫与朱一龙同时应道。
不过，就算上官皓戎不怪罪他，他也还是想要提前离席，于是再度对上官皓戎行礼道：“大王，小民身体有些不适，怕扰了大王的兴致，所以，小民恳请大王允许小民先行离开。”
上官皓戎显然有些不悦了，但是碍于群臣都在这里，再加上刚才自己也并未怪罪穆子枫，于是只好道：“那你就离开吧。”
闻言，穆子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爱妃，来，喝酒。”上官皓戎将一杯酒递到了冷凝玉的嘴边。
想要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酒杯，“谢大王。”
不知走了多久，穆子枫兜兜转转又来到了后花园内，诶，才来皇宫没多久，他知道能随处走走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看着周围一片白雪皑皑的模样，他来到了池塘边，靠在那棵被大雪覆盖了的枯柳边，打开酒壶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灌。
才猛喝了三大口，浑身冷的一哆嗦，只见一大堆雪从树上落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穆子枫忙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雪，心中更加郁闷了，正想对着这棵枯柳骂上几句，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蒋依依，老婆嫁给别人，这就把你打倒了？”
回过头来，看清来人后，他气打不出来，不过也懒得说些什么，而是一屁股再次坐到了地上。
神秘女子低声叹了口气，并未让穆子枫听到，看着穆子枫落寞的身影，她转身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抬起手来，“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穆子枫的脑中立刻响起了这么一句话，他想起了在揽月楼的时候冷凝玉那时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不等穆子枫开口，神秘女子立刻摊了摊手，“抱歉，让你想起你媳妇了。”
“知道还说。”穆子枫说着将酒壶递给了她，看着她轻轻揭开斗篷，然后毫不嫌弃地将酒壶对着嘴巴就喝，忍不住道，“这么辣的酒你都不怕，你酒量真好。”
神秘女子抬袖简单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然后将酒壶还给了穆子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冷凝玉之所以愿意答应夜无双来荣国做荣王妃，是因为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穆子枫更加疑惑了，她的父母不是去世了么？夜无双当初叫她回去不是告诉她，她父母是被谁所害么？
神秘女子知晓他心中的疑虑，于是继续道：“她的父母其实是被夜无双害死的，夜无双为了报复她的父亲，所以才收冷凝玉为徒，并将其留在了自己身边。夜无双为了自己能够一统武林，就向上官皓戎也就是荣王借了兵，不过代价是冷凝玉。冷凝玉之所以愿意答应，是因为夜无双告诉她，她父母的尸体在他的手上，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死无全尸，冷凝玉只好答应了夜无双去荣国。”
“那是不是找回了玉儿双亲的尸体，玉儿就可以不用做荣王的妃子了？”穆子枫立刻紧张道。
她看着穆子枫眼里的喜色，开口道：“要我告诉你历史么？”
穆子枫一怔，心中立刻有些不安了起来。
只听她道：“历史就是，冷凝玉会成为荣王妃！这是必然的，无法改变的。”
“为什么！”穆子枫怒道，“什么狗屁必然？玉儿已经与我成亲，她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做荣王妃？那就改变历史啊。”
神秘女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穆子枫，“要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或许没什么大碍，冷凝玉不行，她是荣王妃，如果你带走她，历史就会改变，可能我们的世界存不存在都将会是个问题。你想过么……曾经，我也想帮助你，帮你，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穆子枫，你和冷凝玉是不可能的……”
“什么可不可能？‘可能’是要自己来创造的！”穆子枫即使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敲起了鼓。
不安，害怕袭击着全身。
“因为我的到来，历史已经改变了，你知不知道？”神秘女子终于怒了。
穆子枫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你爱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这么跟你说吧，本来你会因为姜月初而进入皇宫，但由于我之前跟你说了太多将来要发生之事，历史改变了……”
穆子枫眉头紧锁地看着她，历史改变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
只听她继续道：“所以，新的历史出现了，你是通过上官琏进入的皇宫，从而结识了这个孩子，但你知不知道！原本的历史是根本没有上官琏这一人物的！”
穆子枫呆住了，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历史变了？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琏儿是凭空出现的人物么？但是他已经十六了啊！怎么可能是凭空出现的？难道历史在悄悄地发生改变，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通过一场流星配合陶瓷娃娃来到的这个朝代……我想了很多办法，你要想带着冷凝玉一起回去二十一世纪，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荣国灭’。等荣国灭亡的时候，自然就是你回去的时候。”
“荣国何时灭亡？”穆子枫焦急地看着她。
“这是一段新的历史，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她低声道。
穆子枫僵在了原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胸腔里是怦怦的心跳声，信息量太大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瞧着她自顾自地喝着酒，穆子枫在心里喃喃道：那你又是谁？琏儿是突然出现的人物，他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么？荣国灭亡时自己才可以回去……
他一时有些心乱如麻，历史……何为历史？琏儿是否存在？你是谁？她是谁？我又是谁？
冷凝玉，玉儿……
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不再那么焦虑了。
穆子枫其实想问，原本的历史究竟是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她为何来到这里帮助自己？她的目的好像只是帮自己回去……她叫自己不要改变历史，但是她自己……她自己在改变历史么？
她想改变的，究竟是什么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