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次出发

  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彦逸飞只当我睡着了,他伸手轻轻拂上了我的脸,只感觉他的目光放在我脸上许久,直到他发现我的被子没盖严实,他给我掖了掖被子,才将手拿开。
  没布上防御阵,我岂会睡觉?
  天大亮时,我才睁开双眼,彦逸飞早就起来了,或许说他压根就没睡觉更贴切。
  见我下了床,彦逸飞放下手中的书对我道:“醒了?今日还要去游湖么?”
  我走到彦逸飞那方桌子对面,用双手手肘抵着桌子,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调皮的对彦逸飞笑道:“不是说想早些与我回宫成亲的么?怎么着,被那湖光水色迷了心,舍不得走了?”
  还是要继续配合你那青梅竹马的飞燕公主的计划?
  “那我们便早些出发。”
  彦逸飞站了起来,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袍,绕过桌子牵了我的手道:“走,去和千羽府的主人打声招呼便出发。”
  出了我们这处院子,便向千羽鹤那边行去,有下人准备先去向千羽鹤传音,被我们给拦了。
  远远只听到千羽鹤训人的声音:“让你准备些水给本少爷洗澡,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么,赶紧将地上擦干净,然后滚出本少爷的视线,看着就碍眼。”
  “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本少爷最爱穿的么,粗手粗脚的到底会不会做事,赶紧拿去洗了,这么笨,本少爷要你何用。”
  “还不赶紧去,站在那里当木桩么,还不快点给本少爷滚出去。”
  墨染低着头从千羽鹤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件白色外袍,像是之前千羽鹤之前穿过的那件,他抬头冲冲看了我和彦逸飞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与我们擦身而过。
  这哪里是书童,简直是比下人还下人嘛。
  待走近,又听里面有多事的小斯讨好的道:“少爷,既然如此讨厌这千墨染,要不直接将他发卖出去得了,长的又丑又笨,省的放在身边看着碍眼。”
  “啪”的一声,一个身着下人统一粗服的年轻男子破门而出,摔倒在我们脚边,竟是被千羽鹤一脚给踢出来了,门都给撞破了,这力道,这是下了死手啊。
  “本少爷的书童,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言论的,滚。”
  随着话落,千羽鹤从屋内跨过倒在地上,杂七乱八的那被撞破门,黑着脸大步走了出来。
  见了我和彦逸飞正站在那受了重伤,努力想爬起来的那小斯跟前,千羽鹤愣了一下,随后走过来辑手道:“公主殿下,驸马爷。”
  我看了看脚边的小斯道:“千羽公子,你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千羽鹤也看了一眼脚边的小斯,那小斯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跪倒在千羽鹤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求饶道:“大少爷,大少爷,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少爷息怒。”
  见衣袍被染黑,千羽鹤的脸再也假装不了好脸色了,他黑着脸,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直吓得那小斯忍着伤痛,一瘸一拐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痛腿,就这么快速离去。
  千羽鹤理了理衣袍,又像我们辑手道:“让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见笑了,不过是家务事,不妨事。”
  这千羽鹤,当着千墨染的面,对他可谓是诸多不满,却又不允许他人说他半句坏话,不知他两在搞什么。
  我直接了当的道:“我们要走了,路上耽搁了太久,不想在耽搁下去了,美人醉和彩色蒲公英的花絮,你便在我和驸马成亲之日送来吧。”
  感觉到了彦逸飞那炽热的目光,我便也偏头,将视线迎上了他的目光,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我和彦逸飞重新坐上了马车,在千羽府众人的相送之下,和两旁百姓那好奇的目光中,我们的队伍终于缓缓出发了。
  我撩开车帘的一角向那千羽府的门口望去,那里,千墨染站在目送我们离开的众人当中,他依旧是那一袭粗布的下人衣袍,和低垂着脑袋。将半边脸藏进那厚重的头发里。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用那只还未遮住的眼睛看了我这里一眼,随后又快速低头。
  我放下车帘,看了眼彦逸飞,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相视间,心跳猛的惊了一下。
  我只将这归咎于彦逸飞的美貌,谁让他长的这么好看。
  出了城,按我最开始的吩咐,队伍慢慢走上了山道,弃了官道。从一开始我就给暗中的人选了个绝佳动手的地方,在山林中动手应该比较合适吧,官道的话,他们动手会有诸多顾虑。
  我没有再为难那飞燕公主,总得给她留着些精力布局才是,不过看那飞燕公主对我的厌恶程度,她应该是等不了多久了。
  行至中午,队伍途经一空旷地方,领头的小将前来征求我的意见,得了我的话后,整个队伍便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休息,做些吃食再赶路。
  小七和燕儿在队伍停下后,便一起走近我们马车。
  待他们靠近时,我便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咳的我口吐鲜血,彦逸飞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的将我揽在怀里,他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语气急切又紧张的道:“怎会突然如此,可是用了术法,使得伤势又重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昨夜为千墨染施法暂时恢复容貌的事。
  一股暖暖灵气自我后背心口处,缓缓传入我的体内,然后向四周扩散,直至四肢百骸。
  我赶紧制止了彦逸飞的下一步动作,他修为在我面前虽不值一提,自是查探不出我伤的到底如何,只是不知怎么的,竟有这么一瞬间,我不想让他白白耗费自身灵力,他虽受天下人敬仰,却也树敌无数。
  “并无大碍,只是一些旧疾罢了,待缓缓便好了。”
  “你这哪里是旧疾,定是那日伤的,别动,让我看看。”
  他的那日,是我在车厢内从他眼前消失,再次出现在车厢内的时候,便已是嘴角带血,其实那次的确是受了伤,不过是些轻伤罢了,早就好了。
  我钻进了彦逸飞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道:“你知道的,你就算知道我的伤势,你也帮不了我,我可是你师父,你就这样抱着我就好了,我想睡一下。”
  彦逸飞将我拥的紧紧的,只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突然有这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这样骗他,好像很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