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模糊白团

  “什么？”
  “北宫善战竟然有子嗣？”
  “可是他——”
  鹰作栋上前一步。
  “请皇上以北宫龙因为此次主将！若是他有任何失职，臣愿意连坐！”
  德祐点头。
  “鹰爱卿所言差矣，既然爱卿如此相信他，就以他为主将率二十万大军出征西怀。”
  虽然西怀的兵力是三州最少的，但在如今的紧要关头，谁也不知道那会儿的情报是否还准确，二十万大军与鹰作栋所想的五十万大军相去甚远。
  但他没有反对，而是大声应道。
  “谢皇上！”
  “那就——”
  “令东方雄、慕雨星和乌聪健率西林军一起出征。”
  百官都用余光看帘幕后面的人影，无人敢说什么，德祐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那就令北宫龙因率领二十万大军，东方雄、慕雨星和乌聪健率西林军一起出征。至于出征时日，鹰爱卿认为应该是哪日？”
  “此时战事宜早不宜迟，臣认为明日！”
  “好！那就明日！顾爱卿、马爱卿，散朝之后，你们立即着准备！”
  “遵命！”
  如今散朝之后，百官离开皇宫的情景与近二十年的情景截然不同。
  以前都是三五成群一起走，如今却是形单影只。
  就是很熟识的官员在碰面时，也只是打一个眼色。
  鹰作栋在宫门乘上轿子，当先离开，之后才是其他官员散去。
  马如意回到府邸，管家伏在他耳边，他的眼眸轻轻转动。
  点点头，快步入府。进入书房，里面有一道身影。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来人哀转说了声，转过身来。
  竟然是悦娥楼的话事人——红娘。
  此时的红娘相比于跟蔡候朱见面时，少了一些风韵。
  或许蔡候朱的死，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很伤心的事。
  “既然答应了，就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我能知道什么？蔡候朱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时，将所有立直党党众的把柄都焚毁了。”
  马如意突然探前一步，一手捏紧红娘的脖子。
  “你戏弄本官？！”
  红娘惨白的脸迅速青紫。
  “咳咳——我——我骗你做什么？”
  马如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剐蹭红娘依旧光滑的脸颊。
  “希望真的没有，不然你——以及被你收养的所有女子都会死得很惨！”
  “以后你需要做的就是探查京城与三王的所有动向，还有——”
  马如意的手突然下落，扯开红娘的长袍。
  “服侍本官！”
  “不行！就是蔡候朱，我都没——啊——”
  马如意脸色骤狠，踢翻红娘，扑上去双手捏紧红娘的脖子，脸色渐渐癫狂。
  “啊啊啊！为何？在你进入丹宫之后，本官尽心尽力为你将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查清，就是于本官亲近之人都没有放过！”
  “可你是怎么对本官的？！不仅令本官做了十余年的御史大夫，就是在本官可以成为丞相之时，都将丞相之位拱手赠予顾家！”
  “原来本官还有一丝愧疚，在你做出那个决定之后，都没有了！所有都没有了！都是你欠我的！”
  红娘听着一句又一句惊天秘密，意识渐渐陷入沉睡，直至双脚胡乱蹬踹之后，没了动静
  “看向我这边，感觉如何？”
  杨风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熟悉的黑暗里，出现了一抹模糊的白色。
  “有个模糊白色圆球。”
  他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都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寂静的四周响起一连串开心呼喊声，其中有二狗的沙哑声。
  “大人，我在这，你能看到我吗？”
  “公子，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唔系恶蝈，架神——”
  “二狗你别说了，我们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等你舌头正常了，嘴巴不漏风了再说话。”
  “芙雏小姐，公子还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视力？”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之后靠的就是公子自己与上天了。”
  “啊？”
  “就是之前那些药都没有效果了吗？”
  “嗯，那些药就是一个引子，会在公子身体发生很多变化，最后会如何，人力已不可控制。”
  “这——”
  “你们两个话怎么这么多了，最坏不过就是看不见，还能有什么？今日外面有阳光吗？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大哥哥——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呢。”
  “不过没事，我们为大哥哥做好了一个可以滚动的椅子和遮挡太阳的伞。”
  “公子可以出去，我正好也想出去晒晒太阳呢。”
  “那就好。”
  杨风青最后没有坐上孩子们做的椅子，而是在大光和杨瓒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房间。
  暖阳洒肩上，杨风青感觉沉重的身体渐渐轻松了些。
  微风比往日更有味道了些，还有声音，是吹在叶子上了吧。
  “大哥哥，你前面三步有一颗石头。”
  “看我扔了它。”
  “又有一颗石头！”
  周围孩子不时提醒杨风青前面是什么东西，玩得不亦说乎。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杨风青只感觉走了很久，而脚下的土地很平坦。
  “多日没有动弹，我竟觉得有些累，就在这歇息一会儿吧。”
  “嘻嘻——大哥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呀？”
  “这里是我们镇子举行婚嫁的地方呢。”
  “一定是大哥哥看到了什么，我们赶紧到远一些的地方，让大哥哥与芙雏姐姐说些悄悄话。”
  杨风青：“”
  当一切安静时，杨风青细细感受，周围好像只剩他一个人了。
  看来罗大光、杨瓒与二狗不仅都没有出声，还默默跟孩童们跑远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芙雏小姐，你还在吗？”
  “在。”
  清婉的声音就在他身旁，或是在黑暗中太久，听到人声总是有些亲切感。
  “这个镇子叫什么？”
  “和风。”
  “与这暖阳很相配，属于渝州哪一个郡？”
  “这里属于岭南州。”
  “原来如此，难怪我从未听说过。”
  “其实就是岭南州也没有人知道和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