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灾 修改版
这里不是侦缉组是档案科吧，牧云豪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一阵阵头疼。
瞄了一眼屋里这几个人：戴着眼镜的情报分析员吕荣，一身腱子肉宋震涛，两个没事就喜欢八卦的肖芳和白洁。
此刻除了默默擦枪的宋震涛，其他人现在都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喝着枸杞茶，时不时开着玩笑扯闲篇。相比之下，牧云豪反而成整个办公室最忙的人。
看着办公室众人悠闲的样子，牧云豪陷入深深的怀疑中，这到底是什么鬼部门？
传说中精英天堂，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喝枸杞茶？牧云豪心里边吐槽边整理着文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看到太阳西下，宋震涛等人便收拾起了办公桌跟牧云豪说了再见。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办公室，牧云豪也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开溜，这时身边张学凯突然出现，一把抓住牧云豪的后脖领子：“怎么，想下班？”
牧云豪恭敬地点了点头：“张组，这不下班时间到了嘛。”
“不着急。”张学凯说着把牧云豪按在了座位上，神神秘秘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林晓娟？”
林晓娟？张学凯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么神秘地提起。
牧云豪点了一下头说：“林晓娟是我在浙江警察学校的班长，警校毕业时，听说她招募加入了军统上海站，抗战爆发后就基本失去联系了。张组，你怎么问起她了？”
张学凯阴沉沉地看着牧云豪：“三个月前，她被调回山城总局情报处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牧云豪不由地有些好奇。
张学凯猥琐的笑了起来：“你们不是老同学吗？这么久没见，抽个时间，你联系联系林晓娟。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能是我让你联系她的。”
“为什么啊？”
“你那这么为什么！联系后告诉我你们都聊了什么就行。”说完张学凯整了整衣服，拿起办公桌上的皮包扬长而去。
牧云豪坐在椅子上想着张学凯刚刚莫名其妙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在浙江警察学校林晓娟是所有教官眼中的得意弟子，长的好看，格斗、跟踪、审讯什么的样样都是第一，所以在毕业时被军统上海站看上了。
不像自己，用老师的话说就是绣花枕头，不过不是有个好舅舅毕不毕得了业都成问题。
这个张学凯突然让自己联系林晓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牧云豪正瞎琢磨的工夫，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牧云豪吓得跳了起来，张学凯一把拉着牧云豪：“同仁医院发生大火，你和我立刻赶去现场！”。
看张学凯心急火燎的样子，牧云豪就知道八成是硬仗，赶紧跟着他下楼坐车去现场。
汽车发动后，张学凯突然问道：“你胆儿不小吧？”
牧云豪一愣：“不小啊。小能干这行吗？”
同仁医院是山城最早也是最好的西医医院，国府迁都山城后，这里就成了国府达官贵人和军队将领看病养伤的首选。
没想到今天竟然突然失火，熊熊燃烧的大火让市政厅消防队花了两个小时才扑灭。
赶到现场的牧云豪和张学凯就看到一堆断壁残垣，时不时地灰白色的烟气带着一股股刺鼻的煳味和化学味道扑鼻而来。
张学凯扔给牧云豪一只口罩：“赶紧的，听说有三个幸存者刚被送到了其他医院急救，我们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
走进灭完火的现场，牧云豪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学凯会问自己胆子大不大了。
现场到处是焦炭状的尸体，一具具尸体都被大火烧得十分扭曲狰狞，绝对是经历了莫大的痛苦才会这样。
牧云豪和张学凯一共发现了十四具尸体，被安排登记尸体位置的牧云豪，突然被张学凯拉到一扇被烧得漆黑一片的门前：这里应该是最开始的起火点，现场残留物看，这里应该是药房。”
房间里倒塌着几个架子，应该是摆放器具和药物的。玻璃瓶和各种器皿碎了满地。
牧云豪强忍因为登记尸体位置心口翻腾胃酸对张学凯问道：“张组，为什么你说这里是着火点？”
“整个大火现场这里是烧毁最严重的的地方，只有中间这一块儿的药品器皿碎屑相对较集中，初步推断这里有大量的医用酒精等助燃物。”
张学凯见牧云豪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走吧，去医院看看那三个幸存者，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
在去看幸存者的路上牧云豪没忍住心口翻涌的胃酸，一路吐到了抢救幸存者的医院。
当牧云豪和张学凯走进幸存者的病房，就看到一个脸被纱布和绷带紧紧包着，只露出双眼和双唇的病人躺在病床上。牧云豪问过医生，这名病人除了面部大部分烧伤外，其他没什么。
幸存者见到牧云豪和张学凯的第一句话就是：“两位是来问火灾情况的吧。”
牧云豪扭头冲张学凯说道：“看样子，这人知道火灾是怎么发生的。”
张学凯拍了下牧云豪的后脑勺：“废话怎么这么多。”
牧云豪揉了一下被拍疼的脑袋对幸存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良奎，G军二十二集团军作战处参谋，你们可以去国防部找到我的身份证明文件。”幸存者的声音有些沙哑，牧云豪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
张学凯看着幸存者问道：“因为你的脸部被烧伤了，我想国防部的身份证明文件没办法证明你的身份，你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证明你的东西？”
幸存者指指床头柜上的一个勋章：“这是在江城打仗获得的勋章，其他的东西我没有带出来。”
据王良奎说，。自己因为在战场上受伤，因为前线医疗条件有限，便申请回山城养伤。当晚着火是意外，晚上因为伤口太疼了，他便去药房找医生开点止痛药，刚走到药房就听到药房里有个病人和医生发生争执，自己上前去阻止，接过那个病人不小心碰倒了药架子，酒精瓶被摔碎，酒精溅到蜡烛上，就发生了火灾。
牧云豪将王良奎的话记录下来后，问了一句：“药房的医生和那个病人，发生火灾后没有逃出来？”
王良奎摇摇头：“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没人告诉其他人怎么样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张学凯问牧云豪怎么看待这个王良奎。
牧云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思路清晰，情感自然，倒不像精神病。您怎么看？”
张学凯点了一支烟：“你说的不错，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像王良奎说的那样，这案子真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