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生父寻女
她经过村民周水金的家还看到奶奶为他们家过世的老爷子做法事，奶奶做法事从来不带上她，也不让她靠近打扰，所以她就悄咪咪地经过。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村长刘海的家，刘海刚好推门出来，他看到了文朔语后对她微笑，文朔语心中“咯噔”一声，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可是人家刘海却转身往前面去了，文朔语还神经兮兮地盯着他背影很久，生怕他一转身就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向着自己飞扑过来。
“文朔语，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很白痴吗？”在她旁边一直很无语地看着她的公玉长生说。
文朔语回过神来侧头看他，又摸摸自己的后脖子说：“是、是吗……我这不是有点心有余悸吗……”
公玉长生不好气地说：“幸好我隐身，不然别人以为我带了个白痴上街，你以后别到处跟别人说你是我妻子，我可不想别人笑话我有个白痴媳妇。”
说完就率先向前走了，文朔语听得目瞪口呆，这舌头也特毒辣了吧，文朔语对着公玉长生的后背吐舌头心道：“哼，说我白痴就算了，还害怕我丢你脸，你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你妻子，我还不想别人知道你是我丈夫呢，略略略……”
文朔语正在后面扮鬼脸愉快，怎料公玉长生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文朔语马上蔫了。
“再不走，你就马上死在这里！”来自公玉长生挤出牙缝从地底下升腾上来的话语，文朔语满心不自在地走上前。
到了文朔语最爱的山上，她就环顾四周，看看她的蜈蚣朋友，她的蜈蚣朋友一出来，竟然在她面前站成了一排，一个个非常整齐划一，由大到小，而且它们都支起上半身，然后再往地面上弯曲，做跪拜状，看着这阵型竟然像是很虔诚地顶礼膜拜那样，文朔语不觉吃了一惊。
“花花、绿绿、小草、小树，你们怎么了，不用向我行那么大的礼啊，我们平时不是很自在相处的吗，嘿嘿，是不是想念我了……”文朔语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蜈蚣朋友们愉快地傻笑傻说着。
“狐假虎威。”站在他身后的公玉长生淡淡地说了一句。文朔语不满地回头道：“公玉长生，你在我的朋友面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你不要以为它们是昆虫，就听不懂人话了，它们可是非常有灵性的生物啊，而且对我也好，比你对我好多了，起码不会经常说我这不好那不好。”
文朔语说道最后那一句就越说越低声，带着小委屈和小情绪。
“你就是这么给他们取名字的，花花草草小草小树？”公玉长生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起了别的话题。
“不好吗，它们都是长于这片山林，取和山林有关的名字，多好记住啊。”文朔语说。
公玉长生说：“算了，就依你吧，免得你老是说我对你不好。”这句话公玉长生是低声说的，可是文朔语却听到了，只是她不解地看着他，心想不就给小朋友们取个名字吗，说得好像很严重似的？
公玉长生又不见了，刚才还对着自己说话说得那么难听，这会儿他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待着，他想自己一个人转转，他这一转就直接转得日落时分都没有转回来，文朔语对着大山呼唤：“公玉长生，你在哪里！”可是除了自己的回声之外，哪里还有人回答她，她觉得纳闷不已，一起出来“郊游”却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背着日落归家。文朔语垂头丧气地下山回家去了。
回到家，文朔语只见文一香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桌子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按照平时这个点数，文一香早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着她回来了，可是今天，咋回事呢，奶奶似乎有心事？
“奶奶，我回来了，你还没做饭呢，是不是今天去做法事做累了，那让我来做吧。”文朔语打算自己去厨房下厨，怎料文一香叫住了她：“语儿，不忙，过来奶奶这里坐。”
文朔语不明所以地过去坐到文一香的身旁。
“语儿，这些年你跟着奶奶颠沛流离的，是奶奶对不住你。”文一香说。文朔语心中“咯噔”一声，奶奶为何会说这话，她突然想到了，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的今天，奶奶也是曾经说过这么沧桑的话，接着就发生了很多事，奶奶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的，一定是她老人家感知了不祥。
“奶奶，你怎么这样说呢，语儿没有觉得苦，你不需要跟语儿道歉，如果没有奶奶，语儿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奶奶对语儿恩重如山，胜比父母，您千万别这么说。奶奶，是不是你预知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赶紧收拾行李逃命吧！”文朔语越说越紧张，越确定心里的猜测，有事故了！
文一香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句话能让孙女那么敏感，不过这些年她们祖孙两人都过得彷徨，朔语更是从小就形成了一种胆小自卑敏感的性格，一点风吹草动都彷如惊弓之鸟。
文一香叹了一口气说：“语儿，你别慌，没有什么事，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最困难的事是我们祖孙俩没经历过的，多苦多难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事呢。是奶奶说话方式不好，吓到你了，语儿啊，是好事，是好事，奶奶要告诉你一件好事。”
文朔语看到文一香舒缓而面带笑容的表情后，她松了一口气：“奶奶，你刚才太神秘了，吓到语儿了，那会是什么好事呢？”
文一香说：“语儿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奶奶以前一直告诉过你的，你的父亲叫文明，你的母亲叫黄春，只不过你母亲在你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你父亲因为受不了打击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文朔语低下头说：“嗯，我记得的奶奶，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提起呢？”
文一香笑道：“奶奶只是希望，你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是因为太爱你妈妈，所以才会一下子想不通的，他并非不爱你，这世界上哪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别人说的那些难听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世界上嚼舌根的人多着呢。”
文朔语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奶奶，我并没有相信那些人说的，我相信我父亲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爱我了，毕竟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文一香抓住她的手说：“语儿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嗯，奶奶问你，你想不想念你父亲？”
虽然嘴上有点儿抱怨，可是哪里会不想念的，她也很希望好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能有父母疼爱，她点了点头。
文一香心中一喜，说道；“如果，你爸爸回来找你，你应该也想和他见面吧。”
“不可能的。”文朔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文一香吃了一惊，刚想问她为何，文朔语就继续说：“他不可能会回来见我的，我们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冰井村呢，说不定他会以为我死了吧，不可能会专门去找我的。”
文朔语还是禁不住内心的自卑，她自卑到觉得连生父都会嫌弃她。
文一香笑道：“傻孩子，会的，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疼爱自己的子女的，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就在两祖孙说话的当头，只听到外面响起了“嘟嘟嘟”的小汽车喇叭声。
文朔语听到了有村民在自己屋外说话的声音。
“这谁家的阔亲戚啊，这是好几万的车子呢！”“你傻啊，这肯定不止几万，是几百万吧！”“几千万的好吗，没见识！”“咦，为什么停在文神婆家啊，难道是她们家的有钱亲戚。”“怎么会呢，两个流浪子还有富有的亲戚，准保是听错地儿了。嗨，这位先生，你们是找哪位呢，这村子里里外外我都认识，我给你们带路啊。”
这时候从黑色的奔驰内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牌子的黑色西装，长着两撇胡子，头发打了腊，精神抖擞，他问：“请问这位老乡，我叫文明，我是来找我的母亲文一香和我的女儿文朔语的，请问可是这户人家？”
文明话音刚落，围观的村民全部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