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绝对人渣
———题记
叶公平今天出院了。
时间,已然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刘星语来过三次,其名曰,查探是谁砍断他的右臂,但叶公平心里清楚,那个女人,目的不在于此,她压根不关心自己这类人的死活,再者,就算把郑勇供出来,又能奈何?
他不想复仇,那个可怕的铁汉,他惹不起。
索性,他说自己翻车,撞断了手,无奈截肢。
刘星语没有过多追问,直截了当,转移到另外一个案子。
半年前,公安局破门而入,在他的赌场,发现一包毒品,他也因此被带到公安局,公安局长刘星语亲自审问,他招供了,把去赌场的人员身份全盘托出,最后,刘星语抓了很多人,也查到那包毒品的持有者。
案子很快告破,直接的贩毒者,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权利终生。
叶公平也清白走出看守所。
却不料,就在他的手臂被郑勇砍断的当天,那个人,在监狱里自杀了,用磨尖了的牙刷,捅破自己的喉咙。
据说,此人自杀的前一天,收到一张照片,那是他的家人。他看着照片一整夜,第二天点名时,捅死了自己。
刘星语认定此事不简单,是为谋杀。
因为,进监狱的那个人,根本就是替罪羊,真正的贩毒者没抓到,他的死,只不过是杀人灭口之计,那张照片,是威胁!
想到这里,叶公平摇头苦笑。
刘星语想以他为突破口,可这次,他真的一无所知。
他忘不了刘星语离开时的眼神!
她怜悯他!
不错,怜悯!犹如一头狼怜悯一只绵阳!
一个公安局局长,怜悯他这个四肢不全的小混混。
“真看得起我!”叶公平自嘲起来。
若不是她,她何至于冒险跑到龙潭去开赌?他怎会不知,龙潭人对赌博深恶痛绝?特别是晨曦学校开办之后,没有人敢提赌博一事,那里的学生太多了,谁要敢提,就是罪人。
他原本打算,趁那个女人去四川时间,捞上一笔就走人,不曾想到,只一个人星期,她就回来了。
他依然记得那天可怕的场景。
他被砍了,那些平日里信誓旦旦的兄弟,全走了,没人管他,只有小彤,背着他彷徨下山。
走到山下,他才发现,围着上千人,个个恨不得吃了他一般。不止龙潭寨,周围十里八乡的年轻人都来了,拿着刀枪,喊打喊杀。
试问,谁能一下子调动这么多人?整个龙潭,除了陈曦,再无别人。
原因很简单,她是那个人的女人,人人都尊敬她。
是的,尊敬!
特别是她接管晨曦学校以来,一直在为左邻右舍做事情,兢兢业业,她的威望,已经高于龙潭里的那个传说!
她,已然是活着的传奇!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走不出龙潭,那个谪仙一般的女人出现了,还为他叫了救护车,直到现在想起,他依然清晰记得张绝美无双的笑脸。
是的,她犹如一株孤傲的蓝莲花!
他为此感激不尽。
原本,他被砍人砍了,就是那个女人指使,但他却恨不起来,因为,那时,她依然还相信他能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终究活过来了。
这半年,他虽然在医院,但小彤每天都来陪着他,尽心尽力照顾。
他们没有结婚,她却在做着一个妻子能做的所有事情。
这半年,她在中环,开了间店面卖服装,生意还不错。
他们的轨迹,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打算,出院后他们就结婚,本本分分做服装生意,和小彤平平淡淡过一生。
而今天,很是奇怪,他出院之日,小彤却没有来。
办好出院手续,叶公平一个走出医院大门。
他才发现,这是半年来,第一次走出医院。
好像,下意识中,他在逃避什么。
然而,他终究还是走出来了。
抬眼一看,外面的世界依然没变,纷纷攘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像是丢失了某些东西。
笨拙地从兜里拿出一台老款手机,他拨通周雅彤的号码,还是没人接。
叶公平没有多想,沿街而走,路过一家花店,他走了进去。
“她应该在店里吧,现在正是生意最好的时间段!”
买了一束玫瑰,叶公平坐上出租车,来到中环。
他找到她的铺面,却是紧紧关着。
“肯定在家,想给我来个惊喜?”
抱着玫瑰花,来到一栋楼下,他笑了。
那个窗口,依旧没变,一盆紫罗兰,一盆仙人掌,还是那么熟悉。
他加快了脚步,径直来到家门口,看到房门虚掩,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
“小彤,我回来了,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玫瑰……”
话没说完,霎时间,叶公平僵在原地,他手里的花掉落,也浑然不知。
“叶哥!”周雅彤呼喊,脸色通红。
她,此时正躺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中,她的饱满之处,在一只大手的肆虐下不断变形,看到叶公平进来,她想挣扎,却被一只手臂紧紧箍着,挣扎不开。
其左右两旁,分别站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如同只没有感情的雕塑,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叶公平暗自磨牙,握紧拳头。
“荣哥,你……放了小彤,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正摸得过瘾呢!”中年男子轻笑,没有停止动作,“弹性不错,你这小子有福气,只不过这半年来都在医院了,让她独守空房,多憋得慌啊,我这是帮她呢!”
“荣哥,放了她!”叶公平重复说道。
自己的女人在眼前,遭遇如此奇耻大辱,他很愤怒,但是,他不得不忍住。
眼前这个男人,他惹不起,从某种角度来说,比郑勇更可怕。
因为,此人没有原则底线可言,能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来,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
中年男子悠悠说道:“小新你还记得吗?半年前,被你供出来,然后被公安局的人抓了,没几天,他就在监狱里自杀,你怎么交代?”
“荣哥,我没……”
“别告诉我你没有,除非你把我当白痴!”中年男子打断叶公平的话,“我能理解,毕竟你也不容易嘛,他自己太放肆了,活该的……不过,作为补偿,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荣哥要我做什么?”叶公平沉声道。
“简单,继续开赌,你那个思路可以,在农村开,能很好避开警方!”中年男子笑道。
“可是,我的人全没了,龙潭……”
“不一定在龙潭嘛,吴家人霸道,你可以换个地方啊,比如,你的老家盘山,那儿应该没人管了吧,你想怎么赌就怎么赌,至于人嘛,你没有我有啊,赌局所赚的钱,都是你的,只有一个条件,让我的人在下面放货,放贷,不过分吧,这也是关照你生意啊,有人输钱了,我放款给他们扳本,有人心情不好,我放点货给他们解除烦恼,我们一举两得嘛!当然了,听说你老家很穷,银行不愿意贷款给他们,我愿意啊,你看,好处这么多!”
叶公平闻声,沉默。
这个人,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与之合作,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有得选吗?
答应,死路一条,不答应,同样是死路一条。
叶公平的拳头握紧,又无力松开,反反复复。
“那好!”中年男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忽然把周雅彤抱起来,往前一推,周雅彤踉跄几步,倒在一个青年的怀里。
“她是你们的了,慢慢玩!”
原本如雕塑一般的两个青年,忽然变得生龙活虎,只是片刻,便将周雅彤的衣服撕得粉碎。
“不要!”周雅彤惊叫,“叶哥,救我啊!”
“住手!”叶公平怒吼,然而,那两个青年,置若罔闻,已经将周雅彤死死按在地上,褪下自己的裤子。
中年男子笑得更甚了,点燃一根雪茄,幽幽说道:“你还没答应我,他们是听不见的,不过你尽管放心,他们是狼,饿狼,会帮你喂饱她的!”
“我答应了,答应了!”叶公平大吼,眼睛已然血红。
“住手!”中年男子大喝。
那两个青年,顿时没了动作,起身穿好衣服,地板上,只留一个瑟瑟发抖而一丝不挂的身影。
“小彤!”叶公平立马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叶哥,呜呜呜!”周雅彤大哭起来。
她被吓着了,惊魂未定,要是在他面前被……她不敢想象!
“这就对了嘛,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这类人啊,必须得心狠手辣,才能生存,你做什么不好,偏偏想要做好人呢?也不照照镜子,哎!给你三天时间,你准备下,到时候会有人来找你,记住,别想跑路,你逃不过我的眼睛!”
中年男子走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除了那碎了一地的衣服。
“邓、庆、荣!”许久,叶公平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若是蓝哥和风哥还在,哪轮到你这个省城来的杂碎猖狂,个个都要逼我,个个都不想让我好过,你们很好,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