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时光飞逝威名藏

  黑水城除了更繁华热闹，并没什么变化。
  城没变，
  变的只是生活在城中的人。
  对秦墨而言，五十年闭关几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可对普通人而言，那已经是大半辈子的事情。
  有生，有死。
  哪怕是修士、玩家，驻扎在黑水城的，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秦墨走在繁华街道之上，已经没有谁能认出他来，廉贞星君之名仿佛也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渐渐被很多人忘记。
  因此，
  当秦墨突然出现在书房，出现在周世洪面前时，周世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记忆、认知出现宕机，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好久不见！”
  秦墨微微一笑，自顾找了张椅子坐下。
  “好，好久不见。”
  周世洪这个主人反倒是有些拘束，哪怕他现在也已经是合体后期高手，却已经完全看不透秦墨修为。
  仿佛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秦墨随随便便坐在那，那一处空间仿佛就被照亮，多了一丝韵味。
  让人自惭形秽。
  五十四年前，秦墨离开中大陆，前往地仙界时，只是跟陆雪琪、周世洪等少数几人提了一嘴，甚至都没具体说去哪。
  如果不是秦墨在神宵剑派留下魂牌，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突然回来，
  还真有些让人不太适应。
  “诛仙次大陆，是什么情况？”秦墨问。
  周世洪恍然，总算知道秦墨为何突然现身了，估摸也是收到天道提示音，道：“诛仙次大陆之变，还得追溯到五十二年前。”
  说着，
  将之前诛仙次大陆生变，万仙盟积极参与到清理诛仙次大陆妖魔之事，一五一十跟秦墨复述了一遍。
  正是借助诛仙次大陆这一绝佳平台，原本已经失去炎黄次大陆的万仙盟，才没有被天枢甩在身后。
  甚至过得还挺滋润。
  肖央、白桦、魏天理、陈小艺四人更是先后迈入渡劫期，这些年也一直在为渡劫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
  反观天枢，
  却只有楚剑一人迈入渡劫期。
  “哦？”秦墨眉头一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这么说，诛仙次大陆变故，很可能跟万仙盟有关？”
  “应该是吧。”
  周世洪点头，“肖央他们还留在诛仙次大陆，我让楚剑也过去了。”
  凑热闹，
  永远都是玩家的本能反应。
  “去看看也好，这种吞噬次元空间的景象，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秦墨着急赶来，就是想看看，能否有机会观摩到灭世雷霆。
  “那，我陪你一起去？”
  周世洪倒不是对诛仙次大陆感兴趣，实在是秦墨好不容易出现，自然要多套一下近乎，借机消除彼此之间的陌生感。
  “也好！”
  秦墨自无不可。
  “对了，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我召集内阁成员，见上一见？”周世洪笑着问。
  “算了吧！”
  秦墨摆了摆手，他可没想再跟其他人见面，修为境界差距太大，宛如仙凡之别，又能说些什么呢？
  不过是自找没趣罢了。
  秦国上下，除了周世洪、楚剑等少数几人，还有谁跟秦墨淡然处之？
  “那好吧！”
  周世洪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表示理解，但也耍了个小心机，故意领着秦墨走出书房，穿堂过巷，一路出了宫门。
  黑水城大街上可能没谁认识秦墨，但在王宫中的，可有不少天枢老人，那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秦墨。
  “廉，廉贞星君？”
  一个个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虽然秦墨甚至都没跟他们打招呼，这些人却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杆，好像秦墨出现，秦国上下就又有了主心骨一样。
  效果立竿见影。
  相信很快，秦墨再次出现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华夏修仙圈。
  …………
  对周世洪的小心思，秦墨装作不知，两人一路出了黑水城，通过城外的传送阵，再次进入诛仙次大陆。
  此时的诛仙次大陆，已经没了任何进出修为限制。
  白光一闪，
  秦墨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经是来到河阳城郊外。
  如果，
  那一片废墟还能算上城池的话……
  放眼望去，整个次元大陆，给秦墨的印象就是荒凉、破败、死寂，城池损毁，荒无人烟，宗门破败，黑气弥漫。
  天地一片肃杀。
  秦墨更是感知到，一股剧烈的灵气波动出现在西北，那里，正是魔教蛮荒圣殿所在，也是冥渊入口。
  “走吧！”
  秦墨一下失去了游览诛仙次大陆的心思，祭出紫电仙剑，带着周世洪直往西北蛮荒飞去。
  周世洪却是目光一凝，注意到了紫电仙剑。
  但什么也没说……
  从高空俯瞰，整个大陆一片死寂，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的踪迹都难以寻觅，不知是被妖魔吞吃，还是
  抬头，
  天空也是出现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裂缝，仿佛随时都要破碎一般。
  仔细感知，
  还能察觉到，一股股死气于未知之处衍生，弥漫在诛仙次大陆。
  让人心中发慌。
  天空乌云密布，如泼墨一般，被渲染成压抑的黑色，仿佛随时都可能有暴雨、雷电降下，给予这个本就衰败世界最后一击。
  秦墨眼中，
  却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
  西北，蛮荒圣殿。
  蛮荒圣殿虽然被遗弃过，之前，好歹还能从那废墟中一窥往日的恢宏。
  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缓缓旋转着，内里雷电密布，阴风呼啸，更是蕴藏着强大的吸扯之力，一点一点，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别说是蛮荒圣殿，就连圣殿所在的大地都被肢解，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被黑洞缓慢而坚定地吞噬。
  场面极为震撼。
  而在更远处，肖央、白桦、魏天理、陈小艺，包括楚剑，都在默默关注着那越来越大的黑洞，眼中满是心悸。
  太恐怖了！
  “你们说，这黑洞不会像宇宙中的黑洞一样，就这么将诛仙次大陆吞噬吧？”打破沉寂的是魏天理。
  在场都是现代人，对黑洞并不陌生。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直面黑洞的一天，也可从侧面说明，因着《洪荒》，因着修仙，他们的层次也跟着提升。
  “八九不离十了，不然，天道也不会让我们离开。”肖央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遗憾，为失去一个练级宝地。
  诛仙次大陆妖魔成就的可不只是他们四人，而是整个四大仙门，借助击杀妖魔的契机，诸弟子实力那都是突飞猛进。
  除了新入门的，第一批弟子基本都在化神期以上。
  合体、大乘期也都不在少数。
  想到这，肖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楚剑，眼中意味莫名。
  四大仙门固然获利，可凭借秦墨之前在炎黄次大陆闯下的赫赫威名，天枢在炎黄次大陆同样混的生风水起。
  楚剑的崛起，
  就是再好不过的明证。
  “哎，楚剑，这回，诛仙次大陆发生这么大的事，天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秦墨呢，还在闭关吗，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肖央故意大声说。
  神宵剑派、天枢内部都不知道秦墨去了哪，外界自然就更不知晓。
  按秦墨临走之前的嘱咐，
  神宵剑派对外的口径，就是秦墨闭死关了。
  这一晃就五十四年过去，难免不让外界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哪怕是在天枢内部，也都有一些流言蜚语呢。
  这也是为何，
  方才周世洪要耍小心思，装作不经意地对外透露秦墨归来的消息，就是要给天枢众成员一颗定心丸。
  稳定军心！
  肖央这一说，白桦、魏天理、陈小艺三人，也都下意识看向楚剑，显然，他们对秦墨行踪也极为关注。
  虽然关注点并不相同
  尤其是白桦，眼中更是透着一丝担心。
  楚剑眉头一挑，他可不惯着肖央，冷笑说道：“怎么，这些年没被廉贞星君收拾，皮痒了不是？”
  作为天枢巨头之一，楚剑虽然也不知道秦墨在哪，但他至少知道魂牌的存在，确信秦墨还活着。
  这就足够了！
  以楚剑对秦墨的了解，这位主不管去哪，估摸都不会消停，必定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只是，
  之前他们还能参与一二，现在却是接触都接触不到了。
  过去五十余年，楚剑几乎都在炎黄次大陆经营，眼下已经是轩辕氏的大将之一，手中光下品法宝就有三件。
  自然也就有底气跟肖央撕吧一下。
  这也是炎黄次大陆对比诛仙次大陆最大的优势，诛杀妖魔只能获取经验值，最多也就是从妖魔尸体上收获一些炼器材料什么的。
  而在修仙文明高度发达的炎黄次大陆，弄到一两件下品法宝，并不难。
  尤其是对楚剑这般的存在。
  “你！”
  肖央面色一下阴沉，他没想到，楚剑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关键从楚剑语气中，肖央并未感知到有什么担心、焦虑、愤怒的情绪，似乎还很笃定，“难道，秦墨那混蛋又有什么进益不成？”
  不应该啊。
  在肖央看来，秦墨的一路崛起，那完全就是走狗屎运，是靠吃经验值一路飙升的修为，不过是抢了先机。
  可如果是闭死关，那修为能有多大进益？
  别看五十年很长，但是对一位地仙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指不定，秦墨现在还在地仙一重挣扎着呢。
  肖央甚至时常还琢磨，秦墨这要再这么闭关下去，等到他也渡劫成仙，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几乎就将忽略不计。
  再有捆仙绳相助，秦墨届时就只能跪地求饶了。
  刚才挑衅楚剑，
  肖央也正是为了探知情报，并非犯贱，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望向来路，他感知到，有两股气息正急速朝着蛮荒圣殿飞来。
  白桦更是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