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汗水与泪水
骰子一共只有三粒,但是其中的变化却有百种。爱赌骰子的人多数是享受着开骰子的那一瞬间的感觉,片刻间成败立现。那种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止的感觉,就像是死而复生。那份刺激怕是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至于结果和过程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红衣捕快看着秦子京三人,眯起眼睛,按着刀柄的手握了握又松开了,嘴角扬起了笑,只是这笑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倒是那乞丐先开了口。“这几位可是想要赌上几把?老叫花子我今天运气不错,几位小少爷可还愿意施舍施舍?”老乞丐咧着嘴笑着。右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他面前的银子也跟着颤了颤。
“老人家,说不定我的运气更好一点呢。”秦子京微笑着说。
“这位少年看面相的确是大贵之人,不过我看你今日有一劫难。还是多加小心把。”道士的手指不停的掐动着。
“那先生看看我的面相又如何呢?”李世遗冷冷笑着看着道士。
道士看了看李世遗,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却被捕快一句话打断了。“废话那么多。你们赌不赌?!先让差爷看看你们带了多少银子?”
秦子京随手从怀里摸出了几片金叶子摊在桌上。“这些够了吗?”
“没想到这小少爷还挺阔绰的。好,差爷我就陪你耍上两手。输了可别叫娘。”捕快看见金叶子眼睛越发变得血红。他向着摇骰子的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开始。那伙计好像很惧怕这捕快。手腕微微发抖,汗珠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圆。
同时落在地上的还有一滴泪水,柳之凡已经把自己关在柳之风的灵堂里三天了。松山派群龙无首一片萧条,一众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十几个受过柳之风生前恩惠的亲信弟子,家仆还留在山上料理着柳之风的后事,支应着陆续来吊唁的江湖人士。
尹天苍,尹天鹫两兄弟正坐在内堂的交椅上。冥姥姥,梁游岳,仇天虹,方亭钧几个人分坐在两边默不作声。尹天鹫面露怒容,太阳穴微微的鼓起,扬起右手用力一按交椅的扶手,手腕粗细的紫檀木扶手便如朽木一般断裂开来。
“气死老夫了,老大!你倒是说说,这獠牙真这么厉害?难道还有咱们兄弟怕的人吗?”尹天鹫说完随手又将左手边的扶手拍了个粉碎。
“老二,你不知道,那白毛的小子自然过不了咱们兄弟的手。不过这獠牙也不是咱们说惹就惹得。”尹天苍半闭着双眼沉吟着说道。
“老前辈,这獠牙我倒是听过,近几年风头倒是挺劲,不过要说起来这手怕是怎么也不如您二老来的硬吧。”方亭钧抱拳起身说道。
“你懂个屁!老大说的话肯定没错!你个黄口小子哪知道深浅。”尹天鹫瞪着眼把火全发在了方亭钧身上。方亭钧本来想讨个好,怎想到这尹天鹫喜怒无常,倒是自己讨了个没趣,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赔笑着坐了回去。
“老二,仇自然是要报的,凡儿之与你我如徒如子,这仇如果不能报,我们兄弟也别在江湖上立足了。不过现在得想个对策,而且单凭你我怕是很多事也顾及不到。为今之计当是让江湖上的朋友们协力,共报此仇。各位作为凡儿的叔辈我想也必是与我二人同样的想法吧?”尹天苍简单几句话说的却是颇有威严,哪容得人拒绝。座下几人均是点头称是。
“对了,胖和尚,你那化掌为刀的功夫是跟谁学来的?无心老僧是你什么人?”尹天苍双目忽睁,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刺向梁游岳。直刺的梁游岳脊梁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