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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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冷玉，很忙，你长话短说。”
叶文山沉默了一秒钟，艰难的开口道：“玉姐，嗯，满图住院了，能借我点钱嘛？我早点还你。”
子弹打在冷玉躲藏的角落外，冷玉轻笑了一声丢出一张卡牌，卡牌上符文脉络点亮，打着旋儿幽灵一般迅捷的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飞去，一个浑身迷彩的军人正抱着枪支转移，被飞来的卡片悄无声息的划过身体。军人还依照惯性往前走了几步，浑身碎裂成了无数块在地上堆了起来。
“哦，可以，哪家医院，我等下叫人给你送去。”
叶文山听见电话中的枪声有点无语，这女人一边枪战还能一边这么冷静，不愧是个女疯子啊，但是不是自己的敌人，这就无所谓。
“丰定区第三医院，谢谢了，我在门口等着。”
“嗯。”
半个小时后，冷玉爬上一座大楼的楼顶，在一具尸体上翻找了起来。
没有身份，没有标志性的功法，全是训练有素的武者，或者说军人，看来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大事在即，必须得小心行事。
想着冷玉按了一下腕表，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那位在医院里缺钱呢，你既然被禁止接触这次行动，要不然就去送钱呗。”
“嘿嘿，放心，看守你的是我的熟人，我给他打个招呼，你就放心去吧，早去早回。”
叶文山给满图送完吃的站在医院大楼前，脑海中充斥着杂音，医院中祷告的人远比其他地方多，但是对叶文山来说这只是负担而已。他虽然能够逆转时间，但是能力有限，分身乏术，也要吃喝拉撒。
这些临死前的怨念呐喊只会让他更加痛苦，更加痛苦。
苗夙怀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皮衣皮肤，轻盈的走到医院大楼前，看着叶文山眉头紧锁正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也没有反应，就背着手站在一旁，也发着呆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
“握草你什么时候来的！”叶文山从脑海中的哀嚎中挣脱出来，发现苗夙怀已经到了身边吓了一跳。
苗夙怀笑嘻嘻的递过一个信封：“我看你发呆正投入，就没叫你啊，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叶文山接过信封，轻轻捏了捏，很厚，表情凝重起来：“这，不少吧？”
苗夙怀嘟着嘴手背在身后，鼓起的脸蛋看上去像一个圆圆的苹果一样。
“那可不是吗，这就是我全部家当了，都给你咯，你说你要怎么报答姐姐呢？”
叶文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死死的捏住信封，心中思绪翻滚低下头去。
“我，我们，我们就见过两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苗夙怀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叶文山的脸颊，帮他把头上的树叶摘去，看着叶文山脸和耳朵慢慢变红，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一直看到叶文山往后退了一步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傻子，我说过啊，你很像我弟弟。”
叶文山抬头看了一眼苗夙怀又把头低下，支支吾吾道：“那也不至于吧，大家萍水相逢。”
“那是当然，当然不是。”苗夙怀好看的眼睛望着叶文山，“我喜欢你。”
叶文山“啊”了一声，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样。
苗夙怀眼中露出捉狭的神色。
“我喜欢你这种，身处困境也要帮助别人的精神，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想做就去做啊，什么时候都不晚。”
苗夙怀眼神黯淡了一瞬间，随即又再度明亮了起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算了不说我了，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叶文山思考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我能感受到一些将死之人的情绪，我想帮助他们，但是我无能为力，这种负面情绪整天折磨着我，让我很苦恼你明白吗？我不是不想帮他们，但是我没有这么多精力！比如说今天把……”
苗夙怀听叶文山絮絮叨叨神经质的说着，不住的点着头，突然问了一句：
“你怕水吗？”
“诶，怕啊，怎么了？”
苗夙怀伸出手捉着叶文山的手就往外走。
“诶？你要带我去哪？”叶文山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苗夙怀回身挑了挑眉：“去了你就知道了！”
丰定区港口旁有一家渔场，蒸拿游泳泡澡钓鱼一条龙，苗夙怀带着换好浴衣的叶文山来到冬季空无一人的浴池中，看着叶文山扭扭捏捏的遮挡住左脚叹了口气。
“身为一个半兽人，很自卑吗？”
叶文山：“还，还好吧，就是挺不方便的。”
苗夙怀拉着叶文山坐在泳池边上，静静的说道：
“人一辈子害怕的事情很多，但是越怕，有些东西就越不会离开你。你天性善良，总是想帮助别人，所以会有那种幻觉，或者说是能力被开发出来也不足为奇。人的精神是最复杂也最玄奥的东西，这远比修炼来的复杂。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越是恐惧，恐惧越是如影随形。”
叶文山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突然被苗夙怀一下推了下去，在水里疯狂的挣扎起来。
苗夙怀在岸上大声喊到：“没有人要杀你，也没有人想要害你，你是自由的，你恐惧水，水也恐惧你，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连游泳都学不会吗？”
叶文山在水中依旧挣扎着翻滚不止，苗夙怀在岸上继续说道：“我也不会游泳，你要是不救我，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说完也跳了下去。
叶文山心中慌乱无比，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人影沉了下去，随即也潜水追了上去。
滴！危机专注，发动！
心中的恐慌随即消失殆尽，叶文山手脚在水中调整着姿势，很快朝着苗夙怀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