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计划的关键
劣A541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伪装着自己的眼神。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她整个谎言的关键！
“抱歉。因为很多原因，我只能告诉你们三点。”劣A541尽力让自己的思路清晰，“第一，我并非现在的父亲所生，而是当年妖仙两族大战的幸存者。几经辗转之后，我被人类的父亲收养。第二，这其中的很多细节涉及我司徒家的私事，不便一一讲来。养父司徒念风待我如至亲，我也答应过为他保密。第三”
说出这“第三”时，劣A541还特意看了一眼杜凡。
“我和你一样，都是妖族子民！”
这番话说完，王思途和Ryze都只能听懂个大概。只有那杜凡，听懂了这话中的玄机。这个树妖在一开始就挑明自己是妖仙大战的幸存者，明显是要博取杜凡的同情。同理，她在最后又一次强调自己妖族的身份，显然是想把杜凡拉到她这边。
至于那最容易产生疑点的部分，也就是她被人类收养的过程，这个树妖却用“家族私事”予以搪塞。看似拙劣，实则有效快捷。
果然，杜凡听了她这套辩解，心中的恻隐立刻被牵动。作为Ryze的情报助手，杜凡对于整座溟水市的大小人物都有所打探。
而他曾经听说，这个司徒琴筱的父亲，似乎在早年就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一点，和面前这个树妖的表述吻合。再加上同为妖族的个人情感，杜凡对这个树妖的说辞已经相信了大半。
杜凡挣扎于感性判断和理性分析，而Ryze这个酒保却没有细细推理的耐性。
“这也简单！你是不是琴筱，用生死簿一查便知。”Ryze说着，脚一蹬地。
仿佛是感受到了Ryze的召唤，一个小型的鸟居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微缩版的冥界传送装置——罗生门。
和之前通往Ryze酒吧的传送门一样，这个罗生门的框内也有浓郁的黑烟。随着黑烟扩散，一个衣着古风，手持毛笔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判官，生死簿借用一下！”Ryze似乎是在对那个刚拿毛笔的人说话，却连头也不转。
“判官？地府那个掌管生死的判官么？”王思途心想，“这个酒保竟然能让地府判官随叫随到，难道他真的是那个‘画伯’所说的‘黑龙尊者’？”
那判官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黑色硬皮书本，应该就是所谓的“生死簿”。但那东西和王思途以前想象的生死簿相差太远，不仔细看的话王思途还以为是“死亡笔记”。
Ryze接过生死簿，右眼放出光芒在生死簿上一扫，又转移到了劣A541的身上。不一会儿，Ryze便给出了结论。
“从灵纹对比上看，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司徒琴筱。”Ryze皱眉，“至于司徒琴筱原本是人是妖，生死簿上竟然没有详细的记载，也算一件怪事。”
一听到这个结果，杜凡瞬间松了口气。就在刚才画伯用神识之火自焚的时候，杜凡从那火焰中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紫樁气息。结合之前的线索来看，自焚的画伯很可能就是那个组织的人——那个滥用紫樁妖毒的幕后组织。
和酒保Ryze一样，杜凡最担心这个琴筱是假的，是那群人滥用紫樁妖毒的幕后黑手派来的。
只要认定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琴筱，杜凡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至于司徒琴筱是人是妖，他还真不在乎。
“既然生死簿已经验明了你的身份，我们也不担心什么。”杜凡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但你还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突然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会和那个组为什么你会和那个自焚的画伯见面？”
看见杜凡已经基本相信了自己的谎言，劣A541终于放下了心。至于，杜凡接下来的问题，她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她告诉杜凡，自己本来打算用人类的身份过普通生活，可那个画伯却突然联系了她，还搬出了紫樁同族的身份。
“的确，那个画伯自焚的时候，身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紫樁气息。也只有身为妖族的我，才能感觉得到。”杜凡沉思，“可你为什么要带上这么多东西，弄出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子？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面对杜凡的质问，劣A541再次打出妖族感情牌。
“她跟我说，当年妖仙大战幸存的紫樁一族，已经自发聚集在一起，还形成了一个组织。”劣A541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自从那次大战，我们妖族已经没落。而在紫樁妖树中，能够修炼成精且幸存下来的同族已经屈指可数。当时，她说得声泪俱下，我一时激动，就想带上一切和同族共渡难关”
“妖族没有没落！”杜凡的双眼突然露出锋芒，“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和我同属妖族，以后我也会照应你！但是你无论如何不要再联系别的树精！如今幸存下来的紫樁树妖，早就被那个组织利用了！”
看着杜凡激动的样子，劣A541知道自己的同族感情牌起了作用。杜凡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赶忙收了口。此时，一旁的王思途显然还没完全搞清状况。
“杜凡，我还是没明白，刚才想要害琴筱的那个画伯，究竟是什么人？”王思途问，“按琴筱的说法，那个人应该也是紫樁树精，可她为什么要害同族的琴筱？她又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受黑龙尊者所托？她说的黑龙尊者，就是这位鬼仙酒保么？”
“没错。他们说的黑龙尊者，就是我。”Ryze笑了笑，“我就是冥界的最后一条黑龙。”
这句话，直接震动了王思途所有的脑神经。但这震惊的感觉也只持续了几秒，毕竟他已经见过了神仙，见过了鬼。龙什么的，自然也不会觉得奇怪。
“难怪杜凡当时管他叫非洲龙，原来他真的是黑龙啊！”王思途心想，“可他说自己是最后一条黑龙，又是什么意思？”
Ryze话让王思途颇为在意。遗憾的是，不管王思途怎么揪着问，Ryze就是不肯继续告知。杜凡见状，便赶忙把话题带回了妖毒紫樁。
“老王，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想要害琴筱的人，就来自于我们之前提到的幕后组织。”杜凡深吸了一口气，“这群人利用紫樁妖毒，在仙凡两界为非作歹。他们这次想给非洲龙泼脏水，主要是为了你！因为，你是我们打败那个组织的关键！”
一时间，王思途的头皮再次绷紧。
“我是关键？”王思途诧异。
“没错！”杜凡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了。你的那条右手，还有你和少清、织炎的相遇，都是我们打败那个组织的计划之一。准确来说，这些都是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那个组织的人想杀了琴筱，然后嫁祸给非洲龙。其目的，就是想把你拉到他们身边。为此，他们甚至冒着巨大的风险偷走非洲龙的武器，还选在在非洲龙的地盘下手。一旦你被他们骗了，我们便再也无法阻止那场浩劫！没错，就是你在幻境看到的那场浩劫！老王，你还记得右手第一次给你看的那个幻境么？”
听了杜凡的话，王思途便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到右手说话时的种种情景，想起了自己与少清、织炎的相遇。回想起来，那时王思途在封印了少清和织炎后，便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打了一下。
而后，他从昏迷中醒来便第一眼看到杜凡，还在杜凡的手机上看到了自己奇怪的视频录像。
现在想来，如果杜凡本身就是妖怪，如果这只右手本来就是杜凡和鬼仙酒保的计划之一，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你们和那个组织的对抗，已经把我也卷进去了是么？还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王思途莫名地有些恼火。
“老王，你也别生气。”杜凡赔笑，“有些事实在是不方便告诉你，你只要像往常一样生活，保护好自己，并且在少清和织炎的指导下修仙就行。其余的交给我们！怎么？给你送两个小姐姐还亏了你不成？”
“什么叫送？”织炎怒了，“你们定的那是什么破计划？把我扯进去经过我同意了么？”
“算了织炎。”少清拉了织炎一把，“刚才那一战，你还没看出来么？由于封印的影响，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二阶的法力”
这番提醒，倒是直接堵住了织炎的嘴。在和画伯交战之前，这两位上仙根本就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因此，即便是修为早就被“封印”锁住，她们也浑然不知。
与三阶实力的画伯交战后，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和Ryze说的一样，成了被封印的“阶下囚”。既然如此，她们就算有心反抗，嘴上也不得不老实了。
最终，王思途只好带着琴筱离开，并承诺自己会配合杜凡他们的计划。虽然这位好友连计划的详细内容都不肯告诉王思途，但身为一介凡人的他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只能在这场看不见的纷争中尽快站好队。
“等等！”杜凡突然把眼光再次锁定琴筱，“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看见少清和织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