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真怀上了

  只是请了太医,难免惊扰了皇阿玛,此刻人在塞外,若是有孕便是喜事,若没事,怕是皇阿玛要不高兴。
  还有一点,他也担心是空欢喜一场,毕竟这么久没动静,怎么会在这时候就偏偏有了?
  也许只是天热了才犯懒,四爷又是期待又担心失望。
  苏培盛进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形,蹑手蹑脚地走到四爷身边,小声道:“主子爷,十三爷和十四爷来了。”
  四爷没打扰尼楚贺,起身就出去了,临走吩咐丫鬟仔细点儿。
  ……
  接下里几天很平静,没发生什么事,尼楚贺依旧好吃好睡好玩。
  庆幸的是德妃没来,是以她不必去请安。
  康熙带来的是婉贵人,出身汉军旗,进宫没几年,据说很是得宠。
  四爷偶尔会叫她去前面帐子里休息,难得的是什么也没做。
  虽然带了武氏出来,可四爷鲜少叫武氏伺候,武氏倒也看不出怨言,每天到尼楚贺帐子里请安,陪尼楚贺说会儿话,聊聊塞外的风景和人。
  不过,尼楚贺倒是听到了些关于太子的话,说是太子不像样,喝醉了酒,打了某位蒙古王子,皇帝大怒,责骂了太子。
  这些天,她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太子不好的言论。
  她记得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次年复立,只是复立后的太子仍无悔改,反而愈演愈烈,以至康熙五十一年再次废太子,这次就是真的废了。
  她从未见过太子,不知太子性情如何,从仅有的记忆中,她还是挺同情这位太子的。
  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遭皇父猜忌,兄弟陷害,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没疯?
  或许如今的太子已经疯了,否则为何会有这么多疯癫的举动?
  这些年太子的废而复立,已经将皇子的争斗推向了白热化。
  大爷落败圈禁,八爷遭皇父训斥打击仍蹦跶不休,二废太子后将会是四爷和十四爷的主场。
  不过目前来看,十四爷并无倾向八爷党的苗头,反而和亲兄长四爷格外亲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或许此刻的十四爷还未当上大将军王,野心还没那样大。
  毕竟前面有那么多兄弟,十四爷年纪小,怎么也轮不上他去争。
  待到将来立了军功,能力显现,野心膨胀,和亲兄长还会如今日这般亲近吗?
  尼楚贺不再关心这些,今日和武格格在帐子周围的草地上散心。
  起初她对塞外的风景满是新奇,时间久了就觉无趣。
  只能待在帐子周围看看有什么意思?
  若是她能够骑马去跑一圈儿就好了。
  她有多少年没骑马了?真是想念小时候的日子。
  不过此刻的她即便被允许骑马,也不敢去的。
  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有了些反应,葵水也始终没来,八成是真有了。
  只是还未传太医确定。
  一想到肚子里有了个宝宝,她就格外激动。
  这可是她从一开始进府就盼着的,迟了这么多年终于来了。
  刚在外转了一圈儿,就见苏培盛领着个穿着石青色的官服,提着个箱子的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
  瞧着像是太医。
  苏培盛笑眯眯弯腰打了半个千儿,“奴才给瓜尔佳侧福晋请安。”
  “苏公公这是?”尼楚贺看向他身后的人,面露疑惑。
  苏培盛侧了侧身,解释,“这位是张太医,主子爷请了张太医给您请平安脉。”
  她不过是侧福晋,出门在外,自是不需要请平安脉。
  很快就明白了四爷的意思,看来四爷也已经发现了。
  武格格不明所以。
  尼楚贺朝太医微微颔首,“有劳张太医了。”
  太医忙称“不敢”。
  尼楚贺转身往回走。
  穗儿将一块帕子垫在她手腕上,张太医伸出两指隔着帕子搭在她手腕上,闭目沉思。
  须臾,张太医又让她换了另一只手,再次把脉。
  又过了片刻,太医起身,语气平平,“侧福晋脉象沉稳,身子很健康。”
  却没说怀没怀上的问题。
  尼楚贺想问,当着苏培盛的面儿却又不好直接问,试探着问,“张太医确定没别的问题吗?”
  张太医语气肯定,“侧福晋放心,您身子康健,并无问题。”
  苏培盛忙上前,“瓜尔佳侧福晋,您好好歇着,奴才这就带着张太医回去了。”
  尼楚贺点点头,看着他们出去,扶了扶额头,有些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有感觉的,难不成是她错了?压根没怀上?
  想到此,尼楚贺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已经这么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失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谁知晚上四爷叫她去前面的帐篷里用膳,尼楚贺刚进去就被四爷搂着坐在里间的榻上,黑黝黝的眸中盛满了亮光。
  尼楚贺察觉出此刻的四爷有些不对劲,和以往的沉稳冷静截然不同,似乎有些隐隐的激动。
  要知道四爷可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尼楚贺疑惑地看着他。
  四爷嘴角噙着淡笑,伸手抚上她的小腹,语气微哑,“尼楚贺,你果然不负爷的期望。”
  尼楚贺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一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爷说……什么?”
  心却砰砰砰地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之前太医没说,她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压根没怀孕,还失望来着,谁知转眼就得到这样一句话。
  她有些不敢相信。
  四爷看着她呆呆的表情,眸中闪过愉悦,轻轻地搂住她,语气笃定,“太医说你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不过此事先不必说出去,爷只禀了皇阿玛。这些日子你好好待在帐子里,闷了就在周围散散心,记得让人跟着,别走远了,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太医开了安胎药,爷不在你身边,记得按时喝,嗯?”
  他鲜有如此啰嗦的时候,此刻却喋喋不休,似乎生怕哪方面没注意到。
  尼楚贺却不在意他的反应,一腔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伸手抚摸着小腹,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笑眯眯地点头,“爷放心吧,妾身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