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宫的变化

  前后不过片刻时间,事情就发展到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情势。
  “住手”在九公主的努力挣脱下,她终于得到了一丝光线,那料映入眼内,竟是萧然对飞鸟使用致命招。
  旋即,她不顾伤及身边人,爆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将众人震开,箭脱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站在俩人之中,背对飞鸟,面向萧然。
  九公主的样子,一看就十分生气,她她说道:“我说过,在人族领域内,谁都不准伤他,谁敢再对他有敌意,就是对我不敬,难道你萧然要抗我命令吗!”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是铁了心要护飞鸟,这时要有人在乱来,怕真的要惹事了。
  “九公主,这·······”萧然看着九公主那生气的模样,他一脸憋屈,突然就像他自己成了坏人,有苦不能说,不过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文宫,说道:“文宫姑娘,快去劝劝九公主”
  文宫从人群中,站起身,摇了摇头,不敢多言。
  前一刻,萧然聚在剑中的那股力量,飞鸟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本想有所作为,那料九公主护住了他。
  飞鸟一手紧握的拳头,松散而开,一股强劲的能量也随之消散。
  看着少女的背影,飞鸟神情有那么一丝不经意擦觉的触动,他闭合的嘴唇,缓缓撑开,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是我给你们添乱了,我先走吧”
  九公主回身看向飞鸟,见得飞鸟被萧然划伤的胳膊,她轻蹙眉头,说道:“这荒山野岭,你能去哪里,你不是在被人追杀吗,而且我答应过你,不让你受伤,现在你却在我眼前受了伤,我有责任,你家人在哪里,我送你回家,至少我要看到你安全了才能放心”
  一怔,飞鸟神色波动了一下。
  他视线朝九公主后面,那群人扫了一眼,轻摇了一下头,说道:“家人吗没人追杀我了,追杀我的人或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没事了,反正我现在自由了,正好可以先逛逛这个林子”
  为奴这么多年,他对往事多少都有记忆,唯独对家人很模糊,一直想不起家人在哪里,到底有没有家人,都是未知数。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他家人,他却不知如何作答……
  在场的人,除九公主外,前后发生的事情,大家多少心存芥蒂,飞鸟不想再过多影响其他人。
  九公主常年与贫民接触,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见过很多。
  她从飞鸟对家人那般轻描淡写,多少猜测,飞鸟或许已是孤身一人。
  九公主看着飞鸟那一身破烂衣服,声音传向文宫“帮他先找件衣服,先整理一下”
  站在九公主身后,文宫跺了跺脚,她狠狠朝飞鸟刮了一眼,还是老实去给飞鸟找衣服。
  九公主轻笑着,双眸楚楚动人,说道:“你不了解古林内的凶险,先随我一起,反正你也想在古林逗留,那就干脆先跟着我,正好我也要在古林,待上一段时间,多少还能给你讲解一些事情,要不你先当我护卫如何,不想留在我身边了,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苏九儿,落城年龄最小的公主,所以大家叫我九公主”
  飞鸟不解,为何九公主会让他作护卫。
  九公主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说道“你不用担心,只是在古林内行走,多少需要一个身份,方便走动”
  飞鸟注视着九公主,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回答道:“叫我飞鸟就行了”
  他对外界的事物很陌生,长期的奴隶生活,很多基本常识都不明,可以说飞鸟现在就如新生婴儿。
  他现在其实很需要一个老师,教导他如何生活,正好这个老师就是九公主。
  明面上说是护卫,其实明人都知道,九公主护短的一种手段。
  就说飞鸟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脏衣,比起乞丐都略差,还有那瘦弱的身体,一看就像是长年营养不良所致,当一个拎包的随从,都怕飞鸟使不出力,更别说是护卫,众人不以为然,自然明白九公主用意,怕事后有人再像萧然那样,找飞鸟麻烦。
  当然九公主也没想过飞鸟真有战斗能力,确实是为护短飞鸟,找了一个好说法。
  事情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不远处,萧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本来他是为九公主出气,那料没帮到忙,反被九公主讨厌了,他将这一切不顺都指向了飞鸟。
  看着眼前的飞鸟,萧然狠狠握着手中之剑,恨不得立刻刺过去,若是此刻有人看他的眼睛,定被吓退三分,杀意浓浓。
  飞鸟感受到了远处的敌意,不过,他并未在意,一时半会要让所有人,放下先前的芥蒂也不可能,只要不阻挡他活下去的心,飞鸟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或是唾骂。
  发生了这段小插曲,九公主下令让众人先稍作休息,而她似乎有事,便与其他人交谈而去,留下了文宫,帮忙处理飞鸟身上的伤口。
  九公主担忧任任有人会帮她出气,找飞鸟麻烦,这才去与他人交代,当然,飞鸟并不知九公主的用意。
  这一边,文宫与飞鸟,离众人有数米距离,如被隔离一般。
  文宫因飞鸟先前伤九公主一事,耿耿于怀。
  她一副没好脸色的模样,盯着飞鸟,被她拿在手上的药物,迟迟不给飞鸟敷上,揉揉捏捏,终于还是忍不出说道:“坏小子,别以为九公主护你,你就没事了,就算今日救了你,事后皇子殿下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好过,自己好自为之!”
  飞鸟并不知道九公主在文宫心中有多重要,只知道先前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他已经让萧然伤过自己了,也算扯平了,也就没说什么。
  文宫内心挣扎小会,还是将手中的药丢给了飞鸟。
  她还没转身离开,飞鸟已去掉身上残破的衣物。而她正好瞧的飞鸟,衣裳之内的身体。消瘦的身材,以及那分不清是何种手段,造成的伤痕。
  她神色有些波动,神情一定,勾起了往事记忆
  养父好赌,脾气暴躁,五岁那年,养父只因没钱赌博,暴打养母,因失手将养母杀害,害怕被抓的养父,就将我卖给了一个富人家,养父则拿钱逃命。
  我为人端茶倒水,主人家嫌我手脚慢,做不好,几乎每天打我,饿我,折磨我,我绝望过,恨过养父,恨过世间的不公……
  直到七岁那年,机缘巧遇,成了九公主侍女,这才有了现在的我
  回过神,文宫注视着在那处理伤口的飞鸟,见其有些笨手笨脚,似乎不懂那药如何使用,她临上前帮忙。
  飞鸟看了一眼文宫,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刚刚还不待见我,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文宫不说,他也没问。女人心海底针,他摸不透。
  两人安静的相处在一起。
  文宫低着头,帮飞鸟涂抹着药物,她板着的那张脸,略有松动,语气柔和了几分,问道“你多少岁了,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能有这样的身体,这些伤口有多久没处理了,有些地方都恶化了,亏你能活到现在”
  飞鸟平静的看了一眼文宫,思索片刻,回答道:“可能十五左右吧”
  他作为奴隶的时候,主人不要奴隶死,办法有百种可保飞鸟性命,但是受到的折磨,却是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现在已经脱离了天上人的摆布,飞鸟也没打算回想那些不堪的往事,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
  至于年龄,也只是记个大概,不太确定,回答上也就显得有些凌模两可。
  文宫收拾了一下药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飞鸟,她转身轻叹道:“苦命的人,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人生,或许,我更希望你早点遇到九公主”
  处理完伤口,俩人独处时间也要结束了。
  飞鸟接过文宫找来的一套白衣,找了一处隐蔽之地,将其换上后,稍作整理,头发也不再那么凌乱,小脸透露出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倒有些好看,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多了,没有先前那种落魄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不是瞎说。
  换衣服的时候,飞鸟瞧的一把短剑,正是灵域牢房外那黑影人给的短剑。
  他拾起那短剑,打量了几眼,喃喃低语:“我记得当时落在竞技场了,怎么一直在我身上”
  一时半会,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去多想了,好歹这把短剑也救过他一命,正好可以用来防身,就继续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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