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寻找黑暗源头

  赵纯将联盟会里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后，便踏上了北方的旅程。
  由于冰雪封路，无论是天上飞的航班，还是地上跑的动车、长途汽车等，基本上都已经停运了，因此滞留在各个车站里的人群并不在少数。
  尽管晋级之后，赵纯可以像那些传说中练了轻功水上漂的一样，可以短暂的飞行一段距离，但要他从C城一直飞到北方去，寻找黑暗的源头，却也是不现实的事。
  幸运的是，这两天**开通了几趟途经多个城市前往最北方的燃煤机车，这种车本来是在火焱国冬季的时候，运行在最北方的列车，在车头和车轮底下装有一种融化和清除冰雪的设备。只是这种车的速度很慢，只有50公里每小时，从C城到火焱国最北的城市，有1500多公里，这种最快也要30多小时才能到达，若是中途走走停停，估计就要3天以上了。
  赵纯通过联盟会搞到了一张卧铺票，现在的火车票比黄金还贵，从C市到最北城的票价足足是正常的十倍还多，而且还很不容易弄到，不仅需要过硬的背景，还需要跟铁路部门有良好的关系。但这些对赵纯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最北城，别的都可以不计较。
  C城火车站滞留的人群，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每天只有那么几趟慢车，还是在多个城市停留的，能送走的人自然极为有限，随着时间的过去，恐慌的情绪也在蔓延，车站每天都需要大批的军警才能维持秩序，尽管如此，依然有人通过一些不正常渠道强行上车，特别是在沿途军警看管不是很严密的地方。
  这已经是赵纯在这列慢车上待的第二天了，列车又在一座城市的车站停了之后，赵纯所在的卧铺包厢里，已经增加到了八人，原本一个卧铺包厢是只有四个卧铺位的，现在增加到八人，自然不能称之为卧铺，而只能称为软座了。
  赵纯想要抗议也没用，因为人家拿的同样是卧铺票，是同一车次同一位置的，而且能拿到票的人，自然也是有特殊的渠道，特殊的背景，赵纯就算投诉到列车长那里去也没用。更何况这样的非常时刻，不仅卧铺里挤满了人，外面的过道，甚至行李架之类的也挤满了人，至于车顶和车厢外有没有挂着人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最尴尬的是，由于人多，这车上根本就供应不上水和食物，只有停靠在车站的时候，才能从车窗搞一些进来，尽管贵如黄金，依然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搞到一份，若是搞不到的，只能挨饿了。
  如果说饥饿还能硬抗一段时间的话，则大小便的问题就更加尴尬了，尽管每节车厢交接处的厕所都有乘警看守着，规定上厕所不能超过十分钟，但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又多是长途客，这厕所就没有一分钟是空闲的。就算这样，许多人还是上不了厕所，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能是抛弃羞耻和道德，想出各种奇怪的办法解决了。
  “哥们，你知道这六月天为什么会突然降暴风雪么？”跟赵纯同一卧铺位的是个留着小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据他说，他老家在最北城，他在N城当公务员，他之所以搞到卧铺票，是因为有个亲戚在N城的车站上班。
  “呃，不知道，可能只是一种反常的天气现象吧。”赵纯敷衍道，这个小胡子很不讲卫生，身上臭哄哄的，像是一个月没洗澡了，他脱了一双袜子扔在床头，那脚臭味熏得赵纯几乎要吐。
  小胡子凑到赵纯的面前，神秘兮兮地道：“我听人说呀，是因为象族的巫师用了一种古老的禁忌咒语，让天降暴风雪，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你听谁说的？”赵纯惊愕道，心里也是刮起了十二级风暴，如果这样的谣言满天飞，恐怕离巴提动手的日子不远了。
  “我们单位的内部消息，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小胡子很是得瑟地道，然后就跟赵纯天南地北地胡扯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单位养成了习惯，一分钟不说话就很难受似的。
  赵纯尽管十分不想开口，不愿闻他的口臭、脚臭、汗臭，但看在他说出了这么重要信息的份上，却也只能强忍着了。
  “拜托，两位让让好吗？这卧铺的位置是我的，我可是费了三个小时的功夫，才从前面八节车厢挤了进来，现在好了，终于有位置可以休息一下了。”赵纯和小胡子正聊着，却有一位十八九岁的美女来到面前，扬着手中的票道，而且她对小胡子的邋遢行为似乎很不满，下意识地捏住了精致的琼鼻。
  赵纯苦笑着拿出自己的票道：“我们的票也是这个位置，而且这里都满人了，也不懂能让到哪里去……”
  但小胡子却闪电般将自己的臭袜子收了起来，还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瓶梦幻香水朝自己身上和床铺喷了喷，然后对赵纯道：“哥们，你就让让呗，人家毕竟是个女孩，没受过这种苦的，而且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人家一个小姑娘挤在一个床铺上，对不对？关键是你几天没洗澡，身上都有异味了。”
  赵纯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家伙的脸皮厚得，简直可以当觇板用了，明明是你几天没洗澡，身上臭得跟厕所似的好吗？人家是大男人，难道你就不是男人了？难道你是女扮男装的？
  但赵纯都没有跟这种人说话的兴趣了，只往旁边挪了挪，对那个女孩道：“我们两个也都是有票的，都在同一位置，而且旅途太长，到最北城需要三四天，无法让啊，不如委屈一下，大家挤着坐吧。”
  女孩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太乐意，但看到旁边的卧铺也是如此，都变得比软座还要拥挤了，只得从包里拿出一条手帕，在床铺边垫着，才优雅地坐了上去。此时她虽然不捏着鼻子了，却又拿出一条香喷喷的手帕，放在鼻端用力地吸着，似乎这样就能驱赶所有的臭气似的。
  赵纯的心里不由得暗叹，女人就是女人，即使年纪还小，环境又如此恶劣，依然这么娇揉造作，她们天生就是享受生活的物种啊！
  正想着，赵纯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的体质可是不错的呀，怎么突然就晕车了？难道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么？然而他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同一个包厢的九个人，除了小胡子和旁边这个女孩外，其余的都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赵纯一惊，赶紧调动轮海中的那股神秘能量热流，让它充斥全身，然后也假装困了似的，打个呵欠倒了下去。
  年轻女孩看到赵纯等人都倒了，这才松了口气，对小胡子道：“你真是没用，来这里那么久了都没得手。”
  小胡子道：“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呀，怕引起他们的警觉，国师可是说了，这趟列车上藏了好几个异端分子，若让他们北上坏了国师的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呀。”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拿那仪器来测一下，如果有异端者，就杀了。如果没有，就到下一个车厢去，这趟列车可是有将近两千人，照你这样的效率，什么时候能完成？”年轻女孩怒道，她的职位显然比小胡子高些。
  小胡子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个像是手机般的仪器，走到对面的卧铺前，拿着仪器对那两个人来回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接着又是下一个铺位……
  而在此过程中，年轻女孩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小胡子的每一个动作。但赵纯却感觉得到，这女孩的身体里藏着一股恐怖的能量，十分危险。
  眼看就要轮到赵纯了，此时只听得“呯”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体砸碎车窗掉了进来，同时涌进来的，还有漫天的冰雪和刺骨的寒冷。
  正在检查的小胡子和年轻女孩都吃了一惊，连忙向那砸进来的物体看去。
  却看到那不明物体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竟然是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而赵纯也认出来了，这家伙是绝望街区九老头之一，只不知他到底是老三还是老四，因为这九个老头长得都有点相似，如果不是跟他们熟悉的人，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老头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在这短短时间内，地上就流了不少的血，但在这低温下，很快又凝固了。
  “异端？”年轻女孩和小胡子异口同声道，却一起掏出了武器——年轻女孩使用的是一把会伸缩的短剑，闪着森然的寒光，显然不是件凡品，而小胡子使用的则是一把精钢打造的折扇。
  老头愣了一下，没想到随便逃入的一个车厢竟然有人埋伏着他，在心里暗呼倒霉的同时，右手一挥，一把像是铁爪似的武器便向小胡子攻去，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小胡子的实力比较弱些，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吧。
  小胡子的精钢折扇一展，准备挡住老头的铁爪，同时左手握着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向老头刺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老头铁爪攻击的角度十分刁钻，同时速度异常快，小胡子尚未反应过来，铁爪就已经将他的脖子抓断了，小胡子只挣扎了几下就倒了下去。
  但年轻女孩的短剑这时也已经攻到了，老头虽然及时用铁爪回防，同时侧身避过了要害，但依然被短剑刺中了大腿。
  这激烈而凶险的交锋是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发生的，快得赵纯都反应不过来。
  “还在装什么死，快来帮忙呀。”在争斗中，老头显然认出了赵纯。而他身上有伤，年轻女孩的实力不俗，他渐渐地处于下风。
  倒不是赵纯想要见死不救或者什么，而是他的打斗经验太少，又没有称手的武器。现在听到老头嚷嚷，便抓起床铺上的床单向年轻女孩卷去。
  出乎赵纯意料的是，在那神秘能量的驱使下，床单的速度竟然快得惊人，虽然没有卷中年轻女孩，却令她在躲避的时候，撞到了另一个床铺上，而老头则一爪劈下，正中年轻女孩的肩膀，连衣服带肉的撕下了血淋淋的一块。
  年轻女孩短剑反手一刺，趁老头躲避之际，纵身往窗外一跃，瞬间消失在茫茫的暴风雪之中。
  整个争斗的过程不到五分钟，但其中的凶险，却是瞬间就能分出生死，令赵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才是修炼者之间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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