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时光依旧,眉眼也温柔
这是什么意思?我转头去看邢思思,询问道:是郁晚舟说的这个意思吗?
邢思思只是推了推眼镜,讳若莫名的笑,明显是带着深意的。
那这样,看来是的。
原来我的蠢,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瞬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也没有了一雪前耻的资格,只能讪讪地伸手,礼让他们继续猜拳:“你们继续,继续。”
“哈哈哈哈,”郁晚舟和邢思思笑得异常猥琐,喊蒋越泽继续猜拳。
这时候没我事,但我依旧是对郁晚舟的话持怀疑态度,看着他们三个猜拳。
第一次郁晚舟出了石头,邢思思出了剪刀,蒋越泽出了布,没有人胜出。
第二次郁晚舟出了布,邢思思出了石头,蒋越泽出了剪刀,依旧没有人胜出。
第三次郁晚舟出了剪刀,邢思思出了布,蒋越泽出了布,郁晚舟胜出。
看三个人的表情,都是别有天地的。
邢思思是很可惜遗憾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剩下的是她和蒋越泽。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很不喜欢被蒋越泽赢。
郁晚舟的表情是很惊喜和不可置信的,他看着自己的剪刀,又看了看邢思思和蒋越泽的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嘴里也是振振有词地:“不会吧?我赢了?”
我点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操作:“是啊,怎么了?”
邢思思也点头,觉得没什么:“部长,赢了一次猜拳很值得惊讶吗?”
郁晚舟看着蒋越泽默默收回手,也跟着言笑晏晏地收回手:“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挺高兴惊讶的。”
邢思思咦了一声:“真假的?你该不会之前没赢过猜拳吧?”
郁晚舟笑,顺着往下说,语气怪怪的:“对呀,我之前还真没赢过蒋大帅哥的猜拳。”
那“蒋大帅哥”几个字咬的特别重,明显是故意说给我们两个人听的。
邢思思很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眼神在我和蒋越泽身上来回瞟。
你别看我啊,我示意邢思思,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我瞄了蒋越泽一眼,发现他依旧是神色自如,看不出一丝不妥,好像谈论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又看向邢思思,邢思思一脸你别看我的眼神,还透露出另一个重要信息:你别看我,也别管是什么意思,反正都是和你有关。
我顺从地收回目光,眼神胡乱飘,好心情全部反映在不由自主上翘的嘴角。
邢思思白了我一眼,又伸出手,示意蒋越泽继续。
蒋越泽没出声,摆好手势,表示可以继续。
我和郁晚舟面对面,眼睛紧盯着他俩的动向。
第一局,邢思思出拳头,蒋越泽也出了拳头,平。
第二局,邢思思依旧出拳头,蒋越泽出了剪刀,邢思思胜出。
邢思思抱住自己的拳头,高兴地龇牙咧嘴,眼睛又变成一条缝,洁白的兔牙和精致艳丽的口红相得益彰。
“我还以为我赢不了呢!”她一脸险胜地庆幸和得意:“没想到部长别的厉害,猜拳却不怎么行啊!”
郁晚舟笑着摇了摇头,说话也是云遮雾罩的:“小姑娘
你想的太简单了。”
邢思思有些懵,笑容僵住看他:“什么?”
郁晚舟看了蒋越泽一眼,暗示性极强地答:“待会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我看向蒋越泽,他置若罔闻,专注地把叠叠高摆到了桌上,方方正正,像个艺术品。
“好了。”他抬起头来,用装满星星的眼睛看我:“可以玩了。”
我像是受了蛊惑似地点头:“好。”
最先胜出的人是郁晚舟,自然是郁晚舟先抽。他这人虽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教养极好,总会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不会让人尴尬。但今天,他好像有些不一样。
对待这么个游戏,认真地不像话,而且全然没了顾忌,随心所欲地抽条块,而且抽地都是很难很有挑战意味的位置的方条。
我也不得不承认,邢思思的空间架构能力和观察能力真的很好。就算和郁晚舟,蒋越泽这样很会玩的人放在一起,她也可以玩得丝毫不逊色,倒是我,有些差强人意了。
倒也不是不会玩,只是害怕自己玩不好,塌掉会影响到蒋越泽,所以挑的都是稳妥不会出错的,并不追求好看和创新的形态。
但郁晚舟和邢思思显然不这么想。他们明显就是奔着让我出丑,让叠叠高以高难度站立的目的去的。
很快,叠叠高就出现了很多镂空,单薄地支撑着。我们四个人每个人抽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对我来说,看蒋越泽玩这个是十分享受的。你能想象到,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抽出一根方条,表情淡而慵懒的样子有多吸引人吗?
这简直就是电影中倾国倾城的男主角,攘人流鼻血,目不转睛的特写啊!
“鲸鱼,到你了。”
邢思思略带急促的声音催促着我回神。我极不情愿地看到了一个几乎架空的叠叠高。
这,还想要我怎么抽?
我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发现这真的是遇到瓶颈了。
最下面一层是靠在左边的两根撑起了底座,而第二层是只有两边。第三层又是靠在右边的两根撑着上面大部分,第四层也只有两边两根。而第五层是靠在右边的两根,第六层事靠在前边的两根……整个叠叠高像是个螺旋状的链条一样,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我前后左右地观察了一下,决定冒一次险。底座不能动,很容易塌掉,这样的话,整个就都没得玩了。
从最上面也很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么就只能从中间拿了。
我小心翼翼观察了中间。第10层虽然只有两根,但上部的木条都是第11层支撑的,相对较稳。
现在我有两种选择,一是抽第11层的其中一根,二是抽第10层的其中一根。
我当然倾向于第10层。因为第11层的三根木条支撑着上半部,抽了其中一个很可能会塌。而第10层则不会。
我小心翼翼靠近,将第10层靠边的木条抽出来,只剩中间唯一的一根撑着上面整整10层。
看它稳稳地撑着,我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不要紧,要紧的是手里抽出来的这根木条跟着松了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忙弯下身子捡,蒋越泽为了护着我的头不被桌子碰到,身子微微前倾护着我。
谁承想,我刚捡起来久猛地直起身子要坐回原座位,蒋越泽来不及退开,我的头直接就撞上了蒋越泽的脖颈,微热的呼吸喷洒到他白玉一样的皮肤上,渐渐升温,变成了炙热滚烫。
我的脑子里立马灵光一闪,浮现出那节物理课上的似曾相识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个画面好似重叠一样。那节课上,我也是蹲着翻书柜,猛地爬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趴到了蒋越泽的脖子上。
那时候他身上的薄荷柠檬香,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慌张,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心跳如雷,和疯狂滋长的喜悦,也和现在一模一样。
可现在要比那时候的情况好很多。那时候我抱着物理实验装置的大盒子,又脚下不稳,挣扎着想要站好,却没想到踉跄了一下,又跌回了原位。
我伴着密集鼓点的心跳冷静了半秒,确定可以站好,就又抱着盒子直起身子,却没想到踩到了卷子,蹭着地板一滑,身子跟着一歪,直接亲到了蒋越泽的嘴角。
那时候怕得要死,和现在的紧张心情并不是很像。
里说的那些情节描写在我这里都没用上。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吓得要哭出来,生怕蒋越泽一个生气不愿意和我做同桌了。
还怕他会误会,我是那种极其随便的女孩。
但他没有。没有让我尴尬,也没有气急败坏,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礼貌,让我自己站好,稳稳坐在椅子上,帮我接好了电路装置,如约的让灯泡亮起。
而这件事,闭口不提。好像从没发生一样。
但现在,这似曾相识的场面,让我一下子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眼神,都历历在目。
和现在一样,没有不耐烦,没有嫌弃,也没有气急败坏。
和现在也不一样,但我说不上来。
我好似被人按了开关键,动弹不得,只知道局促不已地呼吸,感受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越来越热的脸颊。
郁晚舟和邢思思也难得地出声,我左手忍不住紧抠桌沿,右手紧紧握住那根木条,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上半身往后挪了挪,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一时间,四人桌静得出奇。
我心里乱成一片,但还是佯装镇定地把手里的木条放到桌上,带着颤音道:“可以继续了。”
邢思思和郁晚舟默契地配合,各自抽了一根,帮我化解这尴尬的难题。
蒋越泽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举起手,轻轻地抽了第15层的一根方条。
我心乱不已,满脑都是刚刚的场景,下不了手。
突然,我看到了第6层到第10层和第15层到第20层,结构相似得惊人。
区别竟然只在于,第6层比第16层多了一根木条。
而多了的那根木条,在蒋越泽的手上。
我突然又明白了,为什么蒋越泽会猜拳让我输,又让自己在我之前抽了。
因为他,想不动声色地教我,在这个游戏里怎样可以玩得好。2k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