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王朗华歆

  “袁满死了你笑什么?”对坐一人短小精悍、眼神锐利,乃是宋奇的姻亲、死党曹操。
  宋奇:“嘿嘿,我笑他自作自受,带伤上阵,不作死就不会死。”
  曹操知道,宋奇曾与袁满曾经因为女人起过冲突,本来宋奇是不怕袁满的,可没有料到袁满转身搬来袁基、袁术两位堂兄当救兵。结果早已注定,袁基一路劝架,袁术一路逼迫,宋奇被袁满逼着脱了外衣,在宵禁的雒阳城门外学了半个时辰后狗叫,留下了终身难忘的阴影,沦为洛阳公子圈的笑料。
  “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曹操以己度人,认为宋奇绝对不是轻易就算了人!
  宋奇嘿嘿直笑,昨天袁满去青楼,本来没想着一定要嘿咻。宋奇偷偷让姑娘给袁满和随从下了低剂量的春药,然后就在高潮中泯灭了。只是当然这件事情他绝对不给别人说的,即使知己如曹操也不说。
  袁隗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不仅杀了两个随从,对刘备、华佗也很嫉恨。
  现场调查发现,这些姑娘,几乎都穿着女人香出产的半罩杯胸衣、细如发缕的***、细长光滑的袜子。
  女人香是刘备设计,张让、何进占股的产品,生产和销售胸衣、内裤、丝袜、胭脂等一系列女性用品,既有诱惑的产品也有保守的,由于仿制很容易,所以走得是精品高端路线,很为宫中嫔妃,世家大族贵妇人,乡村豪族女子,高档娱乐场所姑娘们所喜爱。
  有几个姑娘招供说袁满等人是看到这些若隐若现诱人之极的装扮,才兽性大发、决定留宿的。这段时间,她们甚至因为穿戴女人香的产品,在天气燥热,大部分同类零售行业普遍不景气的大环境下,生意好了许多。女人们都称赞刘备为妇女之友,姑娘们甚至表示他来可以打折!
  至于记恨华佗,完全是恼恨他既然有如此好的医术,却不接受挽留,不在雒阳做太医,以至于袁满旧伤复发时无法救治。
  知识决定命运,有时候太有知识也决定了命运多舛!袁隗公然表示禁止号称妇女之友的某人日后踏入袁府一步,并要求袁家子弟不许与其来往。
  用袁隗的话说,如果不是考虑到卢植的面子,一定把刘备贬官发配边疆!
  迁怒于人,把自己看的高贵,把其他人看作蝼蚁,或许是袁氏共同的特点,想当年袁安也是不畏权贵、守正不移、为民请命、直言上书的“狂士”,数世三公之后,汝南袁氏越发兴盛,可再也没有做普通人的自觉,与中下层渐行渐远……
  熹平四年,冬
  太学旁一个院子,袁术整治了一桌宴席,席间有许多世家大族子弟,如太常陈球次子陈琮、从子陈珪、徒弟华歆,如袁术从兄袁弘,弘农杨氏的杨弘等……
  袁术举杯而祝:“这次宴会,目的是迎接新几位朋友,东海王朗字景兴,弘农杨弘,字文广,一位是特进、光禄大夫杨赐杨公之徒,一位是杨公从子,具是经学大家。
  这是东莱刘繇,字正礼,太尉刘宠公之侄。侍御史刘公山的同胞弟弟。琅琊赵昱,字元达。具以孝廉征辟为郎。
  这位是华歆,字子鱼,也是太常陈公的徒弟……
  诸君,第一杯祝大汉繁荣昌盛。第二杯祝诸位前途似锦。第三杯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三杯下肚,酒力不行的袁弘,已是晕乎晕乎。他父亲是袁贺彭城国相,与袁术曾祖父相同,平日关系虽说不上特别亲密,但也算时常交往。袁弘还有两位兄长,受党锢之祸打击,被禁锢,日子久了,做官的心思也就淡了,反正袁家富有,在家里隐居读书为乐,也逍遥自在。
  袁弘:“这满盘珍馐,怕是要花千钱吧。我等一次就吃掉贫户数月所挣的钱,真是惭愧!”
  席间众人都很尴尬,除了赵昱家里条件稍差,其他谁家不是大地主。
  袁术指了指刘备:“玄德何不开导开导我这兄弟。”
  袁隗禁止袁家子弟与刘备结交,当然令袁术很为难,但并未为难很久。与刘备合作的几次马匹贸易让他收获很大,不仅自己富裕,还给父亲、叔叔孝敬了重礼,在父亲袁逢眼中也变成有用的五好青年,家族地位直线上升。
  不仅如此,生意场上的磨砺,也拓宽了朋友圈,更使得他能放下公族子弟的高傲,暂时改变了直来直去、飞扬跋扈的性格,至少表面上做到低声下气、折节下士,赢了不少士人的好感。
  刘备:“哈哈,恰恰相反,我们花的都不是贫户的钱,而是富户的钱!这是卖马所得,一匹马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贫户如何买得起?”
  袁弘不同意:“富户买马的钱,还不是来自于贫户。”
  刘备:“对啊,这些吃食,不也来自于贫户么?我与公路兄卖马所得之钱,从富户来,买贫户的吃食,雇佣贫户劳动,给他们相对较多的工钱,不就等于劫富济贫么?”
  袁弘清隽善辩论、颇著名于汝南,如今却被饶得晕乎晕乎,当场就与刘备辩论起来。没有剩余价值理论的袁弘,哪里是刘备的对手,不论怎么责难,总能被刘备随口化解,使得席间众人都对刘备侧目而视。
  王朗:“玄德言语之中,不引用《礼记》《春秋》之说,而用诡辩与儒者辩论,怕是走到了邪路上吧!”
  言下之意,不是儒家的,就是不对。
  刘备毫不客气地冷笑:“物必格而后致知,你既不了解商旅、货币之道,就已经违背了《礼记》,如何能自称儒者?怕是读万卷书,却没有行万里路,眼高手低吧。”
  王朗此时年少气盛,当即就怒了,起身跟刘备辩论,被一旁的华歆拉住。
  王朗:“子鱼,拉我做什么?”
  华歆指指陷入沉思的袁弘:“正主都没说话,你怎的怒起来?何况你不觉得刘玄德说得有道理么?”
  华歆的声音虽然小声,但亦能听见,刘备想起后世学过的典故,论华歆和王朗的优劣,说两人一样德行名望重于当世,然而华歆是量力而行,知道做不到就不做,免得自取其辱;而王朗,说好听点就是秉承孟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说不好听,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