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三章 决定

  听了裴术这话,县令拿着信封的手都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着激动还是害怕。
  “真是天朝的第一大将军武绪的信?”
  就是县令也听说了佟双喜做了将军府的义女,只是他却一直没把这事情当做真事,京城这样攀亲带故的事情多了去了。
  有些人但凡与一些有名望的人说了几句话,回去就到处说是与谁家的谁有多么多么的亲热,谁家的那个谁又怎么地想认他做义子或是之类的……
  县令把佟双喜也当成了这一类的人。
  毕竟按着佟双喜一个商女的身份,就算是见着了武大将军也是难事,怎么可能真就成了将军府的义女,怕是这商女为了自抬身价,所以才会到处说起与将军府有亲的话,总归将军府也不会因着这样的小事与一介商女多计较什么,倒是对于商女的佟双喜来的生意来说,却是有了很大的好处……
  只是此时看着手中的那封信,县令倒是开始有些相信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了……
  武绪作为天朝国的第一将军,又是全国上下的大功臣,将军府的标识自是人人皆识得,更别提身为天朝官员的县令了。
  “县令大人还是先看看再说。”
  裴术看着有些发愣的县令说道。
  县令大人一个激灵,忙回过神来,赶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
  信是写给裴术的,说起了京城御赐作坊年前又给军中送去了几千斤的肉脯片,为西北驻守边疆的兵士抵御寒冬立下了大功,他已经请旨,让佟双喜名下的产业都贯上御赐之名,以此为天朝的天子以及天朝的兵士效力。
  除了将军的信,里面还装着一封武将军的夫人单独给佟双喜的信,县令略略看了几眼,除了说起京城的几件大事外,其余都是叮嘱佟双喜注意身孕之类的话。
  这明明就是母亲叮嘱闺女的话啊,即便县令大人并未有一个出嫁的闺女,却还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亲香之意。
  “这……这……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恭敬地把信重新还到裴术的手中后,县令心里立马就有了决定。
  魏博望算什么,就算是魏博望有一个三品大员的爹,那也是不能和天朝第一大将军相比,再说了,魏博望一无功名,二来也看不出有什么出挑的地方,怕是也只能靠着祖上余力过日子了,他何必为了这么个人去得罪天朝第一大将军武绪呢!
  佟双喜与县令夫人倒是聊得很投缘,不但约好了下次过来县城一块去逛街,还说好等佟双喜与裴术的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给她下了请帖。
  从县令家里出来,佟双喜看着明显轻松神色的裴术,心里猜着事情应该办得很顺利,于是玩笑着说道:“县令出手,怕是够这魏博望喝一壶的!”
  裴术不由得被佟双喜这“江湖术语”给斗笑了,他简直不知道自家小娘子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喝不喝一壶我不知道,但是武大将军的信却是让咱们这位县令大人手抖了。”
  此时与佟双喜说起这些,裴术觉得很是感慨。
  听着裴术这话,佟双喜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武大将军都说了什么了,竟是把县令大人吓成了那样!”
  武大将军的来信,佟双喜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自打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无论是袁家还是双喜作坊的事情,裴术以及家里的人一致都不在佟双喜的面前说起。
  特别是佟双喜害喜之后,这些事情裴术更是从不在佟双喜的面前提起,就怕佟双喜再因着别的事情操心劳神。
  “也没什么,主要是将军夫人给你的信把县令大人给吓着了,估摸着他之前根本不相信你会是将军府的义女,却是不想看到将军夫人竟是对你如此这般地关心!”
  武大将军为双喜作坊请旨的事情,裴术暂时并不打算让佟双喜知道,他想等道旨意下来之后再与佟双喜说,省得中间出了什么变故最终让佟双喜白白欢喜一场。
  现下最重要的是把魏博望以及魏博望底下的那伙人给赶出去。
  想到这里,裴术的神色不由得一凛,若是那县令依旧如从前那般地左右逢源,裴术自是有法子让他的位置挪一挪,这几年裴术在军中的那些关系,可不真是如平日里看到的那般酒肉朋友。
  ……
  从魏桑桑那里回去之后,魏博文想了好几日,觉得还是不能任凭着魏博望做那些错事,于是他就准备去县城找了魏博望劝上一劝,毕竟曾经的魏博望并不是那般执拗的人。
  可是谁知,在魏博望临时买下的宅子里,魏博文却是见到了魏桑桑。
  魏桑桑如婢女般地伺候在魏博望的身边,就算魏博文对这些事情再不开窍,也难免看出些什么……
  魏博望一副还没醒酒的模样,看着魏博文看向魏桑桑的目光,不由得把魏桑桑打发了出去。
  “后悔了?”
  魏博望故意挑衅地说道。
  魏博文叹了口气,无奈且失望地摇了摇头。
  “事情不应该是这般的。”
  魏博望却是因着魏博文这话一下子恼怒起来:“为什么不应该这样?难道我魏博望就不配有人爱有人喜欢吗?只凭着你们一个个的有人疼有人爱,我就活该从小娘死爹不爱的吗!”
  恼怒地吼完这一通后,魏博望觉得脑袋一阵疼痛,随手又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兀自喝了起来。
  魏博文看着他明显不舒服的模样,本能地想劝上一劝,可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
  魏博文最后只能这般问道。
  魏博望却是眉头一挑:“你问的是魏桑桑还是佟双喜?”
  魏博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即便是从前那般不爱说话的人,也从未这般觉得话竟是这般地难以让人开口。
  “你在这里的所有事。”
  想了想,魏博文也没了任何的顾忌,直接地说道。
  魏博望猛地灌了几口酒,然后挥手一摔,一壶酒就被摔得稀巴烂。
  “怎么,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