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有酒吗?

  香桂院中,琉璃挑帘出来,就见着院中几个丫头不干活,活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府中经过上次的整顿,首当其冲的第一条就是禁谗言,禁挑拨之言,禁妄议主人……这才多长点时间,就忘记了。
  琉璃面色一沉,刚准备开口斥责,就见着一个丫头抬头见了她,快步朝她过来。
  “琉璃姐姐,你有没有见到朱公子?可是一直都现在都没见到人,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说话的这个丫头,是盛明珠院中的二等丫头,偶尔缺人的时候,也会到盛明珠房中端茶倒水,露个脸,在她们几人当中,算是比较得脸的。
  “朱念君,他怎么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今日用完早膳就出去了。”
  琉璃抬眼看了下天色,冬日天短,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从早上出门,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该不是又在那里玩,忘记了时间?琉璃眉头一皱,怎么也想不通,她们小姐为何要留这个一个人在身边。
  每日混吃混喝,仗着一张讨巧的脸,整日的和院中的丫头勾搭一起,没个正行。
  这样的人,做个下人都嫌他碍眼,可偏偏的小姐,不知道看中的他哪一点?难不成因为那张脸?
  “他可有说,今日出门要做什么?”
  几个丫头一起摇头,“朱公子性子活波,嫌弃府中烦闷,经常一个人出去,我们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他不会将我们的银子给私藏了吧!”
  “早知道就不要他带东西了……”一个丫头话说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捂住了嘴。
  见着琉璃看着她们,赶紧双手合十讨饶道:“琉璃姐姐,仅此一次,真的就只有这一次,你能不能饶了我们这一次。”
  琉璃盯着她们,面无表情道:“知道错了,还不赶紧下去领罚,托人私带东西入府,藤刑十下,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止这十下了。”
  琉璃在院中素来惯有威信,此话一出,院中几个丫头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也没人敢再问朱念君的下落了。
  等她们散开,琉璃进了屋,见盛明珠歪在暖塌上,脚边身着暖炉,手中捧着话本,正瞧得乐呵。
  翡翠坐在旁边,闲的无事,给她拨弄果皮。
  琉璃犹豫了一下,才道:“刚才出去,听着院中的丫头说,朱念君早上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姐要不要遣个人出去寻寻?”
  盛明珠放在手中的话本,坐起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有说出去做什么的呢?”
  朱念君虽被盛明珠留在了府中,名义上是下人侍从,可小日子过得比旁人家的公子哥还要快活逍遥。
  盛明珠也从未拘着他,想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由着他心情。
  “这么晚,还没回来?”盛明珠看了下窗外,院中已经有下人开始盏灯了,这么晚还不回来,确实是有些晚了。
  “让管家派人出去找找。”说完这句,盛明珠又道:“旁边的公主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找人去打听一下。”
  只要不落在公主府,那就没事。
  盛明珠本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一直等到用完了晚膳,还不见人回来,心头开始忍不住发急。
  管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只不过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有人白日在茶摊上,见到他与灵安郡主起了冲突。
  “会不会被临安郡主带走了?”琉璃道。
  “不是可能,应该就是了。”盛明珠皱着眉,来回走动,思索着对策,落在灵安郡主手中,朱念君这次说不得真就凶多吉少了。
  只是如今他们国公府已经与公主府撕破了脸面,贸然进门要人,肯定是行不通的,灵安郡主好不容易逮住了人,要她放人,也没那么容易。
  盛明珠琢磨了半天,也没寻到什么好的办法。
  “你再去找人确定下消息,若是朱念君真的被灵安郡主捉起来了,赶紧回禀我。”
  对着琉璃交代完这句话,盛明珠坐回了桌子边上,让翡翠研磨,提笔飞书。
  若是朱念君真的落在灵安郡主手上,整个公主府中能救他的只有一人了。
  盛明珠吹干了墨,并没有将它封起来,而是耐心的等着消息。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忽听得外面院中急匆匆的脚步声。
  盛明珠赶紧道:“出去看看是不是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翡翠出门,见着院中的来人,扭头对着盛明珠惊喜道:“小姐,是朱念君那小子回来了。”
  “回来了?”盛明珠上前,果然是他回来了。
  只是瞧着模样,却不怎好,面上带着鞭伤,手腕处的衣袖沾着血迹,走路姿势一瘸一拐,似乎是遭了好一阵打,面上的表情瞧不出是喜,是怒,还是伤心。
  “这是出去和人打架了?”
  朱念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从怀里哗哗的掏出一堆零碎的小东西,递给了旁边的侍女,“里面有好多东西,都打碎了,等到下次出去,我给你们重新买。”
  今日刚得了一顿罚的丫头们,那还敢有下次,慌忙的接过东西,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悄溜溜的躲下去了。
  “有酒吗?”
  朱念君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她,透着昏暗的烛火,似乎隐约着能瞧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见着盛明珠不说话,朱念君又重复了一遍道:“有酒吗?你们国公府财大气粗,不会连口酒也舍不得给人喝!”
  “你这人什么态度?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没一点愧疚心理,还敢要酒喝,你以为你谁呀?”翡翠怒道。
  “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管。”。
  “翡翠,拿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