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目的
出了西市,李峰等人在李景仁的带领下来到了平康坊一座小楼下,一路走来或许这座小楼不是最大最热闹的,但绝对是最独特的。
来时的路上只要是寻花之所,不管大小,门口总会有招呼客人的艺·伎。但眼前这座小楼门前却有些清冷,到不是人少,只是少了招客的声音,楼内也不像其他楼一般人声鼎沸。
“就是这里。”李景仁带着众人走到门口说道:“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歌舞曲子是整个平康坊最好的。”
“清韵阁。”李峰抬头看了眼门口的牌匾说道:“走吧,你是熟客,由你来安排。”
李景仁听到李峰所说,嘿嘿一笑看了眼众人,便当先一步走进楼内。
进了楼,李景仁熟练地和迎过来的鸨母交谈着,随后便在鸨母的引领下穿过大堂向着楼梯处走去。
“许兄,你可别糊弄我,我可清楚上届花魁并非出自清韵阁。”
“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五年前评选出来的花魁本是清韵阁的婉玉姑娘,只可惜评选出来后没多久便有人为婉玉姑娘赎了身。”
路过一桌时听到有人压低声音交谈,李峰扭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两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喝酒谈笑。
正在说话的青衣书生看到鸨母引着李峰等人过来,指着鸨母开口道:“陈兄,不信你问鸨母。”
鸨母也是听到了两人的交谈,此时看到两人的目光谄笑道:“两位公子,都是谣传,谣传,不可信。两位公子先喝着,我先带这几位小公子上去,一会清荷便会上台献曲。”说完便快步向着楼梯处走去。
李峰看了那个书生一眼,又看向鸨母,心中有些疑惑。对于寻花之所出而言能出一个花魁可是喜事幸事,如今有人帮清韵阁宣传出过花魁,按理来说不管真假鸨母都不该是如此态度,即使那书生真的是吹牛,鸨母的正常反应也该是模棱两可才对。
不过此事与自己也无关,李峰上了楼进了一个雅间便将心中的疑惑放了下来。
由李景仁安排,李峰等也就客随主便。没一会便有几位姑娘将酒菜糕点端了进来,随后又有唱曲歌舞的艺·伎走了进来开始表演。
听听曲看看舞,和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人喝着小酒,李峰感觉还不错。
没错,李峰是真的和程处默等人喝酒,而不像李景仁一样已经躺在了身边姑娘的怀里。李峰瞥了李景仁当下一眼摇了摇头,小弟弟都没支棱有啥意思?年纪太小伤元气啊。
在李景仁带着李峰等人喝花酒之时,西市一间客栈内,一女子和一男子也是办理了入住,如果李峰在此便会认出这两人,正是之前在四海楼前遇到的刀疤脸车夫和白纱遮面的女子。
刀疤车夫将女子送进房内问道:“玉娘子,您没事吧?”
“没事。”玉娘子找了个胡凳坐下摇了摇头说道。
刀疤车夫看了玉娘子一眼说道:“那玉娘子你先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您叫我。”
“嗯。”玉娘子点点头说道:“你去吧,这两日不用管我,你主要需要是确认是否还有我们的人,多多打探下情况。”
“我明白。”刀疤车夫点点头说道:“那我先下去了。”
翌日,天亮不久,刀疤车夫陪同玉娘子用过早膳,又把玉娘子送回房间,这才出了客栈,直到午时刀疤车夫才回到客栈。
“咚、咚、咚”
刀疤车夫回到客栈直接上楼来到了玉娘子的房前。
“谁?”从屋内传来玉娘子清冷的声音。
“玉娘子,是我。”
屋内的玉娘子听出是刀疤车夫的声音,起身走到门前将门闩拔出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玉娘子打开门便转身走回了屋内坐了下来,见刀疤车夫进屋并关上了门,开口问道:“如何?可有找到幸存之人?”
刀疤车夫闻言,脸色暗淡的摇了摇头。
玉娘子有些恼怒,纤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说道:“可恶。”
刀疤男子看了玉娘子一眼安慰道:“玉娘子放心,当年我们在长安城的人并不少,三教九流都有,肯定会有幸存之人。”
“嗯。”玉娘子缓了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石豹,你也注意行踪和安全,如今大郎走的时间也不短了,即使还有幸存之人,如今也不能确认是否会有异心。”
“属下明白。”刀疤车夫说道:“玉娘子,今日我打探到李世民的二子已经建府,如今便住在原来的秦王府,如今改为了楚王府。”
“果然是他。”玉娘子闻言想起昨日四海楼前那人,摸着小腹眼中泛起寒光恨声道:“楚王府,楚王?我的孩子都没了,凭什么他们还活着?”
“玉娘子,那我们可要先······”
“不用。”玉娘子虽然满眼恨意却尚未失了理智,打断刀疤男子的话说道:“别忘了我们最重要的目的,在没有弄清情况时先不要乱动。”
“喏。”
玉娘子看向刀疤男子问道:“石豹,你今日可有去联系那些人说的接头人?”
“没有。”刀疤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晚些去联系吧。”玉娘子吩咐道:“虽然我不信任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但却需要他们的情报信息和力量。”
“我知道了。”刀疤男子点点头应道。
······
在玉娘子两人来到长安寻找探查之时,河南荥阳一座府邸中亦是有人谈论关注着两人。
“长安可有消息传来?”一男子跪坐在一个书案后看着面前站立的人问道。
站立之人为微躬着身低着头回道:“家主,长安尚未传来消息。不过按行程算,那两人应该会在这两日内到达长安。”
“嗯。”跪坐的男子说道:“让长安的人时刻关注着,有任何消息及时禀告。”
“喏。”站立之人微微抬头看跪坐之人已经看起了书,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等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跪坐男子抬眼看向门口叹息道:“可惜夭折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