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白通
好书推荐:
全属性武道
斗破之我为雷帝
青山横北故人归
我的妻子是大乘期大佬
重生后疯批嫡女杀疯了,全家人跪着求原谅
武道大帝
女神的超级赘婿
它说我们来自虚空
我有一座万界书屋
嫁给植物人将军后,她夜夜扶腰
这天桥路路通虽然还是透着股天真无邪,但那孩童气息已经褪去,少年风流,韶华正好。
一人一兽就着小溪的水整理晚餐,兔子被丢置在一旁。白通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宽大的绸布,将先前采摘的水果洗净放好,然后认真思索该如何处置兔子——是先放血再剥皮还是先敲晕再剥皮?
自家叔叔不在,和六月雪风花雪月去了。明明说好一家子出来打猎,结果那两人趁他不注意就悄悄跑去风流,留他一人在此吹西北风。
自四年前苏合香进入子胥山到现在,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边疆多动乱,具体多乱他不是很清楚,但叔叔白商陆的生意明显变得艰难,虽然赚得不少,但对外的交易无异于刀口舔血,因此此次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六月雪赎身后就一直住在白家,虽然没有正式名分,但白通也是默认了她才是自己未来婶婶。不过随着年纪长大,少年就对自己叔叔那龟爬的进展扼腕叹息,实在忍不住捶胸顿足。
朝局变换于白通无甚相关,白商陆也没有刻意要求他入仕,他便把古籍经典当兴趣学。什么都涉及却什么也不是很精通,幸得白商陆开明,也不约束他多少。
放养的少年没有大多翰林学士身上的酸儒气息。按理说他此时该抽条得厉害,可终究纤瘦的身躯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不少,这也使得他看到小溪另一侧高大的身影时,内心总是止不住的升起一丝窘迫。
纵使心中无限哀伤,他对来人还是很欢迎,站起来对对方挥手,大声喊道:“长容哥!”
苏长容正打算回子胥山,万万没想到路上还能见到这小子打猎。虽然惊异为什么白通会独自一人在常乐峰附近,但本着礼貌原则,也不便多问。
白通一直知道苏长容高,但一片阴影盖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为了掩饰这种尴尬,索性蹲下不起,悻悻地找话闲聊。
苏长容一身便装站在旁边,看白通捏着兔子半天不下手,活生生的野味都快被他玩儿死了,暗地里一嗤,便不动声色接过,替他打理起来,同时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只有你一个人吗?白叔叔呢?”
“哦……啊他和婶婶遛马去了!”
“婶婶?”
“就是六月雪!”
不怪苏长容不知道,他这几年潜心修行,外面的事情基本都是从师兄弟口中听得。像这类京师笑谈趣事,子胥山是不会有的,只有国家大事,军政方面的东西,他才了解得比较多。
“话说苏姐姐呢?”白通把干柴搭起,取出火折子,趴在地上吹。
明明一个神符就可以点燃的火堆,白通硬是用上了最原始的办法,见他被熏得要哭,苏长容才好笑地把他叫开,行云流水地生火上烤架,一只打理好的兔子撒上香料,上火翻烤。
“长姐她近日闭关,你也知道在子胥山留下来不容易。”
修行期限三年,本来去年就可以出师,或是进入朝堂,或是四处云游,或是继承家业……但苏合香选择了留任,继续在子胥山进修。
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但牵牛子明里暗里给开后门,加之她确实表现优异,也就留下了。
苏长容恰因年纪小,还未及冠,圣上许他及冠后入仕,在此之前可以留在子胥山。不过却是多了一个身份——太子殿下的侍读。
侍读——试毒,按理说,混得好以后也算平步青云,虽然他并不看重,混不好,也就一幅皮囊,就那样吧。
可是想到还有一些人,坏事做尽却还逍遥法外,他就算死,也咽不下那口气。
一想到这里,苏长容捏橘子的手劲就骤地加重,里面的汁液迸发出来,险些溅白通一脸。
趴地上正享受自家主子服侍、安享顺毛的八宝被惨兮兮正中靶子,好不容易抖动干净的白毛霎时间染上几滴黄色。某宝立刻炸毛,仇视地看着苏长容,嘴里发出软绵绵的“咆哮”,要不是白通拉住它,下一刻怕就要冲出来使出它那空中连环全方位脚踢。
余光瞥见白通那尽心尽力安慰稳住某肥宝的样子,苏长容才发现自己失态,歉意问:“没事吧?”
一大一小已争执得鸡飞狗跳,难得白通还要抽空回他:“无妨无妨!”
苏长容觉得好笑,秋阳映照在两个相差无几的少年身上,平添几分静好。两人分明只差了一岁,可白通身上的天真稚气,他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有的人生来就是阳光,可是越长大,他却渐渐觉得,如今就算是月光都……太过明亮,而阳光,远在天边,他从未接受过多少光与热……
如此神游片刻,忽然升起不快,对面那人的打笑和玩闹都戴上了异样的色彩,虚幻如泡沫,一触即破。
突然生起出几分烦躁,苏长容兀地放下手心干瘪的橘子,把快好的兔肉连着架子全给了安静下来的白通,随意推脱个借口离开。越过小溪时,白商陆和六月雪正在溪流下游骑马悠悠行来,俊男靓女自成一道风景,双方远远打一个照面,他客气地行了个礼,乘风而去。
白商陆两人走到正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专心烤肉,人却明显思绪飘远的白通身边,放下打好的猎物边问:“苏小公子来此作甚?”
似有针扎了心尖一下,白通回神,没第一时间理他,快速先将少许橘子汁淋在兔肉上,又撒香料又防八宝偷吃,再献宝似的给六月雪撕了个腿,殷勤得很,“婶婶吃!”
六月雪本伸着自然优雅的一双柔荑,听后一时呆住,竟不知该不该接。如此片刻,忍不住瞥一眼白商陆,而后者硬朗的面容上神色不变,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白通简直怒其不争,硬是在不弄脏六月雪衣服的前提下把兔腿塞到对方手中。
后者只得讪讪接过,低头小口品尝,不语。
白通脸色缓和,才又孝敬起自家叔叔,奉上另一只腿,总算理了这个‘没用’的叔:“长容哥接到边境消息,赶着回来给太子殿下报信。我拖着人家宰了兔子,只希望他回去不会因延误军情挨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