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误闯迷雾阵
“不好,这是个陷阱!玥玥拉紧我!”李霖芫惊呼一声,一只手扶向了腰间的短刃,警惕地望着四周,另一只手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当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那人的手微微一颤,僵硬地想要挣脱李霖芫的手。只听见那李霖芫轻语安慰道:“别怕,我带你出去!”说罢,李霖芫拉着那人往迷雾里一阵乱闯,竟然还让他寻到了石头洞口,并未多想,他便紧拽着那人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丝毫没注意到这洞口变宽了许多,竟能容下两个人的身量。
这石头洞上方被人凿了无数圆孔,一束束光透过圆孔照亮了洞里的路,一脚踏过去,微尘扬起,在光束里胡乱飞舞着。突然眼前冒出个分叉口,李霖芫一愣,幡然醒悟,他们这是进错洞了啊,身后那人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他不禁心底一沉,玥玥何时有这般大的力气?回头望去,李霖芫脸上那可叫一个精彩,红一阵,黑一阵的,眉毛拧作一道,嘴角抽抽,手不自觉放在身后擦了擦,尴尬笑道:“楚兄,怎么是你?”难怪他今天觉着玥玥的手怎么变糙了,原是拉错人了。
楚子矜的脸色比李霖芫还难看上几分,却是淡淡说了句:“无妨,世子喜欢就好。”
“还行还行。”李霖芫这话一出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顿时空气凝滞,气氛变得更尴尬了,什么叫还行?哪里还行了?他又敷衍地笑了笑指着来时的路说道“回……回去?”
“好。”
说罢,俩人又朝着来时的路走去,楚子矜脚步极快,似是有意与李霖芫拉开距离。李霖芫心里记挂着云玥安危,也并未多想。
云玥同墨玉还在迷雾里寻路,刚才她似乎听见李霖芫喊她,也就听见那一声,之后便迟迟不见李霖芫身影。
“小姐,你离我近些。”墨玉早将长剑抽出握在手中,身子微蹲,作出防御之势,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
“你也小心点!”云玥应道慢慢朝着墨玉身旁靠近。
楚子矜带去的七八个护卫早已乱作一团,三两成群紧挨在一起,也都拔出了剑挡在身前。
忽然,云玥脚下一绊,整个人猛然朝前直直摔在了草地上。待她坐起身子,手指缝间漏过一丝微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再仔细一看,果然周围的烟雾并不是很均匀。她记得烟雾是从密林里涌出来的,那烟雾浓厚之处是密林,稀薄的地方必定就是刚才的石头洞口。
只是这烟雾到底浓厚还是稀薄实在难以辨别,灵机一动,云玥慢慢趴下,伏在青青草地上,临近地面的烟雾确实比上面薄些,这会云玥可以瞧清哪边还在源源不断冒着烟雾,而另一边应该就是洞口了。
“小姐!你没事吧?”墨玉见云玥还趴在地上,收剑俯身将她拉起。
“墨玉!我找到洞口了!”云玥起身,又扬起嗓音道:“诸位听我说,我知道洞口在哪里,请朝我这边靠近些,我能带你们走出去。”
云玥话音刚落,不远处迷雾阵里便响起一道质疑的声音:“我们如何信你?”
毕竟昨日这群护卫还拿着刀指向云玥,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将他们骗过去,杀之后快?
云玥冷笑一声,道:“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管做我的事,墨玉,我们走。”说罢,云玥便不再管他们,直径朝着烟雾稀薄的方向走去。心底却是思绪万千,也不知李霖芫跑哪去了,会不会已经在洞口处等她?目前看来他并不在这迷雾阵里,不然早回她话了。
其余人听罢,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跟着那丫头走,再说他们七八个大汉,难不成怕黄毛小丫头?这么一想,他们胆子便大了起来,也跟着走了。
不一会,众人跟在云玥身后出了迷雾阵,钻进了来时的石头洞,待从洞口中出来,眼前已是熟悉的大道,几个大汉便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也不知谁是问了一句:“公……公子呢?”
“有谁瞧见公子了?”坐下的大汉立马跳了起来,慌忙问道。
“没……没瞧见,会不会还在迷雾阵里?”
“糟了,留下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回客栈瞧瞧,公子说不定已经回去了。”说罢几个大汉便慌张离去,公子要是丢了,他们可别想活了。
云玥眼眸一沉,心口仿佛被人提住一般,李霖芫不知所踪,楚子矜也不见了?这俩人去哪了?
“小姐,我们也回客栈瞧瞧?”墨玉问道。
“我在这守着,你回去瞧瞧。”
画面一转,石头洞中,每隔十步便有个岔路口,每个岔路口形状相似,李霖芫和楚子矜绕了半天,望着上个路口作过的标记,他们又走回原地了。
“抱歉楚兄,连累你同我一起困在这石头洞了。”李霖芫走不动道了,倚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半眯着眼偷偷观察楚子矜此刻的神情,似是道歉,却无半分诚意。
“世子说笑了,困在迷雾阵里是困,困在这里也是困,都一样罢了。”
其实李霖芫还是有几分欣赏这楚子矜的,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将军,为人正派,见了他这个落魄世子从不诋毁,也不讨好,瞧这别扭的小模样,这般看来倒有几分可爱了。
此时,洞口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那声音若隐若现,忽近忽远,让人听了只觉头晕目眩,神志不清。
“快捂住口鼻!不要呼吸!”李霖芫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伸进袖口去掏云玥给的解毒丸,却已为时已晚,俩人双双晕了过去,那颗解毒丸从李霖芫手上滑落,滚到了角落里。
待到睁眼,李霖芫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木质古床上,床的四周挂满了红色的绫罗绸缎,看上去甚是喜庆,镂空的床顶还贴三个喜字,他竟有些看不懂,为何是三个喜?再往身上一瞧,他的白色衣袍竟被人换成了红色喜服,转头一看,楚子矜一身喜服,也被绑了手脚,躺在他身旁。四目相对,俩人皆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楚兄你何时醒的?”李霖芫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刚醒不久。”
“这……我俩为何穿着喜服?难不成……”难不成绑他们的人有什么恶趣味?竟要给他俩办场喜事?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不知。”楚子矜冷冷答道。